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陳虎兩人離開,張學良暗暗抹了一把汗,剛纔兩人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走出房門,張學良發現八大護衛都躺倒在門廊下,他們不易例外的是頸部中了手刀,對方下手極有分寸,只是讓他們暈倒卻並未受傷。
趕快叫人來將八大護衛弄醒,張學良詢問之下,發現這些人居然無法說清是如何被襲擊的。想到陳真一個人襲擊了八大護衛,居然讓對方不知道如何被偷襲,這份身手簡直匪夷所思,他也因此對陳虎等人阻止叛亂的可能,更加有了信心。
陳虎說的無比輕鬆,實際上想要對付重兵保護的指揮官,這是個既有難度的作戰。陳虎和陳真一起趴在大樹上,看着林木之間星星點點的火光發愁,他們知道那是姜登選的部隊正在集結。
“你怎麼看?”陳虎轉頭問道。
陳真搖了搖頭:“現在去抓姜登選無異於找死,我看只能等到他們有所動作,趁亂進行抓捕了。”陳虎知道這樣的抓捕難度頗高,也只好點頭同意。
就在此時,冥京城的方向突然傳來了急速的馬蹄聲,只見一輛蒙了篷布的馬車正在向着樹林飛馳而來。馬蹄聲驚動了正在外圍樹冠上潛伏的衆多特戰隊員,也驚動了守衛樹林入口處的奉軍士兵。
“站住,幹什麼的。”一名奉軍班長立刻上前,攔住了那輛馬車。如今是宵禁時間,任何人在夜間行動,軍隊是可以不問緣由直接槍斃的。
然而馬車的簾子一挑,露出了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人頭。奉軍班長見到對方的面貌,連忙豎起步槍對着那人一個敬禮道:“原來是楊參贊,您這是要到哪裡去。”來人竟然是元帥府參贊楊宇霆,聽到對方的身份,陳虎和陳真兩人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看來對付姜登選有辦法了。
商議之後,陳虎和陳真都認爲此次任務不宜太多人執行。在陳真的堅持下,陳虎留在外面指揮其他特種兵支援他們的作戰,深入軍營的只有陳真和另外一個叫靳波的特種兵。
兩人穿着黑色的夜間行動服,全身都被衣服緊緊包裹,頭上也帶着僅露出眼睛的黑色頭套。所有武器都貼身收藏,在穿上軟底快靴之後,他們在黑夜中行走簡直成了幽靈。就在奉軍班長盤問楊宇霆的時候,兩人悄悄爬下樹冠,隱在樹木的陰影中做好了準備。
因爲剛剛受到過盤問,加上林中光線暗淡道路坎坷,馬車重新起行的時候,速度難免要慢一些。當馬車從陳真和靳波兩人身邊經過,即將離去的時候他們閃電般從黑影中竄出,從馬車後面滾入車底。憑藉着強悍的力量,兩人硬是扣住車底的突起物,將身體倒掛在了馬車下面。
當兩人掛上馬車的時候,整輛車明顯的向下一沉。不過這裡的道路本來就不平坦,經常有坑窪不平的地方,雖然車體下沉卻是誰也沒有在意。又經過了兩道姜登選所部士兵堅守的崗哨,因爲哨兵見到是楊宇霆,都沒敢阻攔,馬車無遮無攔的進入了軍營之中。
楊宇霆此來似乎非常秘密,他並未下車,而是在一名軍官的帶領下將馬車趕到了軍營中央才停下來。馬車裡似乎並不是一個人,楊宇霆和另外一個男子走下馬車,快步向着光亮處走去。
陳真和靳波放鬆手臂躺倒在地上,藉着車輪的空隙處向外看去,發現不遠處就是個大帳篷,外面有諸多衛兵看守,似乎是個很要緊的地方。陳真判斷那裡應該就是姜登選臨時的指揮部所在,他們突然離開軍營駐紮到城外林中,應該是爲了進城發動兵變。
看着帳篷外面密密麻麻的衛兵,陳真皺了皺眉,就算他們兩個實力超羣,也不可能在這麼多衛兵的看守下衝入帳篷裡抓人,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等了大約十分鐘的時間,姜登選的副官突然走出帳篷,對着旁邊的衛兵們道:“你們都退到三百米以外去,沒有命令不得靠近帳篷。注意監視周圍的情況,遇有他人接近立即阻攔。”
“是。”衛隊長敬了個禮,帶着那羣衛兵向遠處走了幾百米才停下來。這些衛兵拉開一個大的警戒圈,將外圍嚴密的監視了起來,可惜他們並不知道,在圈內的馬車底下,潛入者已經在那裡了。
見到衛兵離開,而且全都臉朝外不再關注帳篷周圍的情況,陳真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一招手帶着靳波迅速滾出車底,躲入了帳篷的陰影處。
帳篷沒有隔音能力,陳真和靳波可以清晰的聽到帳篷內幾人的談話聲。“好了,衛兵已經被我的副官支走了,現在楊兄可以說說你的計劃了吧。”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這顯然是姜登選在說話。
“姜兄明鑑,咱們奉系能夠有今天,都是倭國的一力支持。如今倭國有難,我們見死不救豈不是太沒有義氣了。何況對西特軍作戰與我們奉系也是有好處的,只要西部特區戰敗,我們才能大展拳腳。倭國始終是外國人,在華蘭的土地上是無法長久存在的。只要消滅了西部特區,倭國人退走之後還不是我們的天下嗎?到時候你我兄弟就是再造共和的大功臣,也能夠落得個青史留名。”這個聲音明顯是楊宇霆的。
“楊兄說的有些道理,只是西部特區畢竟是華蘭人,我們幫着倭國打自己人,總會讓人詬病的。”姜登選嘆氣道。
這個時候,一個語調頗爲僵硬的男子說話了:“姜閣下似乎過濾了,我們大倭帝國進攻西部特區是爲了解救華蘭的老百姓,爲了東大陸的共同繁榮。你也是知道的,西部特區正在進攻我們大倭帝國的朋友蔣瑞元君,他也是華蘭人還是你們最爲推崇的孫文海先生的繼承人,這難道不是打自己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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