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陰哮身上的法寶之多,簡直令人瞠目結舌,陳三喜的手還沒有抓上去,陰哮的身後已經射出了一束寒光,幾十條淒寒的寒光,射速驚人。
陳三喜現在再閃避,已經來不及了,只有化身爲沙,每一條寒光都從沙粒的空隙中溜了過去。
這讓陳三喜真是吃了很大的一驚。
不過戰鬥到這時,還遠沒有結束。陰哮知道自己身上的武器,也瞭解自己身上的武器,他知道陳三喜在此刻肯定只要化成印記,才能夠避開,所以陰哮已經反身揮刀,他的腰肢的扭動,竟然已經超出了平常的人,就算是扭動三百六十度,也絕對沒有問題。
利用這一扭,他全力揮出了這一刀,而這島上是淬有巨毒的,倘使陳三喜被這一刀砍中,縱然自己是沙子的形態,也是逃脫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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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喜在陰哮的身後,也就是在山洞的角落之中,已經是退無可退,眼見就要愛捱上陰哮的刀鋒了。
只聽“咄咄”之聲不絕於耳,而沙子在一瞬間,也消失於無形。
陰哮不由地怔了怔,左右掃瞥了一眼,發現並無陳三喜的身影,剛纔明明還在身後的,怎麼忽然間就不見了。
正在陰哮躊躇之時,陳三喜已經從他身後的石壁中走了出來,他一走出來,就說出了一句話:“無形無影,妙參萬物。”
這句話說出來,別人也許聽不懂,也不知道陳三喜在此時說出來是什麼意思,可是陰哮懂。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當一個人的印記之力練到極高的境界之時,是可以無萬物合爲一體的,剛纔陳三喜化身出的沙子每一粒都嵌入了洞壁之內,所以看上去好像是消失了,其實不然。
這就是妙參萬物的一個例子,利用萬物來做自己的掩護,來做自己的武器。
陰哮的臉色已經大變,道:“你真的懂這個道理?”
陳三喜點着頭,道:“我懂,一個人,只有與萬物爲伍,與萬物並肩而戰,才能發揮出人的極限與所有,孤軍奮戰,那時愚人之舉。”
陰哮忽然低下了頭,黯然道:“我輸了。”
陳三喜看着他手中的刀,道:“你的刀還在,你還可以跟我鬥一鬥的。”
陰哮手腕一震,刀就忽然斷成了很多片,掉落在了地上,他唏噓道:“氣勢已折,輸就是輸。”
陳三喜笑了笑,心中也露出了一種欽佩之情,一個蓋世的英雄,主動認輸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陰哮卻認輸了,這也是一種魄力。
陳三喜對着陰哮抱了抱拳,道:“那前輩,我可就得罪了。”
陰哮招了招手,道:“你去吧,將這個牌子拿走吧。”
陳三喜道:“多謝前輩承讓。”
這自然並不是承認,陰哮在這個秘洞之中一件對付過很多的好手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比得上陳三喜,這些人缺少了陳三喜那種內心的修爲,印記之力的修煉,不但要看在外在的修爲,還有內在的修爲,外在的修爲靠的是力,可是內在的修爲靠的卻是精神與領悟,若是沒有領悟力,那一切的印記迸發出的威力都只不過是個空殼子而已。
關於這一點,陳三喜在修煉中不知不覺地已經認識到了。
陳三喜還沒有走過去,陰哮就忽然叫住了他,道:“等一等。”
陳三喜不知何故,就停下了手,道:“怎麼了?”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陰哮假若再阻止的話,就是不識時務了,所以他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陰哮面向着他,道:“你知道什麼是控物之術嗎?”
這個陳三喜還真是沒有聽說過。
陰哮解釋道:“控物之術就是可以將東西控制的可大可小,可歇可戰。”
還有這樣的一種法術,陳三喜也感覺新奇了,道:“那眼下之意,前輩你應該就會了。”
陰哮的臉上現出了驕傲之色,道:“那是必須的,我當然會了。”他指了指那個很大的羅剎牌,道:“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陳三喜已經看出了端倪,這個羅剎牌如此之大,就算是帶在空戒裡面,也會顯得很累贅的,他只陰哮一定是要將這個羅剎牌變得小一點,然後讓自己帶走。
陳三喜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陰哮閉上眼睛,上手合攏,嘴中唸唸有詞:“@#¥%……&”
陳三喜也聽不清他說些什麼,反正就是感到神秘莫測的樣子。可是羅剎牌的大小也是一點都沒有變化,難道是陰哮在故弄玄虛嗎?
