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雲聽後,連連冷笑:“一個個滿口義正言辭,還烈武門分堂,我看就是個大糞製造堂,容納裴傑這等惡人,修爲在裴家之下的也就罷了,你等修爲比裴傑強的,我看壓根不用審訊,一併捉去牢獄,罰你等縱容裴家惡行之罪,搞不好一查,還是裴家幕後殺人放火的主謀。”
論言辭犀利,辯言駁論,謝青雲還沒見過能是自己對手之人,何況這些話都是在他激憤之下的,從心之語,更是鏗鏘有力,說得那東郭、南郭,想要反駁卻是尋不到什麼話來,只能氣得面目通紅,半響說不出話來。謝青雲見狀,哈哈大笑,道:“怎麼,無話可說了麼,知道羞愧了麼,知道了還有救,用不着你們自殺,裴傑如今不知道去了哪裡,不如你們直接去捉了他來,押往隱狼司,也算是爲你們烈武門寧水郡分堂贖罪,免得將來你們那總門主曲風來了,直接將你們全都押送烈武門的大牢,或是廢了你們這幫雜碎的修爲,那豈不更糟。”這一次南郭再也忍不住,索性破口大罵道:“腌臢小兒,休得放屁!”東郭還是比南郭冷靜一些,卻也是聲色俱厲道:“你到底是何人,裴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污衊。”謝青雲斜眼不屑的看着他們,冷哼一聲:“你等若是想要裴元活命,去尋隱狼司報案衙門的人來,若是有狼衛在,最好把他們也找來,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接不接我這一介草民的報案,還是定然要我用這等極端的法子。將這兩人都給宰了,來個魚死網破。才能爲我長輩復仇。”
話音才落,又一個聲音冒了頭。一個高大的中年人凌空而下,謝青雲早就察覺到那個方向有一個人潛伏,但始終探不出對方的氣機,此時見到這人現身,倒是稍微放了心。這人一落地,便拱手說道:“在下烈武門寧水郡分堂堂主青秋,還請小兄弟暫緩傷人,若需要隱狼司的人來,我這就去請他們。”謝青雲並沒有因爲對方是分堂的堂主。就對他另眼相看,他還真不信這堂主不知道裴傑的惡行,從裴元那裡得知的裴傑的戰力,可是根本比不過這位堂主的,很顯然這堂主縱容裴傑,嚴重的便是同流合污,與裴傑一起得到好處。輕一些的就是裴傑戰力強,本事大,所統帥的毒蛇小隊。能爲烈武門寧水郡分堂獵殺不少的荒獸,貢獻不少的二變甚至三變獸材。謝青雲只是輕描淡寫的應了句:“別廢話,要尋就快點去尋。”那分堂堂主青秋點了點頭,看了看東郭和南郭兩人一眼。這二人自然明白堂主的意思,當下轉身就走,是去那隱狼司求援去了。謝青雲知道他們會添油加醋,將自己說成十惡不赦之人。不過他絲毫也不在意,今晚上的計劃。就是要見到隱狼司的那位府令,最好的如那夏陽所說,還有狼衛正在這寧水郡中。目送東郭、南郭兩人離開,烈武門寧水郡分堂堂主青秋再次衝着謝青雲一抱拳道:“小兄弟稍安勿躁,還請耐心等待,此事必會解決,只要不傷了裴元的性命,一切都好商量。”謝青雲看也不去看他,仰面立在那裡。青秋心中惱恨之極,可畢竟是一堂的堂主,不好發作,只能訕訕一笑,不再多言。附近圍在數丈開外的武者,還有立在屋頂的武者,再有站在樹端的武者,此時已經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少年到底是誰,爲何會替那韓朝陽伸冤,莫非韓朝陽是獸武者一事,還另有內情。少年方纔口中所說的白龍鎮的人,又是怎麼回事,莫非也涉及到韓朝陽的案子裡來了?武者們四處詢問,有些知道得較多的,就說起那武華酒樓十五條武者性命的毒,據說是從白龍鎮進的肉食所致,這少年此時爲他們伸冤,說不得還真有冤情。正自議論當口,忽然有人高聲問了句:“兀那小子,你是不是姓謝,當年三藝經院書院求學的謝青雲,韓朝陽收的那位沒有元輪的弟子?”他這一問,知道當年之事的武者頓時一片譁然,也紛紛扭頭盯着謝青雲來看,經這人一提醒,他們也覺着眼前的少年極有可能就是那謝青雲,他所伸冤之人,都是與那謝青雲相關的。不過當即就有人反駁道:“那謝青雲沒有元輪,這少年修爲已經到了二變十五石,又怎麼可能是那謝青雲呢?” Wωω⊙ тт kǎn⊙ ¢○
