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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幽然間,一道劍光劃過,一頭三變初階荒獸的頭顱瞬間倒地。那許念嚇了一跳,急忙出全力,將另一頭荒獸砸成重傷,他沒有施展閃電拳,一下還不足以擊殺三變荒獸,但這一拳也足以讓那荒獸再無絲毫的戰力,下一瞬間,許念就以防備的姿勢退後幾丈,一張拳頭開始化作了黑色,能夠忽然出現在他身邊的,至少有一大部分可能是戰力修爲遠遠超過他的,另外一小半可能則是潛行法非常厲害的人。爲那一大半,許念就需要如此防備,在這荒獸領地行走,稍有不慎,可能性命就不保,許念身爲鎮東軍的一名營將,行事自是謹慎。不過下一刻,當他看清了對方的面目之後,這就鬆了下來,拳頭也重新恢復常態。不過他的一切反應都看在了身在樹端的謝青雲的眼中,也就猜到這許唸的殺手鐗當和他的拳技有關,能夠瞬間化作焦黑之色的拳頭,當是十分可怕。
謝青雲心中想着,但見那兵將已然開口:“你我年紀相仿,叫你聲許兄弟當也合適。時間大約快到了,我過來這裡執行任務,不想遇見你被兩頭三變荒獸纏着,不是不信你的本事,不過手癢,順帶殺了一頭,這不違反規則。只因爲我肯定這兩頭荒獸身上沒有令牌,見你好整以暇,提醒你別浪費時間罷了。”一番話說過,許念點了點頭,一拱手道:“有勞了。”那兵將跟着又道:“你得了幾枚令牌?我得有個數,走失了幾頭荒獸,我的任務就是來探查一番。一一詢問你們的令牌數。”
樹上的謝青雲聽到這句,心下暗喜。只道這兵將還挺能編,這麼說。許念定然更加會相信,其實對方完全可以不說自己交待之外的任何話,若是被許念懷疑,那就是自己的本事不夠,但顯然這位兵將有些傾向於幫自己了,這讓謝青雲心中也有一絲疑惑。至於那位兵將,當然知道自己爲何如此,若是謝青雲贏了,他可是以小博大。押在謝青雲身上的錢,可以讓他大賺一筆了,這也是他之前受了奇癢之毒,沒有多問這毒性,直接就配合謝青雲的一個小原因,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他的話說過,那許念果然不疑有他,當即說道:“我得了十一枚令牌。”隨後又問道:“不知道兄臺你是否傷了,爲何身體有些顫抖?”他自是看出了這位兵將的不自然來。終於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兵將搖頭笑道:“無妨,我的功法特殊,今日又到了內裡發作之日。將苦痛當成日常的修習,才能突飛猛進。”這般一說,自是毫無破綻。這世上卻有這等武技,出現在火頭軍的一名兵將身上。自然沒有什麼稀奇的。
說過此話之後,兵將又道:“還請許兄弟繼續配合一下。這些令牌中有一些是我等安置的假令牌,考驗你們的觀察能力的,本是到最後一一驗過就可,算是判定你們是否淘汰的依據之一,但現下走失了幾頭安置令牌的荒獸,我需要提前驗證一番,反正這十一枚令牌都已經被你取得,若是有假的,現在看和考覈結束後驗證也都一樣,不妨礙最後對你的判定。”
許念聽後,微微一怔,他不是耍賴之人,以他的心高氣傲的性子,若是考覈偏向於他,他還會覺着自己佔了便宜,因此當下就答應了,只因爲這之前他確是沒有仔細觀察過令牌,若是有假的,他也沒有扔掉,都當做真的收了來,這就是他的真實的本事的體現。
“行,我這就給你瞧。”說着話,許念一晃手,一隻手掛了五枚木製令牌,另一隻手掛了六枚,這就要交到那兵將的手上。也就在這一瞬間,許念只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勁當空而落,當他擡頭去看時,卻是什麼也瞧不見了,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自己渾身奇癢難耐,緊跟着手中一空,所有令牌都消失了,再一刻,他的雙眼血脈被徹底封住,什麼都瞧不見。與此同時,那位兵將也只感覺到一團影子出現在自己身邊,手中多了一個藥瓶。待他再要看時,影子又消失不見了。