唸了半晌之後,陰哮忽然張開了眼睛,額頭上沁出了一絲冷汗,隨着冷汗留下,他臉上的綠色也被洗掉了一塊,原來這個陰哮也並沒有傳說中那麼神秘,這綠色的臉原來只不過是他自己塗了一點塗料而已。
汗一下。
陳三喜看着陰哮有點忿忿然的樣子,道:“前輩,咋樣了?”
陰哮撇了撇嘴,道:“你別急啊,你先站在一邊,你在我身邊,我心神不寧,所以無法這個羅剎牌。”
陳三喜“哦”了一聲,只好站遠了一點。可是陰哮卻道:“再站遠一點。”
陳三喜只好又走出了幾步。
陰哮覺得還不滿意,陳三喜只有還往外面退。
陰哮皺着眉,道:“你再過去一點。”
陳三喜來脾氣了,道:“老大,再站就站到洞外面去了。”
陰哮道:“好好好,你就站在那裡吧。”
陰哮說完話,又開始念動咒語:“!@#¥%……&”
還是聽不懂他在念些什麼,可是這一次,卻陷入是奏效了,因爲羅剎牌上的光芒已經減價地強盛了起來。
陳三喜也看的很帶勁,眼睛睜得很大,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隨着光芒的逐漸脹大,而光芒籠罩下的羅剎牌卻在慢慢地變小,這確實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若是陳三喜自己可以學會這種控物之術,那麼已經很多事情不就可以方便多了。
以後帶着無墨出門的時候,就可以將無墨變小一點,放在口袋裡了,想到這裡,陳三喜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實在是一個很好玩的事情。
最後,羅剎牌已經變得很小了,正好可以用一隻手拿起來。
陳三喜朝着羅剎牌走近了兩步,可是這一次,陰哮又叫住了他:“等一等。”
陳三喜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回頭道:“還有什麼事?”
陰哮道:“現在羅剎牌的封印還未除去,所以……”他頓了頓話音,道:“所以最後這一關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因爲這個封印是落英將軍當年定下來的,只有與羅剎牌有緣的人,纔可以將羅剎牌拿起來,若是無緣的話,你就算可以獲得它,也是用不起來了。”
陳三喜現在的心情真是一落千丈,若是說自己與這個羅剎牌無緣,那豈不是白忙,無功往返了嗎?
陳三喜真是被陰哮說的滿心沮喪,道:“那怎麼樣才能看出羅剎牌是不是與自己有緣呢?”
陰哮道:“很簡單,你看到牌子上面有個‘和’字嗎?”
陳三喜湊近了一點,果然看到羅剎牌上有個“和”字。
陰哮闡釋道:“這個字就表示,現在羅剎牌還沒有啓動,倘若你與他有緣的話,他的手摸上它,上面的‘和’字就會消失不見的,你就可以啓動它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陳三喜心中有數了,可是手心裡面去不免沁出了汗水,他嗅了嗅鼻子,轉向陰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在這裡守護着羅剎牌呢?反正無緣的人也用布起來i。”
陰哮卻搖頭,道:“因爲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要守護他,我也答應了落英將軍,要一生一世守護着它,這是責任,也是使命。”
他回答的雖然很玄虛,可是陳三喜也不能否認他說的很有道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使命,陳三喜自然也有。
陳三喜的手已經伸了過去,手心裡面滿是汗水,說若自己與這個羅剎牌無緣的話,那這一次,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他的手漸漸地靠近了羅剎牌,他閉着眼睛,手接觸到了羅剎牌上面。
手指一觸及羅剎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溫和感傳到了他的手上,這是一種無與倫比,也無法言語的感覺,他雖然眼睛還是閉着的,可是他已經感覺出來了,這個羅剎牌必定是與自己有緣的。
一人一物之間,在很久之前,冥冥之中,似乎就已經註定了那種天定的緣分了,就像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一樣,上天註定。
陳三喜的眼睛還沒有睜開,陰哮已經驚訝的幾乎要跳起來了:“不得了不得了啊,你們果真是緣分不淺啊,我……我沒有看錯人啊。”
陳三喜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羅剎牌上的“和”字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終於鬆了口氣,看着陰哮道:“前輩,謝謝你。”他現在除了這三個字之外,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羅剎牌就像是能夠了解主人的心思一般,在空中自己跳動了起來,一躍進入了陳三喜的空戒之中,再一閃,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