謝青雲聽着衆人的議論,靈元涌入喉頭,放聲說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謝青雲,至於我的元輪,你們當年誰曾見過,我沒有元輪呢,不過人云亦云罷了。當然這人云亦云也是我師父韓朝陽故意如此的,隱瞞我的元輪,皆是他的主意,至於爲何如此,恕我不變相告,等那案情水落石出,爲我師一雪沉冤,再說也不遲。”話音才落,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雖然沒有人敢去非議那裴家,但對謝青雲的態度,確有一小部分人,好了起來,還勸他想要伸冤,別用這般過激的手段,即便最後成了,得罪的人也太多了。跟着又有人說,一會見了隱狼司的人,千萬別在辱罵隱狼司了,更不要去編排武皇的不是,否則的話,可要倒黴了。謝青雲哈哈一笑,拱手對這些人一一道謝,跟着道:“我方纔的話已經說出了口,便不會後悔,即便一會不去提,也有小人早會將我的話告之隱狼司,何必畏畏縮縮不去承認,我的話有理,就能夠去說,這天底下若是講理的,那自是再好不過,若是不講理,那我就用拳頭和他們說理。”話音才落,就聽見遠處一聲高呼:“好一個用拳頭說理,老子喜歡。”隨着聲音,一個人影極速飛奔而來,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完全瞧不清這人的動作,即便是那烈武門寧水郡分堂堂主青秋也只能看個大概,謝青雲倒是瞧的一清二楚。這人的身法已經到了影級高階,想必修爲自然也到了三變。聽那夏陽說隱狼司報案衙門府令也只是二變武師,這般看來來者當是一名狼衛。這狼衛剛到近前。又是一聲長嘯,由遠及近,來者速度更快,謝青雲靈覺探查修爲和前一位一模一樣,但顯然身法更快,單論這身法,後來之人的戰力應該勝過自身的修爲了,這新來之人,也是喊道:“哪裡來了個不畏權貴的小子。不止罵了我隱狼司,聽說還指摘了皇上,我倒是要見見這樣的人,到底是個張狂之輩,還是個有真本事之人。”
謝青雲要見的就是狼衛,聽這二人的語氣,倒是和自己想象中的狼衛沒有多大差別,無論是性子豪放,還是如那人狼使王通一般嚴謹。應當都是那公正廉明之人,他方纔所罵的只武國朝廷的習慣,對於裴家這等惡人默許的放縱,再罵的是隱狼司的一些律則。無論這些人多麼正直,那報案衙門的人也難辭其咎,縱容裴家這等人。依照謝青雲的想法,若是地方上出現了裴傑這樣的人。報案衙門早就該上報,專門派狼衛來暗中盯着裴家。只要隱藏的好,一年之內定能抓到裴家爲謀利益,殘害其他武者的證據。顯然隱狼司沒有這麼做,不知道是處於狼衛不夠,還是不屑於去例會裴家這等人,只要不在城郡鎮之內犯事,他們都不會耗費太多時間去理會。謝青雲以爲,如此縱容的結果,便是今日裴家即便是在郡鎮之內,也敢於設下大陰謀,陷害韓朝陽如此身份地位的武者,想來這之前,他們還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害過一變武者,至於武徒,似裴家這等家族,怕是想要毀誰就毀了誰。