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深谷之中,郭孫仍在喋喋不休的敘述着跟柴榮有關的一切事情。
就在郭孫準備提及前幾年柴榮出入青樓紅館的一些事情之時,李森口氣淡漠的開了口。
“夠了。”
這兩個字一出來,郭孫立馬就將嘴巴牢牢一閉!
李森站起身來,隨手拍了拍衣袖上的土灰,然後就大步朝着谷外走去,竟然是看都不再看郭孫一眼。
郭孫愕然道:“李爺,我……”
“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李森頭也不回的道。
可是郭孫聽到這話,卻如逢大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連滾帶爬的朝着谷內深處跑去。
那裡雖然是死路,但正好跟李森的方向相反,而且也不用立刻去見柴榮,對於他而言倒是唯一一個可以暫時容身的地方。
至於躲在那裡才能不被人發現,最終保住性命,郭孫對此倒是頗有一些心得。
對於郭孫的狼狽逃離,李森看都不看一眼。
李森只是途徑郭孫身旁的時候,輕輕一招手,將那把插在地面上的匕首收回了袖中。
之後,李森便毫不停留的直奔谷中而去。
並且,剛轉過彎李森便毫不客氣的一揮衣袖,只聽得李森袖袍之中登時響起了一聲清銳之極的劍鳴,一道金芒如同閃電一般的朝着一旁劈斬而去。
“不好!”
就在金庚劍斬下的同時,那拐角處傳來一聲驚呼,旋即一道藍色身影就狼狽之極的頂着一面盾牌,準備逃開。
可他只是一名區區築基期修士,又怎能跑得過李森的金庚劍?
只是彈指間的功夫,金庚劍就已經追到了這名修士的背後,並且毫不客氣的一斬而下!
“叮!”
空氣中炸響了一聲金屬交鳴之聲,只見這名修士連同他頭頂的那面盾牌,一併被金庚劍砍成了兩截,當場身亡。
他那面盾牌,只不過是一件頂階靈器而已,連法寶都不是,又豈能抵抗金庚劍的一擊?
斬殺了這名鬼鬼祟祟,窺探李森動靜的修士後,李森這纔將目光看向了遠處的谷地。
只見此刻的谷內,依舊跟之前並無太多的不同。
甚至那名魔族修士依舊被阻擋在谷口附近,他反覆衝擊着谷口的陣法,卻一直被二十多名築基期修士連續阻擋。
此刻,這名魔族修士氣喘吁吁,顯然是已經被消耗了極大的體力,而那二十多名築基期修士也紛紛帶傷,看起來堅持不了多久的樣子。
倒是白修竹,仍然是保持着全盛的狀態站在谷口,猶如一座門神一般坐鎮在那裡,紋絲不動。
很明顯,白修竹是想讓手下的那羣人消耗掉黑袍修士的體力,然後再出手給予致命一擊。
他老謀深算,輕易不肯犯險,自然不會在沒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隨便出手。
不過,當他看到李森竟然從谷內深處轉出來的時候,他面色登時就陰沉到了極點。
與他一樣臉色陰沉的,還有柴榮。
柴榮本來是坐在圈椅上的,可不知什麼時候,他把那把圈椅踢翻在地了,並且面色陰厲之極的站在那裡,朝着谷口深處盯着,目光好似獨狼一般陰厲。
而站在他身邊的那十幾名築基期修士,看到了李森之後則如同見到了鬼一樣,竟然紛紛露出了懼怕的神色。
四名元靈商盟的金丹期老祖一起出手,竟然也奈何不了李森一個人!甚至還極有可能被李森一個人全部斬殺了!
這簡直就是聳人聽聞!
更可怕的是,李森不光在那片不爲人知的深谷之中擊殺了四名同階修士,更當着他們的所有人面,秒殺了一名跟他們同等修爲的築基後期修士!
他們心中懼怕不已尤其是當他們看見李森正急速飛遁而來的一幕後,更是忍不住的後退了幾步。
“怕什麼!不過是實力稍微強一些、運氣也稍微好一些的傢伙罷了!他能獨立斬殺那四個廢物,難道我就殺不了?哼,正好讓本公子親自會會他!跟我來!”
柴榮卻怒哼了一聲,將手中那把摺扇‘刷’的一合,然後毫無任何避讓之色的直接朝着李森迎了上去。
見到此幕,那些築基期修士紛紛對視了一眼,然後極不情願的提劍、摸盾,戰戰兢兢的跟了過去。
很快的,李森和柴榮便分別來到了距離對方不過三丈的距離。
這種距離,對於尋常人而言可謂是頗遠了。可對於兩名金丹期修士而言,卻是舉手便可觸及的區域,乃是極近的區域。
柴榮此舉,分明就是表明了他根本就不怕李森的架勢。甚至他心知肚明李森剛剛斬殺了四名同階修士,並且煉體術也極爲驚人,但他依舊是不怕李森。
不怕,那就必定有所倚仗。
若換成之前,恐怕李森當即就會動手,先擒殺了柴榮,再全力對付白修竹。
可是李森從郭孫口中瞭解了柴榮的具體實力之後,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шωш▲ TTkan▲ ¢ 〇
李森覺得,如果郭孫口中所言屬實的話,恐怕今日谷中最難以對付的未必會是白修竹。
甚至就如同柴榮自己口中所說的那樣,李森能獨立斬殺四名同階修士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柴榮同樣也能。
不同的是,李森憑藉得是自己的過人實力,還有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來的幾件得力法寶。
而柴榮不同,他本身恐怕就是一個會移動的頂級寶庫。
念及於此,李森不禁目光微微一凜,朝着面前不遠處的柴榮再度打量起來。
只見此人身披錦袍、腰懸壁玉、手持畫扇,腳蹬錦雲靴、脖墜長生鎖,面如冠玉、姿態瀟灑,看起來一副十足的富貴家公子哥的做派。
若非他那雙狹長如同毒蛇一般的雙眼,令他形象顯得頗爲陰鷙的話,恐怕單憑他這副賣相而言,肯定會招不少人喜歡。
可惜的是,李森對於柴榮的態度,除了微微凜然之外,就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了。
“你可還真夠淡定的。”
柴榮冷笑道;“仇炳他們幾個呢?都死了嗎?”
