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周寒而造成的波動,很快就平息了。
來青樓是幹什麼的,當然是看美女的啊,在座的不是有些資產的商人,就是一些家中富裕的官宦子弟,還有某些有些餘錢的千人將,和隱姓埋名來此遊玩的,某不務正業的國君,可以說就是沒有普通人。
每一個人都想着能一親芳澤,畢竟四大美女,有四人,每人都有機會抱得一個美人。
在等待了半個時辰後,一個好像是青樓龜公的男人站在樓梯間,終於宣佈:“各位貴客,很高興今天能看到各位貴客光臨聞香閣,今日我聞香閣的四大美人,將同臺獻技,請不要吝嗇你們的打賞,這關係到你們是否能和其中一位美人,同房相語哦。”這龜公的話頭,讓周寒想起了電視裡的節目主持人,都是用同樣的術語來做開場白。
隨着龜公的話,臺下的衆男人都興奮的大聲喊叫,一些人站了起來,向那四大美人的四門吹口哨。
“快,快讓美人們出來。”
“青語,啊,我的美人,我愛你。”這是一個瘦高個,他激動的望着一個房門,幾乎不在意周圍的人。
“紫蘿是我的,誰敢和我搶?”這是一個壯漢說的,那赤裸着的兩臂肌肉豐滿,非常嚇人,看來他是打算用武力壓制其餘人了。
“你們給我滾開,不要擋住我看紅鳶,我是城守府右別駕的公子。”城守府右別駕,是城守的主要助手,總共有兩個右別駕和兩個左別駕,在城守府內,也算是權利巨大了,因此這年輕人說出身份後,倒是讓幾個人坐下了,只是其餘人都不買他的帳,畢竟城裡對官宦管制還算嚴,不會爲這個小子做出以權壓人的事。
“藍苒,你看我啊,我來了,我爲你籌到贖身的錢了。”這是一個衣衫佈滿補丁的書生,只是他的話一出,就引得同樣喜歡那個叫藍苒的青樓女的男人怒視,立刻有人想上前將這個書生揍醒,畢竟美人如果被窮書生娶走了,他們還看什麼,還怎麼與美人同歡?
只是不等他們上前向那窮書生施暴,一陣巨大的喧譁聲響起了。
所謂的聞香閣四大美人的房門同時開啓,所有人都顧不得爭鬥,都更加激烈向那四個門的方向叫喊,期望能得到美人的注目。
當有人從門內向外走出時,突然間,整個場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美人出來。
只是很快他們就恢復過來,繼續激烈的喊叫了,因爲出來的是四個面容青澀的小姑娘,應該是四個美女的貼身小婢。
終於,在諸多色狼千呼萬喚的叫喊聲中,被老鴇封爲聞香閣四大美人的青樓女,緩緩的跨過房門的門欄,走了出來,倚着圍欄,微笑着看着底下爲他們瘋狂的男人們,這場景讓她們十分的愉悅。
四大美人終於出來了,不出周寒的意料,這四大美人的容貌大約在70上下,光憑容貌,如果不是太挑剔,也足以做妃子了。
但是,比起王宮裡的那些妃子,這四大美人雖然容貌上稍有不足,但在這個火熱的氣氛中,卻十分誘人,她們穿着非常保守,與其他青樓女相比,除了臉和手外,就沒有再露出其它地方的皮膚了,但她們的一舉一動似乎是經過訓練一般,每一次的舉手投足,都能惹來場下男人們的一陣陣喊叫,即便是在王宮裡看慣了美女的周寒,在這個氛圍下,都不禁對這四個美人動心了,特別是他到如今,還是個處男的情況下,就更加難以抵擋如此誘惑了。
周寒突然明悟,難怪明太祖朱元璋即便後宮佳麗三千,還這麼喜歡流連於青樓。
“賞,大賞。”周寒也興奮的大聲命令塗悅賞賜四位美人。
塗悅聽話的丟出一塊金子,引得衆人矚目,即便是那些頗有家產的人,也不敢在四大美女纔剛剛出來時,就丟出一塊金子來。
這塊金子分量極大,足以買下一位美人的一切了,因此,雖然如願的讓那姓王的貴公子花了錢,但卻沒有讓老鴇高興,而是擔憂不已,金子她當然愛,但是那四大美人則是她的搖錢樹,如果被這王公子買下了,先不論這王公子能不能平安收下四大美人,她的聞香閣沒了四大美人的支撐,必定會墮落成那些落魄青樓一般,畢竟這四大美人可不是那名容易培養的。
雖然塗悅丟出了一塊足以買下一位美人的金子,但周寒卻不滿的橫了塗悅一眼:“我說的是大賞,你這麼小氣的才賞一塊幹嘛?”財大氣粗的周寒,完全不知道這塊金子的價值。
塗悅苦笑着勸道:“王...公子,已經不少了。”雖然王宮裡,這樣的金子多得是,周寒身爲國君,用幾塊都無所謂,但是塗悅卻很心疼,他不是心疼金子被國君花用,而是心疼金子被國君花在青樓裡,他知道,今日國君不過是一時興起,這是個所謂的四大美人,在塗悅看來,也不過一般而已,國君是絕對不會看上她們,也不會將她們納進王宮的,因此這錢丟出去,就如同打水漂一般。
但周寒此時正在興頭上,怎麼會聽勸?