這些謝青雲已經決定再見到熊紀大統領時,都會一一提出,他相信熊紀無論是不是僞君子,當着面,當着他已經是火頭軍大統領親自挑選之人的面,答應了,就是想法子施行下去。不是僞君子自不用說,定會這般去做,若是僞君子,他治下的隱狼司謝青雲聽過見過的每一位都十分正直,那說明他一直照着君子之行來治隱狼司,如此也同樣會接受謝青雲的意見。這些都是後話,眼下,謝青雲便直言反駁道:“不知來者是否狼衛大人,這後半句話,在下不敢苟同。”兩位狼衛的到來,也驚起周圍武者的羣體側目,他們自不敢以靈覺去探狼衛的修爲,那烈武門分堂堂主青秋打斷了謝青雲的話,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青秋,參見狼衛大人。”早先來的一位狼衛拱手還禮道:“青秋堂主不用多禮,在下吏字頭狼衛佟行。”後一位狼衛也是拱了拱手道:“在下吏字頭狼衛,關岳。”話一說完,也不去給那青秋堂主再多的面子,直接問謝青雲道:“小兄弟,爲何不敢苟同我的話,願聞其詳。”謝青雲應道:“有真本事就能狂言,沒有真本事就不能這麼說,這本身就有着極爲嚴重的歧視,狼衛大人說的真本事,到底是和什麼人比較,若是一位少年天才,十五歲就有二變修爲,自然比不得武聖,他的家人若是被武聖所殺,難道就無處伸冤了麼,武皇早就說過,爲抵禦荒獸,要求人人習武,注重習武的天才,可這樣一個天才,將來可能成長超過武聖,若是無處伸冤,便可能萬念俱灰,一個天才就此夭折,這便是武國重視天才的結果嗎?”一番話說下來,那關岳眉頭猛皺,好一會之後,才忽然疏開來,撫掌讚歎道:“好一個少年,伶牙俐齒,不過說得的確在理,我等雖爲狼衛,但觀人、查人卻習慣了以修爲戰力來區別對待,我武國上下無不如此,想來其他國家也是這般,可在你的口中,這樣的習慣,卻是糟糕至極,長久下去,人才會越來越少。此等論述我曾經從未聽過,今日一聽,卻是如雷貫耳,我當會將此話稟報給吏狼使大人,請狼使大人轉交大統領,大統領若是上書武皇,或許將來我武國能有所改變,即便不能,我相信隱狼司之內也會改變這樣的習慣,如此便能令更多的天才成長,同樣也能減少更多的冤案。”他這一番話說過,周圍的所有人都豁然發聲,議論紛紛,只覺着這狼衛看起來十分偏向謝青雲,心中都想着,難道隱狼司這一次要懲治裴家了?念頭還沒有玩,就聽見佟行說道:“小兄弟的言論,同樣讓我豁然開朗,在下佩服,也接納。不過小兄弟爲自家人伸冤的手段,也有些激烈了,那韓朝陽獸武者一案,目前還在調查之中,尚未徹底定案,小兄弟不必過激。”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一衆武者盡皆恍然,只道看樣子,這謝青雲還是難以翻案。那一直沉下氣來的烈武門分堂堂主青秋也微微的鬆了口氣,這個時候,東郭和南郭兩位武者才趕了回來,他們的身法、速度自然沒有兩位狼衛快,這時候能回來已經不錯了,見到青秋之後,兩人只是點了點頭,青秋倒是十分相信他二人,在隱狼司報案衙門說的話,不會全然詆譭謝青雲,免得更容易惹人懷疑,但也是據理力說,將謝青雲毒打裴家少爺的惡行說得清清楚楚。謝青雲聽過佟行的話,搖頭道:“在下一介草民,韓朝陽師父的案子是沒有定案,但我那白龍鎮的幾位長輩的案子,卻都定了個死刑,這和隱狼司無關,我依照律法先去郡裡的衙門伸冤,若是他們不受,再去隱狼司也不遲,結果就是這幫人對我下毒,把握囚禁在裴家的地牢之內,想要殺人滅口,好在我自有手段逃了出來,順便捉了想要殺我的裴元和這第一捕頭夏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