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看着紫衣離去的背影,樑皓心中柔腸百轉。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走廊裡突然出現十幾個人,急匆匆向這裡走過來。這些人帶着滿身的殺氣,表情兇狠凌厲,樑皓心中登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紫衣,等等”樑皓想把紫衣喊回來,然後關上房門,但紫衣卻不領情,回頭白了樑皓一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話說的功夫,這些人已經來到近前,其中一個從腰間拿出一塊白色毛巾,捂在了紫衣的臉上。紫衣卒不及防,十分驚恐的回頭看着對方,嬌軀不斷的掙扎着。片刻後,她的瞳孔漸漸放大,表情變得呆滯,又過了一會,她停止了掙扎,昏了過去。
樑皓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向這些人撲去,然而下面傳來一陣劇痛,結果力氣當時便泄去了一半。以樑皓的身手,本來有機會阻止這些人,結果這樣一來被對方搶佔了先機。
另外一個人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着樑皓一晃,冷笑一聲問道:“你就是樑皓吧?”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樑皓停住身形,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和對方商量道:“有什麼事儘管衝我來!”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對方冷哼一聲,警惕的看着樑皓說道:“我們要請這位小姐回去,樑先生要是想救她,就單獨來見我們!”
“什麼時候?在哪裡?”
“等通知!”對方一干人等挾持着紫衣,一邊緩緩向後退去,一邊說道:“樑先生是聰明人,不要輕舉妄動!如果報警,或者帶其他人去,那麼這位小姐的小命就保不住了!還有,我們知道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嵇紹輝大有來路,如果他做出不利於我們的事,這位小姐同樣要付出代價!”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對方沒有再說話,退到樓梯口那裡之後,便迅速離開了。樑皓注意到,這些人訓練有素,而且分工明確。有的人負責警戒周圍,有的人負責盯着自己,還有的人負責開路。
爲了確保紫衣的安全,樑皓始終沒敢做什麼。等到這些人全部離開,樑皓纔去了嵇紹輝的房間,把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啊!”嵇紹輝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隨着“嘭”的一聲巨響,那茶几差一點被拍碎:“什麼人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惹到老子我的頭上,連老子的人都他媽敢綁架!”
“你先別激動,這些人應該是衝我來的,既不是你,也不是紫衣!”對方從頭至尾,都沒說目的是什麼,但樑皓從對方的語言中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事情:“第一、他們讓我等通知去見他們,如果與你有關,那就應該讓你去,我又不是你的代理人;第二、他們說知道你大有來路,說明之前調查過你,可他們是放在後面說的。如果他們的目的是紫衣,那麼一開始就會談到你,因爲你畢竟是紫衣的老闆。”
“你分析的對,但是不管怎麼說,咱們兩個師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氣,嵇紹輝緩緩說道:“何況紫衣是我的人,這些人敢對紫衣下手,就是和我嵇紹輝過不去!”
嵇紹輝作爲*,人生信條相當的現實。他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大都是互相利用,所以只和對自己有用的人來往,能夠進入他的生活圈子非常難,能夠成爲他的朋友更是難上加難。
現在嵇紹輝對樑皓說這樣的話,說明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提升,嵇紹輝不僅僅只是把樑皓當做一個可以合作的商業夥伴了。
不過這沒讓樑皓有所感動,反倒有些激動。考慮到嵇紹輝與衆不同的性取向,樑皓很擔心這份友情會進一步提升爲愛情,當然是嵇紹輝單方面的愛情。
“嵇大少,這件事,恐怕真的要麻煩你了。”
嵇紹輝點點頭:“我明白,以我的身份,出面比較方便些。”
說起來,樑皓現在並非一點影響力沒有,幾個兄弟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就比如南海省這裡,是鄔養浩的地盤,他的家族在全省勢力非常大,包括了政商兩界,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但對方既然是衝着樑皓來的,那麼必然會注意樑皓的動靜,所以由嵇紹輝出手,一定程度上可以隱蔽一些,何況鄔養浩那裡讓嵇紹輝去說話也是一樣的。
然而調查的結果卻讓人很失望,任何可能是樑皓對手的人,看起來和南海省這邊都沒什麼關係。連皓月集團在生意場上的那些競爭對手,最近也很平靜。
嵇紹輝把結果向樑皓說罷,很無奈的補充了一句:“我已經發動道上的關係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對方動用的人手,或者是從外地直接過來的,或者是在本地招募的。但那些人說的是標準北方方言,所以不太可能是後一種。這樣一來就很難查了,南海是經濟大省,這裡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就算是成羣結隊而來的也不在少數,範圍遍佈全國各個地方。想從這麼多外來人員裡找出嫌疑對象,實在是太難了。”
“話雖如此,但大致範圍還是會有的,而且道上多多少少也能有些消息。何況他們綁了人之後,總要有個地方藏匿起來,也要和外界打交道,吃喝拉撒需要消耗不少東西。那麼對外來人口進行普查,看看什麼地方突然住進來許多行蹤詭秘的外地人,就能確定這個範圍。”
“好主意。”
“不過這個過程恐怕很長,而且大規模調查需要不少人力物力”
“人力”很好理解,“物力”就不方便明說了。這種調查需要發動很多部門,雖然有鄔養浩家族的影響力擺在那,但如果沒有經濟上的推動力,這些部門下面辦事的人未必會很用心。本職工作都未必能做好,何況這還是一份額外工作。
樑皓想到了這一層,馬上告訴嵇紹輝:“我拿一筆錢出來,給相關部門當贊助,他們是願意找個名義發下去當獎金,還是願意給本部門添置點什麼東西,我就不管了。我只要他們能夠在最短時間內獲得線索。”
“這個就不用了,鄔養浩自然會做這方面工作,真需要咱們掏錢,也還有我呢,不用你付出什麼。我也就是那麼一說,因爲咱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嘆了一口氣,嵇紹輝接着說:“現在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既然那些人衝你來的,應該把你一起綁走纔對,爲什麼只帶走了紫衣呢?”
