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控了,感覺自己要瘋了:“你夠了!就算我再怎麼得罪你,那麼久都該償還完了吧,你這樣把我綁在身邊又有什麼意義?我們之間的仇恨有沒有那麼深,需要用兩個人的一生幸福來做賭注,我求你了,放過我行嗎?我跟你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勉強是沒有幸福的!”
“那你跟誰在一起有幸福,薛辰寰?”他捏緊她的下巴,俊美的五官染上一層薄冰:“想都不要想,我活着一天,你和他永遠都不可能!你最好牢牢記着自己的身份,焰六少夫人!”
語畢,他從她身上翻下來,踩着黑亮的軍靴離開了臥室。
緊急着,客廳裡傳來了打火機的聲音,片刻後,淡淡的菸草味飄了進來。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味道,還有陌生的身份,讓她忍不住悲從中來,把頭埋在被子裡嚎啕大哭。
這一夜,兩人都徹夜無眠。
結婚是喜事,可是也必須承載在兩個人的感情基礎之上。
心不甘情不願,沒有盼望和祝福的婚姻,只能是一個悲劇。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她家人交代的,在小樓度過的這兩天,白家父母並沒有找上門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來過一個。
她無數次拿起電話,想要撥通家裡的號碼,最後還是沒敢按下撥號鍵。
白妞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兩天的行蹤,更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父母,她已經成爲他人婦。
薛辰寰的電話倒是一個接着一個,自她被帶走後,他就發了瘋似的到處尋找,卻徒勞無功。
焰帝在國都打下的基礎不是一個小小的私生子能比得上的,哪怕這個老舊的小區只是他的住宅之一,沒有他的同意,誰也進不來。
清晨的警局門前,一輛白色的寶馬安靜的停靠在路邊,青藍色的煙霧不時從車窗中飄出,過往的行人經過都紛紛捂着鼻子避開,好奇的對着車裡張望。
坐在黑色悍馬裡的她眼眶一熱,不自在的別過頭去。
“吱——”
車子穩穩的在大門前,焰六少體貼的繞到副駕駛邊上替她開了門,她低着頭下車,匆匆往警局走去,兩人之間沒有一句交談。
“婉兒!”背後傳來的呼喊聲讓她背影一僵,加快了腳步,轉眼沒入警局的大門。自此之後,便成陌路,既然如此,何必再有牽扯。
就算辰寰能忍受她二婚的身份,她也無法接受自己嫁過一個叔叔後,又嫁給侄子。
今天的辦公室特別的壓抑,每個人的動作都輕輕的,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平時大大咧咧的說笑聲消失了,就連倒杯水,都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隔壁房間那位女暴龍。
俗話說的好,脾氣越好的人,發起火來就越恐怖。
白警官沒有發火,可是常年帶笑的臉上結了一層寒冰,任誰都知道她心情極度不爽,不敢去招惹她。
通過一門之隔,可以聽到私人辦公室內傳來快速清脆的敲擊鍵盤聲。
打文件這種事情從來都不需要警官自己動手,難得她這麼嚴肅,又站起來對着電腦敲個不停,門外的組員們都又擔心又好奇,心裡就跟貓爪在撓,恨不得多長一隻眼睛,好看看頭兒神神秘秘的在幹什麼。
約莫過了一個鐘頭,敲鍵盤的聲音才停了下來,接着又是打印機“吱吱——”的響聲。聽那動靜,起碼打了差不多十頁紙。
片刻後,穿着*的組長大人風風火火的從私人辦公室裡跑了出來,一溜煙沒了影。
“頭兒這是怎麼了?”倪堅強皺着眉頭揣測,“該不會是和薛公子鬧誤會了吧?”
“嘿,難說。求婚典禮上被首長強行帶走,要換你是薛公子,你心裡能痛快嗎?”小王摸進私人辦公室,正好瞧見電腦還沒關,一晃鼠標點開了屏幕。
“喂,頭兒的東西可不能亂動啊!”老倪嘴裡說着,眼光不停的往屏幕上瞟。
人人都有好奇心嘛!
忽然落在一個新建的word文檔上,估計就是頭兒剛纔編輯的文件。
小王的好奇心比他更重,沒等他說,就點開了那份文檔,第一行那五個黑色加粗的大字登時讓他倆差點眼鏡都掉下來,異口同聲道:“離婚訴訟書?”
白素婉是從後門離開警局的,打了一輛的士後直奔人民法院,把離婚訴訟書交了上去。在她看來,這個結婚證完全來得莫名其妙,她本人並沒有參與婚姻登記的過程,這段婚姻關係應該是不成立的。
走法院程序判決,她還是有希望恢復未婚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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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脫離這段婚姻關係之前,她不想見到薛辰寰,若是法院判決此結婚證無效,那麼她們或許還有再發展的可能,若是判決有效,准予離婚,帶着焰家六夫人的身份,她也沒辦法厚着臉皮繼續和焰家大少爺的私生子糾纏下去。
回到辦公室後,她的心態總算是平穩了許多,當事情找到了解決的辦法,至少還有個期盼的空間,而非無能爲力的被周圍影響,無法逃脫。
她心裡有事,也沒發現辦公室裡氣氛古怪,不時有目光落在她身上,很快又轉開了去,和衆人交接。
大家都是關心她的,可是在這種時候,根本沒人敢出聲。
一份離婚訴訟書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明明前兩天她才答應薛公子的求婚來着,怎麼又和焰六少給扯上關係了?根據他們對頭兒的瞭解,她根本就不是一腳踏兩船的人,其中必然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內幕。
既然是不爲人知,自然就不能問了。
如此過了三天,‘颶風’組辦公室烏雲蓋頂,直到某個時間點她接了個電話後,臉上纔有了一絲的笑容。
電話是法院打來的,表示訴訟書已經受理,週四下午開庭。
想到即將要脫離焰六少的鉗制,她陰霾多日的心情總算有了一絲陽光拂照!
加之這幾天薛辰寰也沒有出現,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歸不用面對他的質問,心裡也好受一些。
開庭之日,她早早的就來到了法院。
包裡是被撕碎的結婚證書,已經用透明膠重新黏好了。
爲着這次訴訟,她上網查詢了不少資料,信心滿滿,就等判決。
一直到開庭時間,依然沒見到那個挺拔狂狷的身影,莫明地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知道他性子向來狂妄,霸道,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焰司令的老來子,一小心就寵成了討債鬼!
可是,沒想到他狂妄至極,連開庭都敢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