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其他烈火卒已經開始了下一步的行動的時候,這位被謝青雲制住的兵將雖然也收到了令牌上傳來的已經全部離開荒獸身體的特殊訊息,但他不得不和謝青雲一起,合力算計許念。[
也就在這個時候,壯漢柳虎先是遇見了一頭碩大的白熊,當他探過此熊氣機,確認對方只有二變修爲之後,這頭熊竟忽然似是嚇破了膽兒一般,轉身就跑。柳虎還有些納悶,自己的修爲也是二變,爲何這荒獸和其他荒獸不同,非但不會沒腦子的衝過來撕咬,且還連打都不打,就這般逃竄?最古怪的是,這熊的修爲雖然不高,但身法卻是極快,當柳虎從愣神中反應過來,再要去追擊的時候,那白熊就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這讓柳虎都懷疑那熊身上是不是藏了其他的令牌,只是這時候柳虎並不清楚,十二枚令牌都被他們這些參加考覈的武者從荒獸身上取下,且這頭見人就嚇跑的白熊身上確實有一枚令牌,已經被謝青雲得到。
尋不到白熊,柳虎只能暗道一句晦氣,這就繼續在密林中行走,卻冷不防遇見了兩頭戰力都高過他的猛禽,兩頭猛禽一左一右迅猛的向他撲擊而來。柳虎知道自己抵擋不過,即便這猛禽身上有令牌,也不是自己可以得到的。早先他得到的五枚令牌,自有修爲遠勝過他的荒獸,不過都是他提前一步發現,再設下機關陷阱的緣故,而這兩頭猛禽出線的太過突然,就似等在那裡準備伏擊他一般。他只能轉身逃走。這般慌不擇路的逃了好一會,卻發現那兩頭猛禽依然窮追不捨。柳虎只能不斷的奔跑縱躍,同時也取出靈元丹。放入口中,隨時準備在逃跑中補充耗費的靈元。如此這般,又跑了一會,他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身後的兩頭猛禽修爲顯然高過他許多,身法也是如此,但這麼長時間,這兩頭傢伙應當早就追上他了,可事實卻是。它們始終沒有追上自己,好似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一般。
想到這一點,柳虎停下了腳步,轉而朝着那兩頭猛禽衝擊了過去,他懷疑這猛禽和早先的白熊,或許是那火頭軍故意安排,算是考覈的一種,白熊的出現考覈的是什麼,他猜不到。這猛禽的出現,若真是考覈的話,或許就是考覈他的勇武之心。正因爲想到這一點,他纔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只可惜。下一刻,柳虎就覺着自己大約是猜錯了,他這一猛撲。那兩頭兇禽並沒有和想象中的那般,不敢傷他。而是同樣兇狠的衝擊了過來,四隻利爪分別從兩個方向。當頭抓下。
嘶啦,噗嗤!柳虎根本躲不開這戰力修爲遠比他強的兇禽,只能硬抗,其結果就是雙拳分貝被抓得血肉模糊,兩個血洞瞬間出現在拳背之上,那鑽心的疼痛令柳虎倒抽一口冷氣,施展渾身解數,接着兇禽利爪收回甩動的大勢,拼着拳頭不要了,順着方向整個人飛了出去。他的拳頭原本是被這兩頭兇禽的利爪勾住的,若是不掙脫,大約就要被他們一左一右的帶起,飛上高空,那時候他自然就成了對方的口中餐肉。這一下,手掌斷裂,沒了兩隻手的柳虎,脫開了兩隻猛禽,落地之後,已經距離猛禽有了數丈之遠。這種斷手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柳虎卻是兇悍之極,加上他強壯的身軀,一臉的橫肉,看起來和一方惡徒一般,粗豪的吼叫着,狂奔而去。這種吼叫自是爲了壓住那斷掌的痛苦,這一次那兩頭猛禽沒有立即追擊上來,柳虎一路灑着斷掌的鮮血,越行越遠,當然口中的靈元丹也早已經在手掌斷裂的同時吞服而下,否則這一段時間的奔跑,定會因爲氣血耗了個乾淨而暈倒在地,哪裡還能支撐的住。靈元丹的藥性迅速散發,將奔涌的鮮血止住,傷口凝結,新的筋骨肌肉也開始緩緩的生長出來,這就是武者不同於武徒的本事,即便沒有靈元丹,只要好好休養,斷裂的肢體也都能重新生長,加上靈元丹這等只有武者能夠承受的靈丹,一雙手掌即便是斷沒了,也足以快速重新長好。