“剛好八步。”謝青雲口中的靈元丹吞嚥而下,心神凝練如一,與自然相合。靈元從丹藥中散發,補充消耗的靈元。方纔這一下,謝青雲依靠的自是那三化武聖常龍傳授給他的行字訣,從樹上落下的時候,他沒有施展,用的是自己的身法,這就節省了一步。直到那許念擡頭去看他的時候,他纔開始施展第一步,如此繞着許念用了四步,包括得到了令牌,以及封印了他眼睛的血脈,下一步就是把解藥交給那兵將,最後三步則是重新換到了另一株更爲繁茂的樹端,藏在了枝葉之中。所以封住許唸的眼睛,就是讓他一時半會要用靈元對付怪癢,又要衝擊開血脈,得要耗費那麼一點時間,這時間足夠謝青雲最後一步施展後,潛藏起來,不讓對方第一時間用眼識去看,也足夠他從靈元丹中補充到的第一縷靈元施展入潛伏之法當中,讓自己徹底的在他人的靈覺當中化爲樹葉。
整個過程對於兵將和許念來說,都像是一個頂級的高手,遠勝過他們的身法,偷走了他的木質令牌,隨後消失不見。好一會之後,許唸的眼睛才重新睜開,可是口中已經連續不停的笑了許久。那兵將在他眼睛睜開之前,沒有去服用解藥,免得被他發現自己顫抖的身體忽然好了,引起懷疑。他依然忍受着,直到許念睜開眼睛,才道:“許兄弟,你這是中了什麼毒?那團影子太快了,我也沒看清……”許念上氣不接下氣,想要說話也說不出來,只剩下:“哈哈哈,哈哈哈……”那兵將眉頭微皺,裝模作樣在許念身上拍打了數下,猛然道:“我知道了,當是融鼻蟲毒,我這裡有解藥,先試一試。”話音才落,不等許念點頭,就取出謝青雲給他的藥瓶,學着謝青雲之前的模樣,抹在了許唸的身上,片刻之後,許唸的癢就止住了,笑了半天,面部都有些僵硬,靈元當即遍佈全身,徹底遊走了一番,才舒坦過來,這就拱手道:“多謝兄臺相助,方纔到底是誰?”那兵將搖頭道:“我確是無法看清,他沒有傷你,也沒有傷我,定是你們這幾個參加考覈的人之一,這融鼻蟲毒乃是從武國西部出邊境,才能尋到的。只是你們當中,擁有特別身法的是陳小白,他來自神衛軍。能夠和西部的融鼻蟲接觸的,是鎮西軍,但鎮西軍的唐卿是弓手,未必有這般奇特的身法。”
那許念哪裡不知道這些,聽過兵將分析,也是懊惱之極,他的心氣不容許他才搶奪來的令牌又被奪走,當下就拱手道:“時間不多,我得去追蹤那人,否則就麻煩了。”話音才落,選定了一個他方纔隱約感覺到的謝青雲離開的方向,縱躍而去。那兵將目送他消失在眼前,這才趕緊取出藥瓶,灌入自己口中,好一會之後,總算長長的鬆了口氣,那奇癢的感覺徹底不見。再擡頭去感知謝青雲去了哪兒,卻是什麼也察覺不到了。他的任務依舊是保護許念,十二枚令牌都已經到了謝青雲的手中,也就是說他們給菜鴿準備的大禮,就要出現,他得跟緊許念,開始執行下一步任務。
謝青雲其實依然呆在那樹上,他的靈元已經恢復到了十五石,十二枚令牌全都到手,魯逸仲就跟在附近,但卻沒有結束這一次考覈,顯然他們說的那其他荒獸身上還有令牌,應當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任務。從這幾天幾夜時間,一共只出現了這十二枚令牌來看,那其他的令牌,應當是在這十二枚令牌全都被得到之後,纔會出現的。也就是說,這一整片區域,當都是火頭軍的地盤,什麼時候放出什麼獸來,他們都有可能全部掌控。而之前的打法,都是各自爲戰,依照謝青雲對火頭軍的瞭解,下一步或許就會考驗他們的合力能力,在相互搶奪過令牌之後,還要忍着脾氣,和對方合力,確是極佳的考驗方法之一。想到這些,謝青雲更加肯定了,接下來要面對的荒獸應當極爲厲害,需要衆人聯合方能通過。可想要衆人聯合,自然會想法子將他們引在一處,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用荒獸的追擊,將他們趕到同一個方向。既然如此,謝青雲索性就等在這裡,看看魯逸仲會如何利用荒獸來轟自己走,這一段時間,也懶得到處亂行,等着就是。
火頭軍中卻是沒有人能夠想到,謝青雲竟然將他們所有的一切都算在心中,簡直機敏的可怕。其實,在謝青雲得到最後一枚令牌的時候,所有烈火卒都已經得到了訊息,自是來自令牌上的特殊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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