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邊的圍牆大約有兩米高,牆厚約一尺。牆基下是個約摸45度左右的長約兩米斜坡。斜坡上面種植着一些花木,像是一個個盡職的哨兵,虔心地護衛着這個鐵路線。
斜坡下面有條兩米多寬的土路,路的旁邊是一排高低不齊、最高爲三層的房子,它們隨着圍牆蜿蜒而去,彷彿看不到邊。圍牆裡面便是鐵路線和循德門貨場了。那邊圍牆後面就是人們通常說的鐵路里了。
走進這個土路不遠的地方,溜子停了下來。他指着身後一幢平房說:“這就是我家。”
房子不大,裡面黑漆漆地。溜子從屋裡拿出幾個小板凳,讓大夥坐下。
隨後溜子便爬上了對面的斜坡。斜坡上長着一些灌木,這些灌木葉子很大,比成年人的手掌還要大,而且很厚實,其中有幾株上掛滿了紅紅的有如鴨蛋大小的果實。
溜子藉着坡勢採摘了一些紅紅的果實。他們把果子剝開後,發現裡面有些花莖,無核,粉紅色的果肉,吃起來鬆軟、甘甜,果香濃郁。溜子還告訴他們,這果子還是藥材,還可以防病治病呢。祈冰問溜子:“那爲什麼叫無花果呢?”溜子回答說:“它們不開花啊,一開始就由小果子長成這樣的大果子。”“這樣就叫它無花果吧,是吧?”大明似懂非懂地問道。
後來祈冰來過幾次,漸漸地和溜子爺爺也熟識了。
溜子爺爺住在隔壁的一個平房裡,只是雙腿膝蓋以下沒有了,只能用兩手各拄着一個小板凳,既可以交替行走,又可以坐在上面。十幾年前溜子爺爺在貨場工作時被火車壓斷了雙腿,後來一直病休在家。溜子爺爺告訴祈冰,這裡的無花果,起先就只有一棵,也不知是誰最先種植的,後來各家各戶都來種植,慢慢繁衍,就連成一片了。
之所以能夠得到人們的親睞,關鍵是無花果有藥用價值,有了它,窮苦的人家無需買藥,就可以治療和預防一些常見的病症。用於脾胃虛弱,消化不良,或產後缺乳;肺經燥熱,咽喉疼痛或咳嗽;腸燥便秘,或痔瘡出血,脫肛。
無花果樹最早從地中海國家,在我國唐朝時傳進來的。無花果是落葉灌木或喬木,高達12米,有乳汁。維吾爾語稱無花果爲“安居爾”,意爲“樹上結的糖包子”。
無花果是一種稀有水果,國內江蘇、四川等地有種植,但在新疆阿圖什地區栽培品質最優。每年六月以後無花果慢慢長大,越來越紅,一直到十月份都能採摘得到。
溜子爺爺還說,溜子說的不對,無花果還是開花的,只是花開在果子裡面,蜜蜂從果子的縫隙裡鑽進去授粉,最後花和果融爲一體了。從外面看是無花,只是花在果中罷了。
溜子爺爺最後說:“說起來,無花果還有點內秀呢,啥事藏在心裡,不喜張揚,謙遜得很呢,比一些人都強呢,呵呵。你們不懂這個,以後你們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