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想想也是,跟這小妞較什麼勁,誤了事,那可是耽誤了鄉親們的性命!秦曉曼聽劉坤這麼一說,也收斂了點,臉色緩和了下來,但是仍然不正眼看陳三喜。在秦曉曼的眼中,陳三喜就是一個破皮無賴加流-氓。思想齷齪,言語舉止卑鄙,沒有任何的好感!
“劉局,這事不是我不想冷靜,這小妞老是跟我做對,你讓我怎麼辦?我沒掉事幹,我進帝王陵幹嘛?我閒的蛋疼了我,在家抱抱老婆,沒事嘿咻嘿咻,小日子多舒坦。要不是爲了鄉親們着想,我管你們這些破事。這事怎麼輪也輪不到我來管吧?”
喜子這話說的實在,人民警察是幹嘛的?還不就是保衛國家人民的安全嘛?喜子就一小農民,往大了說也就是個土村長,排上十八輩子也輪不到他來管這事!
劉坤扭頭看向秦曉曼,“小曼同志,你看這事怎麼辦?”
“哼!能怎麼辦?這事是我們局子裡的事,要管也是你和我管!要進也是你好我進!有危險我在前面扛着!他,絕對不能進,爲了國家的財產安全,絕對不能讓他進!”
“我日,你這個小妞怎麼這麼不講理呢你?”喜子一蹦三丈高,“我怎麼就不能進了,什麼叫爲了國家的財產就不能讓我進?操,你們這些當官的眼裡還有沒有我們老百姓?”喜子動真火了。
“好,我就問問你這個國家的棟樑,人民的公僕,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國家的財產是什麼?”喜子怒斥道。
“哼,白癡,這種問題還要問。國家的財產包括很多。除了個人私有的基本上都是國家的財產!這些文物更是國家的瑰寶,怎麼可能讓你這種低級的小農民隨便進去?”
“什麼?”喜子聲音猛然將了下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這秦曉曼的話算了狠狠的拔了陳三喜的逆鱗!“秦曉曼,秦警官,你有種再說一遍?”
秦曉曼臉色一變,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雖然自己是打心眼裡看不起農民,但這話說出來就不好聽了。但話都說出口了,不就是說了句話嘛,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又沒對你做什麼,真是的!
秦曉曼是這麼想的。但她卻不知道這正是陳三喜的逆鱗所在。
“我,我就再說一遍又如何?這種重要的地方絕不是你們這種低級的小農民隨便就能進去的地方!哼……”秦曉曼說完,一扭頭,眼神又點閃躲。
喜子體內如同燃爆了幾十公斤的烈性炸藥。喜子的手在顫抖,雙眼發赤,額頭青筋暴跳,呼吸極度粗重。東仙兒六識靈敏早就發現了個喜子的情況,緊張的問道,“喜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喜子冷冷的說了一句,接着道,“秦曉曼,站到我面前來!”
喜子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秦曉曼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讓自己站到他面前去幹嘛?難不成要動自己動粗?沒理由啊,自己不就是隨便說了句話,而且還是實話。再說了,自己堂堂一女警官,他陳三喜就是膽大包天,他也不敢動自己一根汗毛吧!
不就是站到他面前嘛?小農民一個,能把自己怎麼樣?就陳三喜那流-氓樣,耍耍嘴皮子還行,先不說他有沒有那個膽動自己,能不能打過自己還是一回事呢。哼,站就站,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秦曉曼不瞭解陳三喜,但是劉坤瞭解啊。那陳三喜的火爆脾氣別說是一個警員了,就是他孃的天王老子把他惹火了他都敢動手。
劉坤一個腦袋兩個大,千萬不能讓陳三喜動手啊。怎麼說秦曉曼也是個女人,至少要講究點男士的風度吧!“嘎,喜子,你想幹什麼?”劉坤一邊說着,一邊將秦曉曼拉了回來,“什麼事好好說,千萬要冷靜!”
喜子沒說話,只是死氣沉沉,陰冷的看着秦曉曼。
秦曉曼推開了劉坤,“劉局,這種小農民,小流-氓,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我就不信邪了!”秦曉曼推開了劉坤,站到了陳三喜面前!
“陳三喜,我告訴你,作爲一個警察,我關心的是人命和財產的安全。至於看人處事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打小就看不起農民,怎麼了?爲了一點蠅頭小利會使出一些手段的人,我爲什麼要看得起他?我這些年辦的案子多了去了,那些在城市裡的偷搶案件十有八九都是從農村來的土包子們乾的,他們有什麼資格讓我正眼去看他們?我只是說出一句實話而已。”
秦曉曼看陳三喜渾身顫抖,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以爲對方是顧及自己的身份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更加的得意起來,“哈哈哈……陳三喜,事實就是事實,改變不了,農村人素質低劣,品行低下,這是不爭的事實!你以爲你……”
“啊……”秦曉曼一聲慘叫!
