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自己的境界已經陡然提升了嗎,難道說韓非人傳授給自己的功力,自己已經能夠運用自如了。
想到這裡,陳三喜不由地大喜,道:“前輩,我想我現在已經超越了。”
無墨還不知所以,道:“什麼超越,超越什麼?”
陳三喜伸出自己的手掌,看了看,道:“當然是超越了原來的境界,我以前是挨不住先天武學的,就算能勉強接住,也會身受內傷的,可是這一次我居然再沒有任何的加強防禦的情況下捱了你一掌,而且絲毫沒有事情,你說我與以前相比,如何?”
這種相較之下,立刻見高低的比較,任誰都是可以看出來的,於是無墨也是大喜過望,道:“好好好,那你現在是不是連層次都已經超越了。”
陳三喜慢慢地點着頭,道:“估計已經真的達到了頂級的層次了。”他看着無墨微微一笑,道:“要不然你站着讓我打上兩拳試試,看看事實是否如此?”
無墨道:“你當我傻啊,我站那給你打。”他自然也知道陳三喜是開玩笑的,他轉眼看了看小蹄子,道:“這個是什麼,你的坐騎嗎?看樣子不是很厲害的說。”
陳三喜沒有直接回答他,先道:“你剛纔看見了謝天普的老鷹沒有?”
無墨自然是看到了,所以他點頭,道:“是的,那又怎麼樣,你這個可不是老鷹,你這個是獵狗。”
小蹄子咬着牙,怒氣衝衝的,好像又想撲向無墨了,可是卻遲遲沒有做出動作,因爲它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無墨的對手,所以它雖然是一個動物,也在心中暗暗地下定決心,一定要進化下去。
進化成無敵的小熊貓。
聽到這句話,陳三喜也忍不住笑了笑,道:“它可不是獵狗,他是一直火豹,也是一直靈獸。”
他拍了拍小蹄子的頭,道:“可惜它的進化速度非常之慢,不過它還是挺可愛的。”他拉了拉小蹄子的毛,小蹄子一下就高興了起來,嘴裡直哼哼。
無墨指着小蹄子,道:“他是豹子,只會跑,又不會飛,怎麼能帶我們去魔鬼島呢?”
陳三喜好像已經有點不想再將話題繼續下去了,因爲現在他有點急迫地想去魔鬼島探探情況了,於是他道:“你騎上來就知道了,我保證讓你開開眼界。”
兩個人騎上了小蹄子的背,小蹄子對天嚎了一聲,飛身而起,撲入了水裡,這一動作,把無墨嚇了一跳,無墨還以爲小蹄子要潛入水下,游泳帶他們去魔鬼島呢。
可誰知小蹄子的腳剛剛接觸到了水面,就又是一個騰昇,飛越而起,就這樣,蜻蜓點水般往魔鬼島衝了過去。
無墨坐在它的背上,樂的呵呵大笑,道:“原來這條獵狗還有這樣的本事,我倒真是小瞧它了。”
三蹦兩蹦的,小蹄子的速度本來就非常之快,很快就到了魔鬼島。
謝天普、劉玉成、思君三個人果然都站在岸邊等着他們。陳三喜從小蹄子的身上一躍而下,站在了他們三人的面前。
他問劉玉成,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劉玉成回答的很妙:“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了。”
他的意思當然是在提醒大家,後面接着要做的事情是吃飯,而不是去查看情況。可是在這個地方有什麼可吃的呢?
