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風眉頭一挑,嘴角還帶着笑容,聲音卻平靜的不像話,說:“二師兄,你這是在逼我嗎?”
鐵皮臉上的肉顫抖一下,最後咬着牙,強硬的說:“你不逼我,我也不逼你!”
李隨風聳聳肩,說:“看來語言似乎無法解決問題呢。”
這話平靜的很,但卻像是早在一旁窺探許久的毒蛇,就等着在關鍵時候拼死咬上一口。鐵皮的心中閃過一抹不妙的預感,還沒行動,李隨風已經動了。
他的手朝着蕭月朗那邊一伸,蕭月朗驚訝的剛喊出一聲“哎~”的時候,剛剛藏在腰間的那把槍已經落在李隨風的手中。
鐵皮和白骨都是一愣,白骨一邊衝過來一邊大喊一聲:“小師弟,不要衝動!”
雖然他的動作很快,可李隨風更快。不等他過來阻止,手已經扣下了扳機。
砰!
一聲巨響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接下來場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平靜。
白骨臉色不太好看,有些發白,嘴脣上下顫抖着,但看到李隨風面前的情況時,那濃濃的不安又壓制下來。他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還好,還好。”
白骨之所以放下心來,是因爲李隨風雖然開了槍,但鐵皮還活着,雖然腿有點發抖,臉色看起來很難看,但還沒死。
沒死就一切都還有商量的餘地。
鐵皮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看着他,嘴脣囁嚅着,半晌才說:“你……”
李隨風歉然的說:“抱歉了,師兄,不用這種方式,只怕他們還會躲在角落裡看好戲呢。”
這句話讓鐵皮想說的話全都噎住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充滿了各種的忌憚。
“啪啪啪!”
忽然,從一個黑暗的角落裡,一陣掌聲響了起來。
鐵皮、白骨和蕭月朗都被這突然出現的掌聲所吸引,眼睛盯着那發出聲音的角落,眼中充滿了愕然的神情。而李隨風神情不變,好像早就知道那裡有人一樣。
不一會兒,那角落裡出現四個人。
看到他們,李隨風的嘴角微微一動,似笑非笑的低聲自語:“終於捨得出來了。”
四個人站在那裡,與他們對峙着,半晌才一個高瘦的傢伙盯着李隨風說:“李隨風?”
“十三羅煞?”李隨風說。
那人笑着說:“好眼力。”他繼續說:“他們都說你不僅聰明,身手還很強。”
話是讚賞的話,但語氣卻不怎麼讚賞,反而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讓人很不開心。
李隨風搖搖頭,說:“不是我強,而是他們太弱了。”
語氣很淡然,散發出來的那股傲氣讓人也感覺有些不太愉快。
那人眉頭挑了挑,許久才說:“你說的對,他們都是廢物。既然是廢物,那麼自然就該死。所以我替十三羅煞感謝你。”
李隨風說:“不客氣,因爲你們也要死。”
那人對他的自信與高傲不太在乎,笑意吟吟的說:“哦?那這麼說,你很有信心將我們四個人都殺死咯?”
李隨風搖搖頭,說:“沒有。”
那人來了幾分興趣,說:“那是?”
李隨風笑着說:“你們是客人,作爲主人,即便是家裡實在是週轉不開,也不能讓客人敗興而歸。所以,爲了表示我對你們的尊重,我必須要殺了你們。”
那人沉默片刻,說:“嗯,有道理。”話音剛落,他那平靜的臉上頓時出現一抹猙獰的殺氣,說:“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說着,四人忽然動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四人一動,李隨風幾人就知道這四個傢伙都不是什麼善茬兒。
李隨風的身手可以說是四人中最強的,所以面對這四個人,他感覺還好。而其他三人就不同了,只覺得一股強悍的氣勢朝着他們壓過來。那氣勢重如大山,強悍無比,好像想用那磅礴的力量,一下子將他們壓得粉碎一樣。
這四人身手很強,最可怕的是,他們好像還精通一種合擊之陣。
別看他們四人速度很快,而且還是分散着朝着他們衝來,但幾人都看得出來,這衝過來的四人速度即使再快,他們每個人保持的距離卻始終一致。陣形看似凌亂,但卻隱隱的又符合某種規律,散亂中透着嚴謹。
“二師兄,要是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最好和我們聯手對敵!”李隨風一邊臉色冷峻的盯着對面衝來的四人,一邊對着身旁的鐵皮說。
鐵皮愣了一下,但看着他那堅決的臉色,下意識的點點頭,與他靠近了幾分。
李隨風見他點頭,這纔將心中那一絲擔憂收了起來。
他就怕鐵皮會拒絕自己,要是鐵皮在他們爭鬥的時候在一旁圍觀還好,要是再加入到四個人的陣營中,到時候他們面臨的就是五比三的局面。
三比四或許還有一定的活命機會,可是五比三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在這個時候能少一個敵人,那就多一個朋友。
多一個朋友,生存的機會也就多一分。
“來了!”李隨風忽然低喝一聲,隨身帶着的劍出鞘,龍吟一般清亮的聲音讓每個人的神經繃緊了。
叮!
李隨風站在最前面,所以也是第一個接受對方攻擊的人。
一把短刃劈砍在他的劍上,力量很大,角度又很刁鑽,李隨風的手被震得有些疼痛。還沒來得及多想,那人卻飄然而逝,另一個攻擊又來了。
叮叮叮!
這四人的配合無比嚴密,每個人的動作又很迅速,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四人已經變換了一次陣形,每個人手上的兵器都與李隨風的劍劈砍了一下。
這四人的力量和攻擊的角度都各不相同,但唯一相似的就是那難以對付的程度卻不會因爲換了人而發生改變。
一輪攻擊過後,這四人分散在場地的四周,將李隨風四人緊緊的圍困在其中。
他們冷眼打量着圈內的李隨風四人,一雙雙冰冷的眼睛像是看着四隻毫無抵抗之力綿羊的惡狼,眼中的那股殺意無論如何都無法掩飾住。
李隨風的戰鬥力本來就比不上這四個人,配合度更是差的要命。這個時候又處於下風,他們更是不敢主動攻擊,只能任由那四人將他們團團圍住,儘量向彼此靠近,縮短包圍圈的範圍,免得大意之下被他們偷襲了。
那四人也不管他們,只是一點點靠近,但威脅程度卻隨着他們每一步的增加而加大幾分。
白骨冷眼盯着一人,壓低聲音對着李隨風問:“怎麼辦?”
李隨風打量着他們,忽然看見一個人,眼睛一亮,主意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