“我 操 你 媽 個 大 逼 的,你他孃的要是再敢說半句,老子今天掰掉你所有的牙!”喜子猛然一巴掌將秦曉曼整個人都給扇離了地面,“媽了個逼的,農村人怎麼了?農村人就低級嘛?滾你媽個逼的,在我眼裡,你連農民拉的屎都不如!”
秦曉曼整個臉瞬間腫了起來,鼻子裡,嘴裡,鮮血溢滿了開來,痛的幾乎要暈厥過去。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陳三喜真的敢動自己,而且剛剛那一巴掌是那麼的沉重。
喜子如同瘋狗般,跳將上去衝着秦曉曼又撕又打,劉坤嚇壞了,趕緊一把抱住陳三喜,“喜子,喜子,你瘋了嘛?秦曉曼她是警員,你這是襲警,是要做大牢的,情節嚴重把你給崩了都行。你住手!仙兒,仙兒,快過來,這勁太大了,我抱不住他,你快過來幫幫忙啊!”
東仙兒傻愣愣的呆了,她從來沒見過陳三喜發這麼大的火。跟自己認識的陳三喜完全是兩個人。雖然她也很想胖揍一頓秦曉曼,但絕對不會是眼前陳三喜這樣的暴打一個女子的情形,最多抽她兩巴掌解解氣。照陳三喜這打法,估計要不了幾下,那秦曉曼就要掛掉了。
東仙兒趕緊跑過去幫助劉坤拉住陳三喜。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媽個賣逼!”喜子歇斯底里的嘶吼道,“這個婊子養的,老子今天非殺了她不可!”
秦曉曼那還顧得上自己的傷勢,驚恐萬分的看着暴跳如雷的陳三喜,心中除了恐懼容不下任何的東西。
喜子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如果這樣下去,搞不好今天就要出人命!東仙兒趕緊暗中施了個巫術,清心術!讓喜子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喜子兩手之地,跪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氣,憤恨的看着秦曉曼,那秦曉曼此刻哪還有半點的高傲,哪還有一分刑警的英姿颯爽?臉上除了極度的驚恐什麼也沒了。
“秦曉曼,你給我聽好了。人生來本無貴賤之分。有,那也是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畜生人爲的分出來的。你覺得你很有素質嘛?你覺得你高人一等嘛?你除了這副皮囊上了牀弄哄男人開心之外,你覺得你還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地方?”
“農民是窮,農民的素質是低,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農民就是低級的!那是社會的過錯!誰不想上大學多學點東西,提高自己?可是農民有這個條件嘛?爲了孩子上學貫鍋賣鐵,老子出去賣血,但是依舊不夠孩子的學費,你讓農民的子女如何提高自身的素質?這是誰的錯?是農民的孩子不夠勤奮,還是農民的孩子不夠聰慧?你說?”
“我再問你,誰不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誰願意整天穿個黃軍鞋?那玩意穿着暖和嘛?舒服嘛?但我們老農民不穿這玩意,我們穿什麼?”
“好,我今天就告訴你爲什麼農民工的犯罪率就那麼高。我們在家種田,滿足不了對子女的培養,滿足不了對老人的贍養,但我們摸着良心問了自己,然後告訴我們自己。孩子得上學,老人得贍養,就算是拼了自己的這條狗命,我們也要讓孩子上學,讓老人安享晚年。所以,我們不得不背井離鄉,離開老婆孩子,放棄天倫之樂,到外地尋找出路。”
“所以我們要去打工,奔波在千里之外,每天沒日沒夜的幹活幹活再幹活,吃的是狗食,乾的是牛活。可到頭來,我們苦的錢呢?我問你這些錢爲什麼發不到我們手中。你知道這些錢在哪裡吧?哈哈哈哈……操你媽的,我們農民累死累活的血汗錢全在你秦曉曼口中所說的有素質有文化的高等人手中。去你媽的有素質有文化,去你媽的高等人,你們這些高等人做的很成功啊,做了婊子還立了牌坊,都算你媽個什麼玩意?”
“辛辛苦苦一年的血汗錢,到了年底,你們這些所爲高等人,全都弄哪去了?拖欠,剋扣,想盡一切辦法要把我們的血汗錢刮一下,你們這些高等人刮這些錢幹嘛?能帶進棺材嘛?呵呵,不能。所以你們帶着這些血汗錢要去做一些高等的事去。去高等的會所,享受高等的待遇,找高等的小姐,日高等的逼!這就是你秦曉曼口中所謂的高等。”
“我們沒了錢!連基本生活下去的錢都沒了,我們能怎麼辦?憑什麼我就不能活下去,大家都是人,憑什麼高等人活的那麼自在,而我們這些低等人就活該過這種苦日子?你當我們想去犯事嘛?你當我們民工想去偷搶扒拿嘛?老子是人,老子要吃飯,要喝水,要睡覺,老子也他孃的要活下去!但有人管我們嘛?沒,有緣無處伸,有錢又要不回來,我們怎麼辦?都是你們這幫高等人逼出來的!知道不?這就是你所謂的高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