“我也很奇怪”樑皓正要說下去,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樑皓急忙接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問:“哪位?”
裡面傳來一個有些疲累的聲音:“我,翟曉東。”
樑皓本來以爲是綁架者打來的電話,聽到這句話不免有些失望,一時沒想起來:“誰?”
“翟曉東!”
“我認識你嗎?”
“啊”翟曉東有些尷尬,提醒道:“我是那個整形醫生,就是給殷雨晨打肉毒素的”
“哦,想起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有事”
“等等!”樑皓打斷了翟曉東的話:“你怎麼知道我這個號碼的?”
“你先別問這個了,關心一下你家裡吧”說到這裡的時候,翟曉東顯得有些得意洋洋:“你家出大事了!”
“啊?”
翟曉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之後,樑皓倒抽了一口涼氣,差點把手機掉到地上。
陳夢瑤幾個人設計戳穿夏婧假懷孕之後,這位大姐頭乖巧了許多,不僅每天對大家陪着笑臉,還主動搶着在公寓裡幹些活。
不過夏婧養尊處優慣了,從來是油瓶子倒了不扶,火上房了不管,就算是想做點什麼,也根本不會。她幫豬頭濤炒菜,會把整個廚房弄得烏煙瘴氣,幫陳夢瑤打掃衛生,會把公寓弄得比不打掃還髒。
考慮到再讓夏婧這麼折騰下去,整個公寓就會變得像是爆過炸彈,大家也就不讓夏婧做什麼了。事實上,如果讓夏婧真的像大家那樣工作,公寓沒準哪天真的就會爆炸。
不管怎麼說,夏婧不再這麼耀武揚威,終歸是一件好事。公寓裡的氣氛和諧了許多,只是林依楠偶爾的還會和原織繪爭風吃醋,不過後者根本不理會前者的無理取鬧。
一天晚上,夏婧正在前房和張芊芊閒聊,陳夢瑤坐在旁邊玩P,大門被人沉重的敲響了。
張芊芊地位低一些,往常肯定是要去開門的,不過這一次夏婧搶了先,滿面堆笑的對張芊芊說:“你最近休息不好,看,眼圈都黑了。你坐在這吧,我去。”
夏婧透過貓眼向外看看,發現敲門的是個小孩,便把門打開了。然而就在門閃開一條縫的一剎那,突變發生了,那個小孩被拉到一旁,十幾個戴着頭套的黑衣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蜂擁而入。
這些人手裡全都拿着槍,先是制住了夏婧和張芊芊、陳夢瑤,隨後四散分開到公寓的各個地方。
從幾個房間裡傳來了搏鬥的聲音,是原織繪、方曉雯和豬頭濤等人在反抗。但由於事發突然,大家都沒有準備,沒有互相協調,對方有佔盡了人數上的優勢,結果幾個人最後只能在槍口下屈服。
豬頭濤和原織繪等人算是見過一點世面,所以還算是鎮靜,陳夢瑤和張芊芊只是柔弱的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全都嚇傻了,嚶嚶的哭泣起來。
對方一個人走過來,用槍口一比劃,很含混的說了一句:“他給我閉嘴!”
張芊芊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哭着,對方罵了一句:擡手就扇了過去。幾個男的離得遠,又分別被幾個人挾持着,愛莫能助。旁邊的幾個女孩子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傻傻的看着那巴掌狠狠地向張芊芊粉嫩的臉蛋落下。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夏婧突然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淡淡地說:“兄弟,有話好好說,別動手,行不行?”
別看夏婧身體不像是很壯,但力氣很大,對方的手腕被她抓住,竟然絲毫動彈不得。這個人看向夏婧,另一隻手把槍舉了起來:“你他媽找死!”
夏婧放開對方的手,高高舉起雙手,表明自己沒有惡意:“你們來不是索命的,否則一進門就殺人了。既然這樣,咱們有話就好好說,傷了誰對你們也沒有好處,不是嗎?”
另外一個像是頭領的人微微搖了搖頭,這個人把槍放下了,低聲罵了一句:“艹,女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