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香香沉着臉,臉上的表情很嚴肅,想了許久,忽然道:“現如今,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陳三喜道:“哪兩條路?”
樸香香想了想,道:“第一條是找到一位高手,讓他將畢生的修爲傳授給你……”話說到這裡,陳三喜就苦笑着,道:“這條路是鐵定不行,誰願意將自己的畢生修爲傳授給別人呢,而且如果自己一生苦練的修爲傳授給了別人,那自己以後就等同於是個廢人了,這樣的人若是遇到了自己的仇家,只有等死的份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三喜想起了肖雪,肖雪是願意將自己的功力傳給陳三喜的,但是陳三喜沒有接受,可是肖雪也只是因爲受了陳三喜的再生之恩纔會作此想法的,別人自然不會這樣做的。
“你不妨說說第二條路吧,求人不如求己,我相信你說的第二條路一定是自己去努力爭取才能獲得。”陳三喜道。
樸香香露出欣賞的表情,本來就是因爲陳三喜有着這種鐵血的精神,樸香香纔會喜歡上他的,若是陳三喜是那種只會異想天開、坐享其成的人,那樸香香也許看到不會看他一眼的。
“第二條路就是我剛纔說的繽紛令。”樸香香道:“繽紛令凝聚了落英將軍一聲的修爲,所以你若是能找到繽紛令,那麼憑藉你的領悟能力,一定可以參透其中的奧妙,那對於自己的紋案的晉升,定然是大有好處,不說全部參透,你只要參透其中的五成,那必然能夠衝破你現在的境界,直接速達帝皇境界。”
陳三喜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亮如星辰。因爲他看到了希望,現在的問題是:“你說那裡機關重重,但是我對機關之術並瞭解,去了那裡,豈不是九死一生?”
樸香香道:“你雖然不瞭解機關術,但是我知道有個人一定能夠活着進去,活着出來的,因爲當年他從兇魔島逃了出來。”
陳三喜立刻問道:“是誰?”
樸香香一字字地道:“沙靈舞。”
好奇怪的名字,一個人爲什麼會叫這樣的一個名字,但是名字越奇怪豈非就表示這個人越神秘,越神秘的人,那本事自然也不可小覷的。
陳三喜道:“沙靈舞是什麼人?”
樸香香道:“他本來是落英將軍的侍衛,後來因爲密謀想將落英將軍殺死,企圖叛變,而被落英將軍獲知,關押到了兇魔島,十八年後,他居然隻身一人從兇魔島逃了出來,可是他畢竟自身的功力不強,所以逃出來沒多久,就被七大家族聯合逮住,關進了監獄之中。”
陳三喜道:“那想來他一定有四五百歲了吧。”
樸香香的回答很直接:“五百二十三歲。”
陳三喜本來想問“這麼老了,居然還沒有死?”,可是他並沒有問出來,因爲他聽血魔月說過,一個人的法術強極高極之時,是無所不能的,就連自己的年齡也能上調很多的。
“你說的監獄是不是繽紛堡中唯一的監獄——禁慾之地?”陳三喜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
樸香香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個地方。”她特別叮囑道:“但是這個禁慾之地裡面的看守人都全部是聞道境七層境界的了,也就是全都與你相當,他們的年紀也都已經很老了,是落英將軍的貼身侍衛的後代,除了把守這個禁慾之地而外,他們哪兒都不去,所以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因爲他們對於劫獄的人,是不會饒恕的,定斬不饒。”
陳三喜道:“我知道了,你……”他拍了拍樸香香的肩膀,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回家準備一下,今晚就去禁慾之地,將那個沙靈舞解救出來。”
樸香香握住陳三喜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道:“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陳三喜眼神溫柔,道:“你去了也許我們的危險更大,所以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樸香香沒有在堅持,因爲他相信陳三喜,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會對一個人無道理地信任的。
陳三喜跟樸香香分手之後,就去燒烤店買了一大袋的燒烤,因爲他這次出來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買下酒的好菜的,菜沒有,但是燒烤豈不是比菜下酒更好。
他回到家的時候,肖雪跟月盈兒都已經睡着了,兩個人就那樣隨隨便便地躺在那裡,那**的睡姿真是讓陳三喜看的有點哭笑不得。
陳三喜大吼一聲,道:“都起來了,吃晚飯了。”
現在天雖然還沒有黑,可是吃晚飯也不算太早。況且陳三喜的肚子也確實有點餓了。
他一聲大吼真是如同雷震,就算是聾子也會被他吵的聽見的,何況只是兩個睡的還不算太沉的女孩。
最先醒來的是肖雪,肖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你回來了啊。”這是句廢話,若是陳三喜不回來,又怎麼會站在他們面前呢?