柳虎奔行逃跑的同時,那兩頭猛禽正自將爪下的斷掌,分別叼入口中,吧唧吧唧的咀嚼起來,若是尋常人瞧見,定會覺着兇殘至極,甚至會嚇暈也說不定。不過對於常年在荒獸領地廝殺、獵獸的武者來說,這等可怕的景象,他們已經習以爲常,莫要說被荒獸殺害的武者,便只是受傷的武者,身上的血肉一旦被荒獸撕裂下去,就會當着你的面,大肆咀嚼你的血肉筋骨,儘管殘酷無比,但武者也可以接着這時間,快速治癒傷口,筋骨重生,恢復氣血。不過對於柳虎來說,畢竟是手掌徹底斷裂,兩頭猛禽吃過之後,依舊飛撲而來,柳虎的一雙手掌才各自生長的一半,這種新生的過程雖然不流血了,那筋骨肌肉的生長,就好似每一寸血肉在炸裂崩開一般,依然十分痛苦。只是這時候,柳虎已經不似方纔那般再狂吼亂叫了,他已經能夠忍受住這樣的苦痛,若是再叫下去,引來其他荒獸,那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柳虎感覺到了猛禽再次追擊而來,他心下發狠,加快了腳步,可是再快也快不過兩頭兇禽,不長時間之後,就再次被追擊而上。不過這一次這兩頭兇禽沒有撲擊,而是和早先那般,像是趕鴨子似的,將柳虎朝着一個方向趕。若是他稍稍有些停滯,兩隻猛禽纔會真個撲下來,驚得柳虎,只能再次狂奔。
這一下,柳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這兩頭猛禽是想將他驅趕到某一處去,再此之前,是不會要了自己性命的,可若是自己對着它們攻擊或是停下來不走,它們便不會客氣。將自己啄爛也不是沒有可能。明白了這一點,柳虎只能不斷的奔行。照着兇禽驅趕的方向施展身法縱躍不同,心下也想不明白。這兇禽到底是什麼來歷,又有什麼目的。
另一邊,在柳虎的手掌被兇禽抓裂的時候。陳小白和那唐卿二人,也見到了一頭白熊,事實上這白熊和柳虎方纔所見的是同一頭,也是謝青雲從它身上得到最後一枚令牌的那頭膽小如鼠的白熊。他從柳虎那裡逃竄之後不長時間,就撞上了陳小白和唐卿。緊跟着發生的事情,和之前一般,這白熊對着唐卿和陳小白嘶吼一番。裝作極爲厲害的模樣,當唐卿和陳小白探出它的修爲之後,它這就撒腿就跑,跑得突然以及速度之快,都讓陳小白和唐卿,瞬間愣住,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白熊已經不見了蹤影。
當白熊離開後不久,唐卿和陳小白也遇見了勝過他們戰力的兇獸的伏擊。三頭四眼巨虎和一頭六足金猿,兩頭巨虎追擊唐卿,一頭巨虎和那六足金猿合作,追擊陳小白。這二人也是在開始的時候。就發現了四頭三變高階荒獸似乎追不上他們,可當他們停下回擊的時候,也和柳虎一般。付出了血的代價。而後他們也發現了柳虎所察覺到的同一個問題,這荒獸不是想要殺了他們。而是將他們朝着一個方向驅趕。比起柳虎來,陳小白和唐卿各自在神衛軍和鎮西軍中多年。見聞更加廣博。他們知道獸卒雖然靈智低下,但若是獸將統領之下的獸卒,會聽從獸將的命令,將獸將需要的獵物驅趕到獸將的地盤上,交給獸將處置。而那獸將,有時候會將獵物給他培養的子侄一輩歷練,有時候則直接殺戮,這些獵物一般是非獸將麾下的雜血荒獸,同樣也有妖靈一族和人族,後者是獸將最喜歡獵取的獵物之一。只要有落單的人族出現在獸將統領的地盤,很由可能遭受到這樣的厄運。
