“噢?”王逸飛忙問道,“杜書記,那您的意思是……?”
“爲什麼把目光侷限在省內呢?”杜書記用深邃的目光盯着遠處道,“你看,我們仁清市北鄰荊北,西接渝川,南邊還有懷川市與黔中省交界,如果我們能把新農貿市場向周邊的這三個省輻射,那我們就真不愧江南魚米之鄉的這個美號了。【網】”
“哎呀,您這麼一說,還真是讓人茅塞頓開,”王逸飛有些興奮地讚道,“如果我們真能按這個思路去規劃,那麼不單是我們的農貿市場有巨大的展前景,就是我們仁清市,在周邊省市中的地位也會有所擡升。”
“是啊,”杜書記點了點頭道,“不過我們仁清市雖然有這個良好的天然條件,但是因爲某些硬件跟不上,所以我們要想實現這個戰略目標,還有一定的難度啊。”
“呃……”王逸飛想了想說道,“您是說交通問題?”
“對,”杜書記點頭道,“我們仁清市的交通狀況在全省各地級市中屬於最差的一個,這也是制約我市經濟展的一個最大的瓶頸,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所以如何在最短的時間改善我市的交通狀況,就是我們面臨的要課題。”
“是啊,我們市內的交通狀況確實太差了,”王逸飛深有同感地說道,“現在國家都提倡村村通公路了,可是我們下面有些縣,連縣城到鄉鎮的公路都還是簡易公路。”
“各縣的問題,主要還是靠各縣自主解決,市裡只能給予適當的扶持,”杜書記搖了搖頭道,“不過各縣的交通狀況,以後肯定要當作一個重要的考覈指標來實施,如果連路都修不好的,也就不指望他能搞好什麼經濟建設了。”
“而目前我們市裡的重點,是要拉通一條省際公路,”杜書記目光灼灼地說道,“我想這條路如果能打通,在今後五至十年之內,都將對我市的經濟展形成重要的推動作用。”
“噢?”王逸飛聽他這麼說,不由好奇地問道,“您說的是……”
“難道你沒有現嗎?”杜書記轉身面北而立道,“從我們仁清到荊北省的金沙市,一定要經過江南省的省城蓉城,和荊北省的省城江城,這樣繞了一個大圈之後,才能到達金沙市境內,這個路程算下來,至少不下於五百公里,而在地理上,我們仁清市和金沙市是毗鄰的,直線距離只有一百多公里啊。”
“那您的意思是……”王逸飛聽到這裡,心中不由一陣急跳,於是他忙問道。
“當然是拉通長鬆線,在仁清市和金沙市之間建立直線通道,”杜書記大手一揮道,“只要這條路修通了,我們和荊北省之間就有了一條便捷通道,這樣不但縮短了運輸時間,而且大大節省了運輸成本。”
“長鬆線?那就是長峰縣和松鶴縣之間的公路了?”王逸飛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失聲大叫道,“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你怎麼這麼激動?這長鬆線跟你有什麼關係麼?”杜書記見他說話時手舞足蹈,有些不解地問道,因爲王逸飛給他當了秘書之後,一直都顯得很沉穩,從來沒象今天這樣激動過。
“呃,這個……”王逸飛這才現自己有些失態了,於是他訕訕地說道,“因爲我家是柳溪鄉的,而柳溪鄉正是長鬆線的必經之路呢。”
“噢?原來是這樣啊,這也就難怪你很興奮了,”杜書記有些意外地笑道,“這麼說起來,你對凌雲山一帶的狀況應該比較瞭解吧?”
“那是,”王逸飛點頭笑道,“我家住的那地方,離凌雲山南麓不過十多裡地,所以每天一擡頭就能看見大半個凌雲山呢。”
“凌雲山是大山區啊,”杜書記目光悠然地說道,“所以自凌雲山向長峰縣延伸的這一脈,不亞於是一個自然資源的寶庫,如果我們不善加利用,那就太可惜了。”
“是啊,”王逸飛聽他這麼說,不由暗暗佩服自己的老闆確實是胸藏甲兵,於是他點頭道,“其實不光是出產,如果能好好打造一番的話,說不定還能弄出一片新的旅遊資源呢。”
“話是這樣說,不過要拉通這條公路,還有一定的難度啊,”杜書記嘆了口氣道,“因爲這牽涉到省際交通,需要省委省政府出面協調,光靠我們市裡是辦不了的。”
“其實我原來在交通廳時,就有意立這個項,只是當時省裡的領導和仁清市本身都對這件事不太感興趣,所以後來就擱下了,”杜書記笑了笑道,“沒想到現在卻換了我自己來仁清市主政,看來我和這條路還真是有緣哪。”
“如果省裡的領導不感興趣,那這條路豈不是有點懸?”王逸飛小心翼翼地問道。
“事在人爲嘛,”杜書記瞥了他一眼道,“你看到天上有自己掉餡兒餅的嗎?”
“那是。”王逸飛訕訕地點了點頭。
“以前我在交通廳,如果地方上沒有這個想法,我跳得再急也沒有用,”杜書記見他不好意思,反而笑道,“但是我現在來了仁清,從展地方經濟的角度去提這件事,情況可能就有些不一樣了,所以這件事我們是必須積極爭取的。”
從農貿大市場回來的那個晚上,王逸飛興奮了好久沒能入睡,因爲他實在沒有想到,一條一直不被縣裡重視的鄉鎮公路,現在居然有可能納入市裡的重點工程,如果這個項目真能立起來的話,那以後自己老家的展,那真是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了。
其實他真想把這個消息跟別人分享一下,比如喬雲娜,因爲她如果知道去柳溪鄉的公路會升級的話,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兒想想還行,如果真做了,那他這個秘書就太不夠格了,不但是不夠格,而且這個位置恐怕也坐不大穩了。
因爲他心裡很清楚,杜書記對他現在還處於觀察階段,並不是絕對的信任,而杜書記之所以經常在有意意之間,給他透露一些重要的信息,這一來是因爲工作的需要,二來則是對他的一種考驗,看他是否能做到口緊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