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雲心中想着,當下故意胡‘亂’猜測道:“莫非是武仙級的靈兵?”跟着又搖了搖頭道:“若真如此,咱們便是到手了,也沒法子分了,還需尋個諸如武聖賣場這樣的地方,換做其他對你我有大用的寶貝方可。”
說到此處,謝青雲忽然又搖頭道:“你這般興奮,應當是武仙靈兵,最有可能的應當是靈丹妙‘藥’了,而且能讓你我修爲大幅提升的靈‘藥’,我聽說有些丹‘藥’可以令人直接突破至武聖,不過突破之後潛能耗費過度,得紮紮實實的修煉許多年,才能再進一步提升。”
言及至此,見楊恆依舊不回答,謝青雲再問道:“到底是何等寶貝,怎地半天也不說出來,莫要想着誆我,你知道我即便修爲未復,對付你也是綽綽有餘。”
楊恆聽後,沒有在意謝青雲的話,只是搖頭笑道:“我若是誆你,也不至於單獨帶你來這裡,與你詳說,還不如在烈武‘門’東部總堂,你要殺我,也沒那麼容易。與你來此相談,就是爲了表明誠意,此地你要殺我易如反掌,還不會被人發現。且此地也是我楊恆在這洛安郡最爲機密之地,能毫無顧忌的帶你進來,也是表明與你合作的誠心。”
楊恆這般說,倒也並非虛言,他雖時時刻刻提防着謝青雲,且他對人也從不會有信任,包*79小說尐說網括合作之人也隨時保持謹慎,但當初他在柴山郡外的荒獸領地面對謝青雲時,毫無選擇,若是一句不慎。就要被謝青雲直接殺了,才只能想到合作的法子。而現在,他既然已經和謝青雲合盤托出了他和師父胡先的計劃。也只能選擇和謝青雲繼續合作下去,至少他對謝青雲的瞭解,這人如今雖然被他‘誘’‘惑’的變得貪婪了,但至少並不算貪得無厭的惡人。楊恆自幼形成的觀念,這世上不會有義氣,不會有情義,在謝青雲身上雖然同樣得到了驗證,但怎麼說,他對謝青雲曾經過往的瞭解。絕不會是和他師父胡先那般的人,左右權衡之下,真個與謝青雲合作,對付師父,比起和師父合作,最終自己得到的好處,要多上許多。儘管其中藏着很大的危險,萬一自己和謝青雲兩人對付不了師父怎麼辦,萬一不得已泄‘露’了謝青雲和自己的關係。令謝青雲想要殺人滅口又怎麼辦。
可想要獲得大利益,就要做好冒大風險的準備,在這一點上,楊恆心中十分清楚。其實。當日從柴山郡逃脫回洛安郡之後,楊恆並沒有堅定要與謝青雲合作的想法,還在猶豫和權衡之中。直到聽聞得姜秀說出他們家所藏的寶貝之後,便徹底堅定了這個決心。只因爲此寶遠勝過他的想象,也讓他明白了。難怪師父要大費周折,不想直接來搶奪,還要‘花’費這許多心思,讓他慢慢接近姜秀,用這種欺騙手段,比直接動武雖然慢很多,但節外生枝的可能‘性’卻是少了很多。
見謝青雲聽了自己的話之後,面‘色’有所緩和,楊恆這才繼續言道:“此寶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在我看來,這不只是靈兵匠器或是靈丹妙‘藥’那麼簡單……”
說到此處楊恆故意停了一下,這才言道:“是一副古遺蹟的地圖,換句話說當算是一副古時藏寶圖,根據姜家爺爺所言,是他們姜家的祖輩得來的,在姜家都傳了幾千年了,但其中描述的地方極難尋到,到了數百之前,姜家武者凋零,只能留圖,卻沒有人有能力去尋找了。”
聽到此處,謝青雲也‘露’出驚愕之‘色’,連聲道:“如今這世道,還能傳承數千年的家族,簡直稀有之極,怎麼會淪落至此?咱們如今的武國也不過才幾百年罷了,這般說來,當年武國這片土地還是人族各部落聚集的時候,姜家就存在?”
楊恆點了點頭,道:“我當時也這般問了姜家的爺爺,他說姜家是從他祖爺爺輩遷到武國來的,那時候武國剛剛建國,大約他們家當年長居魏國,七百年前就因爲這上古遺蹟藏寶圖,被人知曉,被幾國的強者聯合追殺,才最終淪落,捻轉在世上,不過那藏寶圖卻不知所蹤,他的祖輩不過是姜家的一小廝,無意中得來,只想一直留着,到時候歸還給姜家直系後人,只是到如今,再也尋不到了,怕是早就死光了。”
聽楊恆說到此處,謝青雲沉‘吟’片刻道:“如此大機密,那姜家爺爺怎麼肯透‘露’給你,若是被知曉,莫說咱們武國的武聖,其他鄰國武聖怕也要殺來,若真是上古遺蹟,或許武仙都會覬覦,那豈非麻煩大了?”