陳小白和唐卿兩人一邊奔跑,一邊交流了幾句,就都認定了他們遇見了可怕的獸將,有了這個想法,二人都決定返身一拼,對付身後四頭三變高階荒獸,對於他們來說,總比進入了獸將指定的區域,求生的可能更大。當然他們沒有想過真的殺掉這四頭荒獸,只需要衝開一個口子,朝着另一個方向狂逃也就夠了。他們不知道火頭軍到底是怎麼安排的,也不知道考覈時間是否到了,但顯然他們都知道自己沒有違背規矩,離開這一整片山頂區域,他們可從未走到過懸崖邊上,照着火頭軍的兵將所說,只有下了懸崖,安全才不被保證。可現在他們二人覺着,已經處在了生死邊緣。或許這就是火頭軍的考驗之一?但是這種境況下,沒有人敢去賭,火頭軍的人會來救他們,就好似之前,他們發現這四頭荒獸有些怪異,而返身衝擊之後,就付出了血的代價。
而現在,他們不得不再次返身衝擊,只是這一次和早先略有不同,雖然準備時間不夠,但至少已經做好了準備,衝擊那一頭看起來稍微有些弱的四眼巨虎,這巨虎的眼睛看起來頗爲滑稽,兩隻生得和尋常虎獸一般,另外兩隻則長在額頭上,靠得十分近。且眼球若是放在人的身上,就是典型的鬥雞眼,令人覺着這種巨虎像是個傻子。不過當人親身經歷,和這等四眼巨虎鬥戰之後,才知道這種四眼巨虎有多麼的兇殘,之前陳小白的一整隻臂膀就險些被這巨虎的巨大巴掌給直接拍掉,即便沒有徹底斷裂,那傷口也早已經深入筋骨,大塊的筋肉都剝離了下來。好在這一段時間的奔行,在靈元丹的作用下,已經重新長好,只是但凡新生出來的筋肉皮肉,都比較稚嫩,還沒有恢復到他修爲本身應該有的堅韌程度。不過現在,時間不等人,再依照三隻四眼巨虎和那一頭六足金猿的驅趕的方向而行的話,很有可能立刻就要進入獸將安排的死地。
陳小白和唐卿交換了一個神色,二人大吼一聲,同時轉身,朝着那頭早看準的四眼巨虎奔襲而去,這一下突然轉身,四頭荒獸也是被震了一下,不過只是一下而已。它們都不是早先那頭膽小如鼠的白熊,而是真正以兇殘爲本性的三變高階荒獸,幾乎同時,四頭荒獸一齊撲向陳小白和唐卿。唐卿的弓箭早已經準備好,嗖嗖嗖嗖,四箭同發,直接射向四頭荒獸,其中三箭用的勁力更大一些,只爲將另外三頭荒獸給逼退開來,而他和陳小白會同時攻擊剩下的那一頭四眼巨虎。只可惜計劃雖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但無奈戰力相差太大,那三箭沒有將那三頭荒獸逼走,和他們想要衝擊的這一頭荒獸一般,四頭荒獸都在一瞬間將唐卿的箭羽給毀了,當唐卿和陳小白衝擊那一頭稍弱的巨虎的時候,那巨虎閃電般的衝着唐卿猛撲而來,陳小白的拳頭雖然藉助這個機會砸了上來,也砸中了那四眼巨虎,可是卻只是傷了巨虎的皮毛,而那唐卿卻被巨虎的大口咬住了胳膊。唐卿想也不想,直接靈元一動,斷下了臂膀,口中大喝一聲:“退!”臂膀一斷,他就向後急退。那陳小白卻是沒有退開,半邊臉被趕上來的六足金猿一巴掌給掀了下來,那模樣像是個沒皮的鬼,放在哪裡,都會把人嚇壞。
好在這一下之後,陳小白也抓住縫隙,以武技《遊鰍》中小身法極速閃開,逃了出來。自然無論是陳小白還是唐卿,口中早已經準備了靈元丹,受傷後的第一時間就吞服進了肚中,爲避免四頭荒獸在窮追猛打,二人主動走回了方纔被驅趕的方向,那四頭荒獸纔沒有再次撲擊上來,只是跟在後面,做出撲擊的樣子,顯然催促他們二人行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