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看到那副饒有興致的表情,就知道凌傲雪這是打算好好玩一玩。但酒保不知道應該怎樣提醒李銀行家,眼前的這位美女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當然也更不敢冒險真的去提醒。
無奈之餘,酒保只能懷着沉重的心情,把酒放到了凌傲雪的面前,感覺自己就如同做了謀殺犯的幫兇。
凌傲雪給自己和李銀行家各斟了一杯酒,正要舉杯勸酒,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一個很尖銳的男人聲音不停地叫罵着:“不知道踩了老子了嗎?這雙鞋今天剛買的,花了三千大元,把錢乖乖的賠到老子的手裡,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哦?看來鬧事的來了!”凌傲雪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沒有去觀察事發現場,而是立即看向樑皓。
樑皓把整件事情的經過都看在眼裡,其實說起來很簡單,一個不到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帶着一個女孩剛從外面進來,看起來像是情侶的樣子。找位子的時候,男孩不小心踩了旁邊一個人的腳,這個人當時便跳了起來,不依不饒不的叫罵着,和自己的同伴將這對情侶圍了起來。
儘管是第一天開業,但酒吧的生意非常好,顧客盈門。如其他酒吧一樣,這裡的過道都十分的窄,桌子也小。一圈人圍坐在那裡,與過路的人發生一點身體上的碰撞,本來是很平常的。一般情況下,誰都不會對這種事太在意,除非是有意來滋事的。
“蔣希怡的消息還真夠準的”樑皓心裡想着,注意到了凌傲雪探尋的目光,便立即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這幾個人就是一直在等待的目標。
凌傲雪不再理會李銀行家,站起身來向那幾個滋事的人走過去,李銀行家以爲凌傲雪是好奇,急忙壓低聲音說:“別看熱鬧了,很危險的!”凌傲雪彷彿是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地走過去了。李銀行家想攔住凌傲雪,看到對方几個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卻又呆立原地不動了。
酒吧裡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昏暗的燈光很好的掩飾了這場衝突,所以多數人都還沒有注意到,更沒有發現一個靚麗的女孩正坦然走向衝突的雙方,身後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跟隨着。
女孩是凌傲雪,身影自然就是樑皓了。
滋事的人有四個,每個都帶着一身痞子氣,打扮得很前衛的樣子。樑皓注意到他們的身材都很羸弱,而且看筋骨和身形都不像是有高超身手的人,於是料定凌傲雪一個人就可以完全收拾掉。不過樑皓不希望凌傲雪有什麼閃失,所以仍絲毫不敢大意,時刻注意着在場每一個人哪怕最細微的動作。
滋事的痞子已經將情侶包圍了起來,一直在叫罵的那個染着一頭扎眼的黃頭髮,笑着對其中的男孩說:“你要是拿不出來錢,就讓你女朋友陪我們玩玩,怎麼樣?”
這對情侶只是到這裡來玩的,沒有想到會碰上這麼一羣人,身體微微哆嗦了起來。他們四下裡看看,發現周圍的人不是沒有注意到這裡,就是懷抱着看熱鬧的心態遠遠看着,竟然沒有一個可以過來幫忙說句話或調解一下。
酒吧是有幾個正規保安的,很快就注意到這裡出了事。他們正想要介入,卻看到凌傲雪走了過去,同時衝着這邊微微搖了搖頭。於是他們便留在了原地,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酒吧的經理姓張,之前已經得到了凌傲雪的交代,見果然有人開始鬧事,馬上打了幾個電話,把紅海幫的人全都叫了進來。
此時在出事的那邊,男孩鼓足了勇氣,強笑着對黃頭髮說:“對不起,大哥,我給你擦一擦吧!”
男孩說着竟然真的躬下腰,要給黃頭髮擦鞋,旁邊的女朋友立即拉住他:“別”女孩顯然認爲男孩太懦弱了,但面對這種情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吐出“別”字後,再也說不出來其他話了。
黃頭髮對男孩的動作並不領情,一個耳光閃了過去,嘴裡罵道:“老子他用得着你擦鞋,讓你女朋友脫光了用NAI子擦,倒可以給你打個五折!”
一絲鮮血從男孩的嘴角流淌了下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和黃頭髮羞辱的言語,讓他的雙眼燃燒起憤怒的火焰,雙拳也不由得攥緊了。
這個時候凌傲雪已經走了過去,橫過身擋住那對情侶,笑嘻嘻的問黃頭髮:“這位大哥,幹嗎發這麼大火?”
“哎呦,來個更靚的!”黃頭髮發出一連串笑,然後指了指身邊的座位,告訴凌傲雪:“來,陪哥坐會兒!”
黃頭髮話音落地,旁邊的幾個小痞子紛紛跟着起鬨,目光不懷好意的在凌傲雪身上來回掃視。
凌傲雪面不改色的告訴對方:“我是這兒的經理,大哥有什麼事不用難爲他們,跟我說就行了!”
