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沒有聲音發出來。難道是那個老不死的睡着了?陳三喜想着,可是突然一個人衝過,頭重重地撞在了鐵欄杆上,發出“公”的一聲,連陳三喜都覺得自己的頭很疼。
“你……你是來救俺的嗎?”房間裡的人的聲音就想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
陳三喜看着這個大腦袋以及這個大腦袋上的幾根白頭髮,笑道:“不是來救你,難道是來割你腦袋的嗎?”
這個人的腦袋已經被剛纔這麼衝動的一撞撞出了一個大包,可以卻完全不在乎,一雙很深邃又很髒的眼睛盯着陳三喜看了半天,道:“老大,你真是來救俺的?”
陳三喜只覺得這個人很好玩,很好笑,道:“你若是叫做無墨,我就是來救你的,若不是,那我就不是來救你的。”
這個人點頭如搗蒜,連連道:“是是是是是,俺就是無墨,如假包換,假一罰十。”
陳三喜大笑道:“那你還不出來?”
無墨指了指鐵門上的鎖,道:“這個鎖鎖着,俺出不來啊。”
陳三喜看了看無墨,道:“你不是破解機關暗卡的大師嗎,怎麼一把鎖就把你給難住了。”
無墨眼珠子轉了轉,道:“不是俺吹牛啊,俺若是想出去,就算是一百把鎖也鎖不住俺,俺是怕出去之後遇到哪些獄卒,俺就打不過了。”
陳三喜拍了拍胸脯,正色道:“你只消出來就行了,保證你可以毫髮不損地出去,少一根毫毛,你就找我算賬。”
無墨聽到這話,雙掌一拍,道:“那俺還怕他個烏龜王八蛋,俺着就出來跟你走,你可別把俺給賣了。”
陳三喜搖着頭,自語道:“你這鳥樣,估計賣了也沒人要的。”
只見無墨伸出手來,手指上的指甲居然非常之長,比別人的指頭還要長,他在門鎖上隨便勾了兩下,一把大鎖就發出“咔嚓”一聲響,開了。
他推開門跳出來,一把將陳三喜抱住,大哭道:“哎喲,老大,你可真是俺的再生恩人啊。”
陳三喜連忙推開他,因爲他身上又醜又髒,簡直可以把人活活地薰死。
“你要謝我,不妨出去再說,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陳三喜道。
無墨“哦”了兩聲,有自己的一條不知道原來是什麼顏色的黑袖子在眼睛上擦了擦,道:“那老大你帶路,俺跟在你後面。”
進來的時候花費了好一番力氣,可是出去的時候就順暢多了,猶如行走康莊大道,兩個人一前一後,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無墨看着地上的屍體跟打鬥的痕跡,道:“老大,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陳三喜摸了摸鼻子,道:“我本來不想殺他們的,可是爲了救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無墨點點頭,看着陳三喜的背影,道:“老大,你年紀輕輕的,就有這般的造化修爲,想必肯定是高人轉世啊。”
陳三喜聽到這句話,就停下了腳步,道:“你知道我是高人轉世?”
無墨眨着黑不溜秋的眼睛,道:“我說錯了嗎?”
陳三喜又走了出去,道:“沒有說錯,完全沒有說錯,我本來以爲你只是個行走江湖的騙子,想不到你還是有兩招的,也算是隻眼別具了。”
說起自己的厲害之處,無墨就來勁了,挑起大拇指,傲然道:“那可不是吹的,我的功夫可絕對是一流的。”
兩個人說着說着,很快就走出了監獄。
陳三喜長長地吐出口氣,道:“現在你跟我回家,我讓人幫你好好地洗洗,你這樣子,估計死人都能被你臭醒過來。”
無墨道:“你家在哪兒遠不遠,洗澡有沒有人伺候,是不是私人的大澡堂?”
他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陳三喜只回答了一句:“我保證令你滿意的。”
無墨沉吟着,道:“那洗澡有沒有美女伺候,沒有女人我可不洗。”
陳三喜看了他兩眼,道:“你這人看上去落魄的很,沒想到架子還不小啊。”
無墨道:“本事大的人架子纔會不小,我本事可大着呢。”
陳三喜苦笑着,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本來以爲厲害的高人肯定都脾氣很古怪,衣服高傲自大的樣子,自己可能還不容易對付,沒想到這個無墨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個人也許髒,也許是個話嘮,可是絕對是那種很夠意思的人,而陳三喜也一向喜歡跟這樣的人交朋友。
陳三喜跟無墨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白色光亮,彷彿讓人看到了希望。
陳三喜比無墨顯得更疲倦,因爲這一場惡戰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他必須要恢復,而現在對於他來說,睡覺就是最好的恢復。
他先在客廳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看着窗戶,整個人就直愣愣地坐在那裡,好像丟失了三魂六魄一樣,無墨坐在他的邊上,搖頭晃腦,道:“老大,你不是說要我洗澡嗎?在哪兒洗,陪洗澡的女人呢?”