楊恆哈哈一笑道:“話說的沒錯,但姜家那爺爺哪裡懂得這許多,他當時說這個的時候,已經和我痛飲了一晚上,吹牛吹着就說出來了,我當時還要他尋來着,他左右尋‘摸’着,找了半天,卻沒找出來,想必自己都有些糊塗放在哪裡了。我當時雖然心急,但知道若是表現出來,必然會被姜秀懷疑,所以就不着急去看,只故意麪‘露’嚴肅的神‘色’,說這東西若是真的,必然會引起整個武道中人的窺覷,老爺子你今夜本就不該說給我聽的,跟着又道,既然我知道了,就決計不會說出去,這事姜家和我都無法扛住,索‘性’就這麼由姜家繼續傳下去,等到姜家出了大人物,再拿着圖去尋寶得了。老爺子聽了我的話,直嚇得酒也醒了,求我相助,那姜秀雖在滅獸營呆了三年,遇見這樣的事情也是六神無主,她也是第一次聽她爺爺說起這藏寶圖來着,若是她早就聽聞,大約也會早和她爺爺道明此圖的重要,那老爺子也不至於吹牛吹漏了嘴,只有那姜老爺子才覺着不是多大的事。”說到此地,楊恆頗爲得意的看了謝青雲一眼才繼續道:“我見姜秀和姜家老爺子如此,便故做鎮定。就說不用緊張,過些日子我將我自己藏的一方收寶盒送來。這盒子是當年無意中得來的三化武聖用來收藏寶貝的木盒,外觀質樸。看起來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木盒子,可其中機關無數,但只要藏寶人的氣機被斂入,藏寶人自己不需要那麼複雜就能開啓,到時候就用這盒子收藏那上古遺蹟圖,再隨意塞回姜家的收納被褥的大箱子裡,也就行了。這些日子,老爺子就先找到那圖到底放在哪裡,到時候讓姜秀通知我便可。”
謝青雲聽過。也是順着楊恆的話讚道:“楊師兄果然機敏,當初若是你要相助彭發對付我,怕我就沒那般幸運了。”
這話半真半假的說着,楊恆尷尬一笑道:“過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之前我不是想要接近你們六字營麼,還不是被你識破了,若是想要對付你,怕現在我已經和彭發一樣,一命嗚呼了。”
謝青雲也是點了點頭。道:“也是,咱們現在爲共同的好處合作,以前的事情就不用提了。”跟着稍微頓了頓,才道:“楊師兄方纔說的木盒子真個存在?”楊恆搖頭笑道:“怎麼可能。誆騙姜家老爺子的,機關是有,卻不復雜。只是平常的藏寶匠器罷了,姜秀見到機括也不會懷疑什麼。至於氣機什麼的,到時在‘收’老爺子氣機的時候。我手託着木盒,撥動隱藏的第二個機括,那盒子開關還不是由我說的算。到時候,姜老爺子在想要看時,以他的氣機涌入,發現對着那盒子開不起來,自然會緊張,再叫我來,我就藉口盒子有問題,帶回來,複製一份地圖,再將其調換,也就行了。這些上古遺蹟圖,即便完美複製也未必能尋得到,那古圖本身應當算是尋寶的鑰匙,因此複製的放入木盒中還給姜家,也就神不知鬼不覺。”
謝青雲爲顯真誠,便故意問到:“那姜老爺子收好之後,再不去看了呢?就不會再叫你去修那木盒子了。再有,若是尋了你去修好這盒子,那姜秀也不蠢,她可是武者,用不着幫忙,自己將氣機納入木盒中,也不用你沾手,到時當你的面還是無法打開盒子,你又如何解釋?”楊恆微微一笑,道:“這兩處我早已想得通透,若是姜老爺子不再去看了,等個十天半月我便潛入他家中,盜取出來,複製一份差不多的之後,再給他放回去。那姜秀平日都不住家中,老爺子不動那木盒,她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查看,等我給他們木盒的時候,也會提醒一句,沒事不要總是去看,省得本來不會有人關注的,反倒自己緊張過頭,引起有心人的懷疑。所以提醒他們這個,因爲若是他們放好了木盒子不去探查之後,對於我們來說倒是方便了許多,偷出來,僞造一份,再放回去。可比那盒子老爺子之後打不開,再來找我修更要簡單,畢竟盒子壞了雖然也能說得合情合理,但姜秀若是謹慎一些,自會察覺到不妥。”
謝青雲聽到此處,點了點頭道:“也是。”楊恆不無得意道:“若是姜家老爺子看了,打不開,請我來修,修過之後,我送回來的不只是換過的僞造的地圖,還有那壞了的盒子,只說修不好,但機關尚且能用,老爺子不懂開機關,就教給姜秀開,讓姜秀來保管,也就行了,用不着對他們說盒子修好了,當然再給他們盒子的時候我就會反覆提醒此木盒十分珍貴,若是壞了就麻煩了。”