“哎呀,這事兒可要從頭說起了”黃頭髮手搭到凌傲雪的臀部,輕輕的揉動着,臉上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凌傲雪本來想要戲耍一下這些人,知道對方肯定要打自己的注意,但是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動手了。凌傲雪可以忍受語言上的放肆,但絕不能容許別人對自己動手動腳,因此當即就出手了。至於雙方的力量對比,凌傲雪倒是不怎麼關注,因爲她相信自己完全可以廢了這幾個傢伙。退一步說,就算他不是對手,畢竟還有樑皓在。
這也就意味着,凌傲雪此時的信心來源是樑皓,倒還不是紅海幫調集此處的百十號弟兄。
凌傲雪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科羅娜,對準了黃頭髮的腦袋就用力的砸了下去,只聽“嘭”的一聲悶響,破碎的玻璃碴與黃頭髮的鮮血齊飛。
黃頭髮一夥人沒有料到凌傲雪會這樣快出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就在黃頭髮捂着血淋淋的腦袋坐到地上的同時,凌傲雪將手中的半截瓶子****了對面另一個人的腹部。
對方的另一個人立即叫罵起來:“臭婊子,敢動手打人!”張牙舞爪的向凌傲雪撲了過來。
凌傲雪右手一擼左臂的袖子,手指順着手臂向手腕的方向一劃,手上立時多了一把爪刀。
爪刀是一種形似猛禽利爪的小型匕首,刀身很短,兩頭是刃,與刀柄連爲一體。刀柄上面有四個孔洞,使用時把除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插在裡面。這種刀揮動起來極易給對方造成傷害,通常卻又不致命,是一種適合普通打架鬥毆的利器。
凌傲雪十分擅長使用爪刀,平常就藏在左袖裡面,抽刀和出招一氣呵成,只在一眨眼的功夫。
只見凌傲雪右手一晃,對方第三個人的脖頸上就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盡情的噴灑了出來。與此同時,對方第四個人的拳頭搗向凌傲雪的右眼,凌傲雪揮起爪刀刺了過去,穿透了對方的手指刺在了手掌上。
只不過片刻時間,對方四個人全都掛了彩,慘叫聲此起彼伏,終於吸引了酒吧裡面多數人的注意,紛紛把震驚的目光投過去。沒有一個人看到這個場面敢靠近,甚至有的人還悄悄的溜走了。
黃頭髮這個時候在凌傲雪的身後,掙扎着站起身來,不顧頭頂正汩汩的冒着鮮血,想要從背後偷襲凌傲雪。但是一直躲在旁邊的樑皓出手了,一拳揮擊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他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便昏了過去。
手掌受傷的那個人用另一隻手出拳打向凌傲雪,冷不防凌傲雪一腳踢在了他的,他發出了一聲近似於母貓發情時的叫聲,“撲通”一聲坐到了椅子上,用那隻完好的手捂住了。凌傲雪抓住他那隻受傷的手放在了桌面上,手掌劇烈的傷痛讓他無法反抗,劇烈的疼痛又分散了注意力,結果眼睜睜的看着凌傲雪揚起爪刀,然後用力將他的手腕釘在了桌子上。
其餘兩個受傷的人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如此性感的女孩,出手竟然如此的兇狠歹毒,心中頓時萌生了怯意,不敢再靠近凌傲雪。
紅海幫的人已經進場了,和酒吧保安匯合到一起,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打鬥就這樣結束了。他們立即一擁而上,將黃頭髮一夥人全部按在了地上。
張經理連忙跑過來,請示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先弄到包房關起來,別弄髒了場子,咱們還要做生意呢!”
“是!”張經理一揮手,帶着紅海幫的人,押着黃頭髮一夥走了。
那對情侶仍呆立在原地,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場景,當看到凌傲雪向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兩個人膝蓋一軟,差一點就跪在地上。
凌傲雪看了看女孩,然後問男孩:“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
男孩磕磕巴巴的回答說:“我我是啊”
“當男人有你這麼窩囊的嗎?”
男孩顯然生性很老實,不過剛纔的那種震驚已經有些消退了,腦筋也跟着重新正常運轉了起來,所以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謝謝,謝謝你,今天多虧了你!”
“不用謝,我本來沒打算幫你,只不過這個場子是我的,出了事我不能不管!”頓了頓,凌傲雪補充說:“要是在其他地方遇到這樣的事,你可就沒這麼幸運了!”凌傲雪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而又告訴女孩:“有時間脫了他的褲子檢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男人!”
那個女孩子頭腦的反應速度很快,急忙對凌傲雪說:“姐姐,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要多謝你了!”
這個男孩雖然懦弱了一些,不過腦子轉得也不慢,立即保證道:“以後我一定經常來玩不僅我自己來,我還介紹朋友來!”
凌傲雪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樑皓感到很好笑,這個凌傲雪真是個做生意的料,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忘給自己打廣告。
凌傲雪不僅喜歡給皓雪酒吧打廣告,看起來還很熱衷教育別人。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孩子,指着鼻子又劈頭蓋臉的訓了起來:“我這輩子男人見多了,真就沒見過你這麼窩囊的,竟然還要給人家擦鞋!擦他媽了個B啊,我都替你丟臉,你他媽天生就是個當太監的料!”
男孩鼻子抽動了兩下,感到十分委屈,喃喃地說了一句:“我只是不想惹事”
凌傲雪嘆了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你記住,別人不會因爲你擅長裝孫子,就不給你當爺爺的!你想要不被別人欺負,就得給別人當爺爺!”
男孩子連連點頭:“是!是!”
凌傲雪平常很少罵人,今天這一番污言穢語,也不知道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爲凌傲雪的心情既高興,同時又很鬱悶。高興是因爲老闆告之,皓雪的生意非常好,僅僅今天一天的收入,就相當於她過去蓋座小房賺的拆遷費。感到鬱悶則是有人跑來鬧事,讓這興隆的生意蒙上了一層陰影。
罵兩句其實倒也沒什麼,只是凌傲雪有點口不擇言,竟然說出自己見過很多男人這種話。雖然事實如此,統領紅海幫的這麼多年,她見過各種各樣的男人。但她的措辭很有問題,如果是不明就裡的人聽了,很容易誤會她從事不正當職業。
“要是想當太監,就去寫網絡小說,別來酒吧這種地方玩!”凌傲雪又教訓了幾句,低低的聲音又罵了一句:“真他媽不是個男人!”說到“男人”這兩個字,凌傲雪幾乎是本能的開始尋找樑皓,結果發現樑皓坐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正笑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