有。來到這個地方,大家才都發現,這就像是一個原始大森林,有果子,也野味,也有清泉,所以一個人在這個地方,也不難生存下去,現在陳三喜也猜知道無墨是怎麼在島上活了這麼多年的了。
來到了這個島上,就像是一下子來到了無墨的地盤,天下再也沒有人比他對這個地方更熟悉了,他走進樹林裡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浪子回到了自己的小狗窩裡的一樣。
“大家跟在我後面啊,要是跟丟了,或者是掉進了機關裡,可千萬別怪我啊。”無墨居然還特別的叮囑大家,可誰都能夠聽出他這句話的炫耀的意味。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在炫耀,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或者揭穿他,因爲在這個地方,他說的話就是權威,他的人就是專家。誰敢不從,誰敢不從那就是找死的料。
在樹蔭的遮蔽下,進了這個林子,就沒有一點陽光裡,樹林裡很黑、很暗、很潮溼,雖然是跟在無墨的身後,但大家還是時不時的看看自己的腳下,時不時地看看周圍的環境,以防會出現什麼危險。
沒有危險,一點危險都沒有,跟在無墨的身後那就是絕對安全的。
無墨帶着大家左轉右拐的,所有人都已經走的迷失了方向了,只有無墨一個人還是悠悠地走着,就像是散步一樣,神情更是說不出的悠閒。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大家都已經覺得很累了,無墨忽然道:“快到了,走過前面這條水溝,就能到了。”
到哪兒,到什麼地方,這條水溝還有多長。
這些問題其實誰都想問,因爲每個人都已經走不動路了。可是沒有人問出來,因爲大家都相信無墨,問話在這個時候就是對於無墨權威的一種懷疑。
可是忽然就有一個人問了:“現在我們走到哪兒了,你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問這句話的是思君,女人總是比較雞婆的,心裡有什麼想法往往都是藏不住的,不讓她們說話,那比殺了她們還要讓她們難受。
無墨果然有點不高興了,冷冷地道:“跟着我走就是了,反正不會將你領到墳墓裡面去的。”
衆人只要跟着他走,沿着一條瀑布下面的水溝走,瀑布的水飛流直下,縱然沒有三千尺,也差不多了,水很清冽,稀里嘩啦地往前面流動,也不知道要流到什麼地方去。
思君忽然停下了腳步,道:“等等我,我先喝點水,我已經渴死了。”
她也不等別人應話,就自顧自的蹲了下來,將自己的整張臉都埋進了水裡,也一點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了。人在生存面臨着危機的時候,那麼形象往往顯得就不那麼重要了。所以一個農夫跟一個富豪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共同求生的時候,農夫的形象往往會一下子高大起來,而富豪的形象會一下子卑賤起來。
大自然畢竟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來到了這裡,就完全地脫離了人世,在這裡,你才能感覺出自己原來是如此的渺小。
看着崇山峻嶺,看着奔流大樹,你也會感嘆大自然的造物之神奇。
思君趴在那裡,直到喝的肚子脹了,才罷休,才擡起頭來,用衣袖擦了擦嘴,很爽朗地道:“好了,大家繼續走吧。”
無墨瞪了她一眼,道:“你知不知道因爲你耽誤了大家多少的時間,要是天黑之前還沒有達到那兒,那我們只能在這片樹林裡等死了。”
爲什麼天黑的時候不能在樹林裡呆着呢?難道說天黑的時候樹林裡會有什麼危險嗎?大家每個人的心中都是疑雲層層,可是依舊還是沒人問,連思君都不敢問了。
無墨在這裡,就是一個很嚴厲的嚮導,他說的每一句話,別人都只有聽着的份,連跟他關係最好的陳三喜都是不例外的。
大家雖然都已經累得簡直要爬行了,可是也沒有一點怨言,他們相信無墨會帶領着大家去到一塊聖土的,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
可是等到無墨道:“到了。”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等得比牛鈴還大,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了,因爲他們走了這麼多的路,走的腿都快要斷了,居然只是走到了一座小茅屋的面前,你讓他們說什麼呢?
無墨似乎也看出了這些人心中的疑惑,就道:“這個就是我很久很久以前住的地方,在這座小草屋裡,我住了整整十年。”他仰面望着天,這時候大家看到,整個被森林覆蓋着的土地,這有這小茅屋的上方有一塊清潔的藍天。此時大家看見藍天就像是看見了自己母親的臉龐一樣的親切。
無墨嘆道:“唉,十年啊,十年,究竟是長是短。”
沒有人說話,誰也說不出十年究竟是漫長的還是短暫的,因爲這個問題本來就是沒有一個固定的答案的,對於閒散的人來說,十年很難混過去,但是對於一個勤奮的人來說,十年,他們覺得遠遠不夠他們奮鬥的。
無墨平復了一下心情,道:“你們可千萬別小看了這座茅屋,我跟你們說,我們能不能活着走下去,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看着一座小茅屋了。我的畢生的心血都付諸於這座小茅屋了,雖然它看上去沒有什麼奇特,可是卻是風吹不倒,雨下不破的,而且……”他頓了頓話音,道:“其他的事情,你們以後就會知道的了。”
既然來到了這個地方,那不管怎麼說,先要做的就是隨遇而安了,大家雖然都是有身份的人,可是也不得不委屈了。
夜,來的很快,也來的很深,沒有在外面露宿過的人,可能永遠也無法體味那種恐懼感,特別是這樣的原始大森林裡面。
無墨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在屋子裡面生起了一堆火,白天的時候,天氣可能還很暖和,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那種寒冷,簡直是冷徹入骨,讓人的血液都要凍結凝固了。
所有的人都搓着手,圍坐在不太強的火堆旁。
陳三喜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菸,放在嘴裡,點燃,深深地吸取了一口,嘆道:“真爽啊,我此生雖然抽菸無數,可是這一根卻是抽的最爽的。”他看了看菸頭,又道:“我沒想到,煙居然也能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