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一臉怒氣的走到法拉利的跟前,對着坐在副駕駛上的蔡歡低吼着:“歡歡,你跟我解釋一下,你怎麼會坐在這輛車上?他又是誰?”
何峰又不傻,現在的情況他哪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事實上,在半個月前他就隱隱約約從蔡歡的同事口中聽說了一些類似的風言風語,只是沒有被他抓到證據,所以一直不願意相信。
直到現在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這不是空穴來風。
奪妻之恨,奇恥大辱,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的事情。
所以,在這一刻,他近乎出離憤怒了。
蔡歡支支吾吾,看起來心裡有愧,半晌才說:“何峰,對不起,我不該瞞着你的。只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我怕傷害你了。”
“呵呵,怕傷害我?”何峰忽然笑了起來,紅着眼睛質問道:“那你現在就不會傷害我了嗎?”
他指着蔡歡,吼道:“你說,你跟他能有什麼?他是真的愛你嗎?”
被他這麼一吼,蔡歡心中那原本就沒多少的愧疚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的表情也冷了許多,說:“他能給我什麼?”
“哼!他能帶我去五星級的酒店吃最頂級的牛排,喝最貴的紅酒,他能帶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店裡隨便消費,買我喜歡的衣服、鞋子、包包和首飾!他能給我想要的一切!而你呢?”
“你能給我什麼?我受夠了買件衣服也要緊巴巴的生活,我受夠了路邊攤,我受夠了那平凡的生活!我要追求我的幸福!”
“你的幸福就是像一個玩物一樣,在他的手心裡任由他擺佈是嗎?”蔡歡的話讓何峰那原本就不多的自信打擊的千穿百孔,身子也因爲憤怒而顫抖起來。
他憤怒的吼道:“你用出賣自己的身體,換來你想要的生活就真的幸福了嗎?你以爲他會愛你嗎?不!你只是他的一件玩具,一個在牀上任他擺佈的玩具!而且你以爲你是他唯一的玩具嗎?不!像他這樣的人,手裡有無數的玩具,你不過是他一時新鮮的玩具!只要他玩膩了,隨時都能拋棄你!”
何峰的話雖然難聽,但蔡歡卻知道這是實話,所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冷冷的說:“滾!我不需要你來教我!你以爲你是誰?不過就是一個一文不值的臭吊絲。你憑什麼指責我的選擇?不自量力。”
聽見她的話,何峰難以置信的看着她,感覺此刻面前這張美麗的臉龐是如此的陌生。
他向後倒退兩步,忽然又衝上去,卑微的哀求着:“歡歡,求求你,不要跟我分手,好嗎?我纔是真正愛你的人,他除了這些物質上的要求之外,根本無法給你一絲的愛。只有我是真的愛你的人。錢,我會有的,車子,房子,還有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們都會有的。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面對他的祈求,蔡歡的神情無比冰冷,說:“你走吧,就當我們從來不認識。”
“不要,歡歡,不要離開我。”何峰像是瘋了一樣,一把拽開車門,就要將蔡歡從車中拽出來。
就在這時,一隻腳直接踢在他的胸口上,整個人無比狼狽的趴在地上。
周鬆狠狠地朝着他吐了口口水,不屑的說道:“窮鬼,你以爲自己是誰啊?跟我搶女人,呵呵,不自量力!”
說着又衝了上去,擡起腳就要朝着何峰的腦袋踢過去。
李隨風疾步衝了過來,一腳踢在周鬆的膝蓋上,周鬆噗通一聲撞在了車上,對着李隨風吼道:“李隨風,怎麼哪裡他媽的都有你?我草擬大爺!”
說着衝上去,又要與李隨風廝打在一起。
李隨風一腳將他踹倒,不屑的說:“周鬆,你爲什麼總是不長記性?”
周鬆被他說的臉色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確,李隨風就像是他生命中的剋星,每次都被他虐的要死要活的。就算是當初李隨風一無所有的時候,李隨風也能輕易的虐他一頓。
他不敢再動手,靠着車門,像是毒蛇一樣,怨恨的盯着李隨風。
李隨風不在乎周鬆的眼神,一臉淡漠的看着蔡歡,用着費解的聲音問道:“你說女人爲什麼總是這麼天真而又喜歡不勞而獲呢?”
面對他的質問,蔡歡漂亮的臉上出現一抹陰霾,卻又無言以對。
李隨風壓根兒也就沒期望她會回答,而是用着無比嘲諷的語氣說道:“你說的沒錯,他現在是一無所有,可誰又能知道他以後會不會也是一無所有呢?上帝都無法準確的給你一個答案,所以,你判定他這輩子都無法給你想要的生活的依據又在哪裡呢?”
蔡歡沒有說話。
李隨風笑了一聲,嘲諷道:“女人總是這樣,既想享受男人帶給她的榮耀,卻又不願意陪他一起奮鬥;既想找個能給她安全感的男人,卻又不願意給他時間成長。”
說到這裡,他又笑了,笑的無比嘲諷,帶着幾分寥落,說:“合着裡外裡,你們女人都把好處給佔光了?請問,這憑什麼呢?”
他頓了頓,神情變得嚴厲而恐怖:“你以爲四海之內皆你媽,誰他媽都該慣着你是不是?”
“我……”蔡歡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視下,終究是沒說出口。
李隨風笑着搖頭,用着輕緩而認真的口氣說:“女人,記住我的話,遲早有一天,你會爲你今天的選擇而後悔!而他!”
他指着地上狼狽的何峰,繼續道:“這個在今天你曾經藐視的男人,遲早有一天你高攀不起。記住我說的話,因爲這一天不會太晚。”
說着,他不再看一臉愕然的蔡歡,對着何峰伸出手,笑着說:“走吧。”
看到他伸出來的手,何峰咬了咬牙,抓住他的手,站了起來。
直到數十年後,這個曾經無比狼狽的傢伙站在人生巔峰,俯視着那庸碌的人們時,他重新審視當年李隨風伸出來的這隻手後,才發現這隻手代表着權利與金錢,還有那看似永不可企及的人生之巔。
李隨風走在前面,坐在車上,何峰像個機器一樣,目光呆滯的盯着前方,一言不發。
不哭不鬧,無喜無悲,像是被抽乾了靈魂的屍體,就這麼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