李森平靜不語。
“我知道了。既然你能夠安然無恙的從哪裡走出來,就說明這幾個廢物都死了。切,四個人加一塊都攔不住你一個,真是一羣廢物飯桶!我當初怎麼瞎了眼,把他們幾個帶在身邊!”柴榮臭罵了幾句,顯得很不矜持。
李森此刻卻終於開口了。
“柴榮,你今日若想安然離去,就聽我一句勸。趁一切還來得及。立刻收回火燒雲,解除谷口的陣法離開這裡。如此一來,尚可以保全你的安全,也能顧及你們元靈商盟的臉面。若是你再癡迷不悟的跟李某糾纏不休,恐怕屆時你就要追悔莫及了。”李森口氣平靜的道。
“追悔莫及?呵呵,這可真是惹人發笑!本公子生平以來還從來都不認識這個‘悔’字!今天你倒是敢用這種教訓的口氣跟本公子說話。難道,你以爲你殺了那四個廢物之後,就有底氣跟本公子叫板了嗎?”柴榮連聲冷笑。
李森看着柴榮的雙眼,語氣越發淡漠的道:“你真以爲李某不敢殺你?”
“你當然敢,但恐怕你沒這個能力。”柴榮抱起肩膀,極爲不屑的呿了一聲。
“呵呵。”
李森第一次笑了起來,但笑聲裡卻明顯有了一絲冰寒之意。
“柴榮,你的確很難對付。但李某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訴你,李某若是不惜一切代價,今日即便是有白修竹在這裡幫你,你也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你能殺我!?呵呵,就憑你區區一個金丹初期修士,也能殺我?笑話!”柴榮卻幾乎將下巴擡到了天上去,“本公子今天就是站在這裡寸步不移,你也傷不了本公子一根汗毛,你信不信!?廢話不用多說了,放馬過來吧!”
柴榮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可他這句話剛說出來,那些原本畏畏縮縮跟在他身後的元靈商盟築基期修士們,卻紛紛發出一聲喊,然後各自遠遠的散去了。一個個躲得遠遠地,根本不敢靠近過來。
柴榮對此也根本不理會,顯然也沒指望這些築基期修士能幫上忙。
李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冷聲道:“既然警告無用,那就只能手下見真章了。”
話音一落,李森肩頭猛地一晃,身上遁芒驟然一閃,竟然毫無任何徵兆的直接朝後方疾退而去。
就彷彿精通煉體術的李森,反而十分忌諱跟柴榮過分靠近一樣!
也就在李森剛剛退後的時候,柴榮那邊卻‘啪’的一聲猛然將手中摺扇一開,然後對着李森的位置就是一扇!
“呼!”
毫無任何徵兆的,空中就浮現出了一股黑乎乎的刺骨陰風,將那片區域徹底籠罩住了,旋即漫天破碎的冰顆粒如同水晶風暴一般瘋狂捲起,在空中變化出了一個數丈大小的灰色龍捲風!
一時間,巨大的狂風和威壓同時浮現而出,巨大的壓迫力摧枯拉朽一般的瞬間將下方几座房屋壓垮。
幸虧李森退的早,若是還站在原地,恐怕就要被龍捲風吸入其中,陷入極大的麻煩。
“喲,溜得倒挺快!”
面對李森毫不遲疑的抽身推開,柴榮卻嘲笑了一聲之後,左腳卻朝着空中一邁!
“刷!”
好像空中只是幻影一閃,柴榮的身形竟然就已經浮現在了十丈開外,正好堵在了李森逃離路線的正前方。
他的身形就好似鬼魅一般,完全超出了金丹期修士應有的遁速,迅捷的身法幾乎堪比元嬰期大修士!
李森見狀面色微微一沉,但卻並沒有任何的慌亂之色,而是擎起手中金庚劍,朝着攔在面前的柴榮一劈而下。
李森這一劍,雖然只是隨手一擊,但力道卻足有萬斤之重,且金庚劍的鋒利程度堪比最頂階的飛劍法寶,莫說是一把弱不禁風的摺扇,即便是尋常的防禦法寶也的被劈出一個豁口來!
可是,柴榮並沒有拿手中摺扇封擋這一劍的準備,他甚至連抵抗的動作都沒有露出來,只是站在那裡一個勁的冷笑而已。
似乎李森這足以銷金斷玉,秒殺築基後期修士的一擊,對於他而言根本就不值得看上一眼。
這傢伙到底是擁有怎樣的底牌,纔敢如此的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