月盈兒皺着眉毛,道:“三哥哥哥,你怎麼到現在纔回來,我們都無聊到睡着了。”
尼瑪,無聊也能無聊睡着,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了,女人好像總是可以有很多種本事。
陳三喜一屁股坐下來,道:“月盈兒,開酒。”
月盈兒像一隻小白兔一樣跳起來,道:“好的。”她拿起酒瓶,三下五除二就將兩瓶酒打開了,酒香怡人,陳三喜還沒有喝,就已經醉了。
陳三喜在前世的時候,也會偶然跟幾個親友一起出去喝幾杯的,那時候也許沒有現在這麼風光,可是日子也算過的很逍遙,很自在,自己的身上也沒有什麼壓抑,正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現在則完全不同了,自己肩負的重任,有時候在他夜半夢醒的時候,想想也會覺得很不可思議的。唉,一個人活着,爲什麼總要揹負那麼做的包袱呢?
陳三喜本來不想喝的太多,也不想喝醉,因爲今晚他還要去劫獄,對於一個喝醉的人來說,那劫獄就無異於是送死,陳三喜可不想送死。
但是酒這種東西,就跟美人一樣,你開始也許在想,只是親親就可以了,但是親親之後又想摸摸,摸摸之後又想弄弄,弄弄之後就自然而然的嘿咻起來了。
酒也是一樣的。你原本可能只是在想,淺嘗輒止,但是喝着喝着就放不下了,而幸好,就算今晚喝醉了,還有明晚,明晚也還是可以去劫獄的,沒有誰規定一定要今晚去。只是……
只是陳三喜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他決定今晚去,今晚就鐵定會去,哪怕是醉生夢死,他也會去的。一個人若是連活着的原則都沒有,事事都隨心而變,那這人是不會成就大事的。
陳三喜喝醉的時候,只覺得頭很疼,也很脹,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沒有醉,因爲他一點也不想吐。喝酒的人不管喝成什麼樣子,就算是喝的滿地亂爬,也會覺得自己沒有醉的。就像是賭錢的人一樣,就算是輸的褲子都脫了,也絕對不會認輸的,等到第二天就會籌錢來再賭。
陳三喜躺在長椅上,眼神迷離地看着窗戶。月盈兒已經嘴的睡在了他的腳下,而肖雪居然還沒有嘴,居然還是傻乎乎地看着他。
“我有點醉了。”肖雪忽然說道。
說自己醉了的人,其實往往反而沒有醉。
“哦哦。”陳三喜現在並不太想說話。
“你扶我到房間去休息好不好?”肖雪的聲音漸漸低沉,顯得說不出的魅惑,尤其是映着這黯淡的燈光,給人一種極具誘惑力的煽動。
陳三喜本來是想拒絕的,因爲他怕自己控制不知,若是跟肖雪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今晚的行動恐怕就要泡湯了,付出了自己的精力,那剩下的精力就少了,會不足以對付那些看守的獄卒了。雖然影響不會非常大,但是對於這樣的時刻都不能有絲毫疏漏的行動,只要有一絲的失誤,那自己可能就會喪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