言及此,楊恆拍了拍謝青雲的肩膀,道:“當然,若是沒有你的幫忙,這便是我自己個行事的法子,但是你已經告之我姜秀和你們六字營早就猜到我圖謀姜家的寶貝,因此她會十分謹慎,他們當然是相信你的,你只需對那姜秀說,我要盜圖,就讓我盜,目的是爲了釣出我幕後的師父來,如此將我和我師父一網打盡,到時候換回去的自然是副假圖,這等上古寶藏,姜秀她自然無法找尋,以她的天賦,除非遇見大機緣,是不可能修成獨自去尋覓這等寶藏的本事的,因此即便是假圖,她也會好好收着,也無法判斷出真僞,當然如何僞造假圖,還要等我瞧見這真地圖之後來決定。我識得一位咱們武國,僞造寶圖的匠師。無論那圖是刻在紙上,還是圖本身就是匠器。需要機關拼湊才能顯現真圖,他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最好的就是此人從不泄‘露’任何人的機密,他僞造任何圖跡,也都不會貪心,要自己個去找,只會收取極高的玄銀作爲報酬,他不貪是因爲他認爲這天下的寶藏,便是武聖擠進去了。也要有死傷,他不想掙着冒險的錢財,只要安安穩穩坐在他的匠師閣中,穩妥的賺取玄銀也就是了。他平時的身份就是一名頂尖的初成匠師,知道他能造圖的人,少之又少,我師父恰好是其中之一。”
謝青雲一聽,忍不住‘插’話打斷道:“又要牽扯入一人,萬一此人見到此圖。生了二心怎麼辦?何況他還認識你師父……”楊恆笑道:“不會,武仙、武聖,武師都找過他僞造過藏寶圖,莫要說武國。東州幾個最知名的上古遺蹟圖,每一次出世都鬧了個腥風血雨的,其中都有他的功勞。他幫人做過許多假圖,四面轉移那些想要尋覓寶貝、傳承的武者的注意力。而他毫髮無損的原因,就是他從不參與尋寶。委託他僞造地圖的人自不會自己泄了密,且從不會提他,因此知道他的人一直都很少很少。只要咱們玄銀付得夠,他絕不會透‘露’半句給我的師父。”
一番話說完,楊恆冷笑了兩聲,才又繼續道:“至於玄銀,你我各一半便是。”謝青雲在滅獸營得到了不少玄銀,來自那幾家的賠償,可他想不明白楊恆爲何會有許多玄銀,當下問道:“你的玄銀何來?我不是探聽你的秘密,只是怕你玄銀忽然用掉許多,你師父再尋你要玄銀辦事,發現沒有,自容易起了疑心。”楊恆搖頭笑道:“這一點你不必擔心,我玄銀何來,自不會告知你,但這部分玄銀都是我自己悄悄得來,存起來的,我師父絲毫不知,即便全拿來換取僞造的地圖,我也心甘情願。”謝青雲點了點頭,道:“若是計劃順利,我和六字營的兄弟,在‘利用’你釣出你師父之後,會連你和你師父一起擊殺,自然你是假死,你師父是真死,具體如何行事,臨機之前,咱們再見面商量。”說過這個,謝青雲又問了一句:“這寶藏,你不怕就咱們二人吞不下來麼,姜秀他們尋不到,我們也未必尋得到。”楊恆笑道:“你現在才問,豈非和我存了一樣得心思,這世道,若是不敢以命搏這麼一回,又如何出人頭地,那些個武聖,哪一個不是九死一生,才能從一變武師修行到武聖的境地,咱們憑什麼不行呢?”
謝青雲也是笑道:“你能有這樣的野心,我便放心與你合作,只怕你中途膽子變小了,想着要將此圖賣掉,那我可不依,且我要提醒你一句,除了那個僞造地圖的匠師之外,你若是想要再尋其他人進來,小心被人給先宰了,到時候連累了我,可不是我希望見到的事情。”楊恆點頭道:“這一點你放心,我看得比你還通透,如果要將此圖賣了,能買的人,定會明白此圖的重要‘性’,你我對於尋寶毫無用處,對方爲了防止泄密,自會殺人滅口,可絕不會和你我合作一同尋寶。咱們二人合作,只因爲各自本事有限,需要相互有個照應,且已經知根知底了,換其他人,咱們也都無法放心。雖然我們不是兄弟,但這種利益關係,相對於和其他人合作,更加穩固。到時候寶藏那麼大,也足夠咱們分的。再有,你是個聰明人,即便不想和我分,要撕破臉,也是會在發現寶藏之後了,這之前,多一個在利益關係上能夠信任的同伴,自然更加方便尋找到那寶藏。待你我得到地圖之後,參詳一番,再各自想法子尋找線索,若是發現了方位,便結伴一同上路,當然尋找線索的日子,也要瘋狂斂財,那寶藏多半不在我武國境內,咱們要遠行,至少得有一艘不錯得飛舟。”
謝青雲點頭稱是,道:“聽過你如此完善的計劃,想來你已經思慮良久,遠的咱們先就不去提了,當務之急,取得那上古遺蹟的地圖再說,若是沒有其他話要對我講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這段日子,我自是住在三藝經院,咱們聯絡的話,我看還是隨機應變好了,當然,聯絡的地點的話,自然還是這間院落爲佳,當然你要確保你的師父不會忽然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