陳三喜仰天長嘆了一口氣,指了指門口,道:“你走出這道門,在第一個轉彎的地方往左邊拐,裡面的水池二十四小時都是熱的,我保證你可以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無墨抓了抓臉,道:“那女人呢?”
陳三喜皺着眉,道:“你先去,去了之後,我保證你可以見到女人的,而且都是絕色的美女,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無墨挑了挑眉,道:“好的,那我就去了。”他不等陳三喜應話,就自顧自地衝了出去,那速度,就算是陳三喜恐怕都追不上。
陳三喜苦笑着,道:“來人。”
這個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他說這句話是叫誰呢?
他這個兩個字一說出來,立馬就出現了一個女孩,女孩的年紀不太大,也不太小,長的不太醜,也不太漂亮,她走到了陳三喜的身後,道:“少爺,什麼事情?”
陳三喜將雙手攤開,耷拉在長椅的靠背上,悠悠地道:“你去找幾個姐妹,然後去水池陪我的一個朋友洗個澡。”
這個女孩點了點頭,道:“是。”
陳三喜搖了搖手,道:“去吧。”
他贏得了落英比賽之後,不僅被分配到了一座大豪宅作爲獎勵,而且還有很多的家奴跟奴婢,這些人雖然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但是陳三喜知道,只要喊一聲,他們自然就會出現的,因爲他們隨時都準備這伺候別人。
陳三喜輕鬆地呼吸着,從昨晚沒有喝完的酒瓶裡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下去。他的睏意頓生,漸漸地就覺得眼皮有八十斤重。
他睡着了。
他醒來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小雪,小雪正湊近腦袋頂着陳三喜看。
陳三喜摸了摸眼睛,道:“你看什麼?”
小雪道:“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怎麼睡在這兒?”聽她的語氣,好像是有點生氣了,一定以爲是發生了什麼別的事情。
陳三喜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道:“你給我倒杯酒,我喝杯酒再跟你說話。”
小雪雖然嘟着嘴,可是也不敢違背陳三喜的意思,就幫陳三喜倒了一杯酒,陳三喜慢慢地喝下去,似乎有點清醒了。
“我哪兒也沒有去,只是在客廳睡覺。”這就是陳三喜的回答,他自然是不能將實情跟小雪說的,雖然他不怕小雪會出賣他,但是他怕她的嘴巴不牢靠,因爲這個世上有很多的人,有很多的法子會令人說實話的。雖然陳三喜還沒有見過,但是無疑聽說過。
小雪撇着嘴,道:“我纔不相信呢,你好好的爲什麼要在客廳睡覺?”
陳三喜指了指自己的房間,道:“我的房間已經讓給曉雪姑娘睡了,我自然只有睡客廳了。”
小雪跺了跺腳,道:“狡辯,家裡這麼多的房間,裡面都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就算是不乾淨,家裡有這麼多的奴僕,你隨便叫一個清理一下就行了,幹嘛要睡客廳,客廳昨天被我們弄的這麼髒了。”
陳三喜抽着她生氣的小臉,道:“你還真是搞笑,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你生什麼氣?是不是早上剛起來,還沒有睡醒啊?”
小雪側過臉去,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太陽都快要下山了。”
陳三喜伸了個懶腰,道:“原來都這麼晚了啊。”他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從長椅上坐了起來,道:“不好。”
小雪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不好”,陳三喜已經衝出了客廳。
他幹嘛去了呢?小雪不知道,所以小雪就跟了過去。
陳三喜一股腦地衝到了水池,水池裡沒有人,難道說無墨逃跑了?陳三喜咬了咬牙,道:“這個王八蛋,居然敢騙我。”
小雪已經趕了過來,站在陳三喜的身後,不解道:“誰騙你了。”
陳三喜也不理他,只是到處地找,可是找了十幾個屋子,也沒有找到無墨的人影,只要悻悻地走回了客廳。小雪只有跟在他後面。 可是還沒有走進客廳,陳三喜就愣住了,他看到無墨正坐在客廳自己原來坐的長椅上,三兩個美女簇擁着他,往他的嘴裡塞葡萄,葡萄滑溜溜的,就像是女人身上的摸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