他極力要求塗悅再次打賞。
塗悅無奈的只能再丟出三塊金子。
當三塊金子丟出去時,全場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沒想到,今日居然來了一位大佬,樓上的四位美人,都神情激動的望着周寒,那叫紫蘿的美女,更是連連向周寒拋出媚眼,作爲青樓女,誰又想一輩子在青樓呢,此刻有人打賞了她們足以買下她們的錢財,自然讓她們激動,如果能被這位年輕帥氣的公子哥買回去,哪怕是做妾,都要比在青樓要好許多。
很快人羣再次喧譁起來,有些人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望着周寒,更有人已經開始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望着周寒了。
不知什麼時候,塗泗與段戎已經接近了周寒的周圍,對於周寒造成的效果,兩人對視了一下,哭笑不得,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玩樂的心情了,看着周圍激動的衆人,他們只求能保護國君平安離開聞香閣了,在靠近時,塗泗向護衛周寒的一名伍長示意了一下,那伍長急忙點點頭,轉身退出了聞香閣,而其餘人都沒有注意到。
看着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周寒無語,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大聲喊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嗎?”他轉頭看向老鴇的方向喊道:“不是說美女們會獻技嗎?”
老鴇好似才反應過來,連連向四位美女打手勢,示意她們趕緊表演,挑撥氣氛的話也不用說了,現在金主正等着看錶演呢,讓金主生氣了,聞香閣可受不了。
四位美女看到老鴇的手勢,立刻相似一眼,好似在那一眼中就決定了出場的先後順序。
然後只見那叫青語的美女,抱着一個小巧的壎出聲了:“各位貴客,小女今日就用這壎,爲諸位演奏,如有不足之處,還請見諒。”說着她向底下望去,但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目光是射向周寒的,因此,無數嫉妒的目光看向周寒,如果不是塗悅與剩餘的那名護衛伍長緊貼着保護着周寒,他們都想衝上來了。
而周寒則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那被老鴇吹噓是名酒,實質不過是劣質酒的黃酒,準備欣賞着青語的吹奏。
青語抱着壎,吹奏了起來,她吹的是百鳥朝鳳曲,百鳥朝鳳曲有許多種,這一種是專門爲壎編制的,在青語的吹奏下,無數如同鳥聲的音階,合成了一道清亮的音樂,即便是場內嘈雜無比,但任無法蓋住那曲聲,漸漸的,隨着青語的吹奏,場內的嘈雜聲也漸漸小了下去,更加突顯了那樂曲的美妙,周寒閉着眼,如癡如醉的欣賞着,他覺得那金子花得值了。
約兩刻鐘後,曲聲結束,原本漸消的荷爾蒙發泄聲,再次想起,衆多銀錢隨之拋灑出去,讓老鴇都樂得合不攏嘴了。
青語再次向周寒看了一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更加顯得清純美麗,讓衆人更加爲之瘋狂。
可惜周寒任沉浸在百鳥朝鳳曲中,好一會才高興的睜開眼睛,一口喝掉了他杯中的酒,然後大喊一聲“好曲”。
青語之後,是那叫紅鳶的美女,她舉着一根長笛,向衆人示意:“各位貴客,小女紅鳶,向各位獻上一曲,請大家支持紅鳶哦。”說着她向衆人拋了個媚眼,這個媚眼倒是很公平,但隨之她又拋出一個飛吻,這個飛吻直直的飛向了周寒,再次引得衆人嫉妒,特別是那個號稱城守府右別駕公子的年輕人,更是嫉妒的盯着周寒,便低聲向一旁的隨從嘀咕了幾句,讓那隨從離開了。
不管底下因爲她而造成的紛亂,紅鳶自顧自的吹起了笛子,突然間,一陣嘹亮高亢的笛聲,響徹整個聞香閣,讓本來嘈雜的衆人,都靜了下來,隨着高亢的聲音突然結束,一陣低緩悠揚的聲音,又逐漸響起,並且笛聲由低到高,緩緩上升,引得衆人的心跳,也由緩到快,逐漸變化,一曲過後,衆人都沉浸在裡面,好久才恢復過來。
恢復過來的衆多雄性,又是一陣喧譁,衆多的銀錢被投向紅鳶。
如果說青語的壎聲,是無論多麼嘈雜都無法蓋住的,那紅鳶的笛聲,則是引領衆人沉迷其中。
紅鳶之後,是紫蘿,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向周寒看去或是投飛吻,而是抱着一個琵琶,直接開始了演奏。
紫蘿用琵琶演奏的是將軍令,一曲將軍令,慷慨激昂,讓人心跳加速,鬥志昂揚,比之紅鳶的笛曲更加霸道,紫蘿的將軍令並不需要引領衆人入內,而是在她的曲中,所有人都不得不沉浸在其中。
整個場中,只有周寒幾人保持着清醒,畢竟除了塗悅外,周寒幾人都是經歷過戰場的,不論紫蘿的將軍令如何霸道,都少了一種厲勁,但周寒也不得不說,這個紫蘿美女的琴,是彈得真的好,好比是無限接近0的極限值了。
紫蘿彈奏完後,衆人任然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藍苒美女直接上琴,她用的是七絃琴,一陣婉轉悠揚的琴聲,將沉浸在將軍令裡的衆人,一下子又拉了出來,又沉浸在藍苒那平緩的曲調裡,被將軍令激勵的高昂心情,也隨着藍苒的曲子,平復了下來,彷彿回到了‘兩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那樣的日常生活中,但又帶着溫馨愉悅。
那個原本叫着要爲藍苒贖身的窮書生,則兩眼滿含淚水,他彷彿看到了自己與藍苒的平靜相愛的生活。
但曲終究是會完的,當藍苒的彈奏結束,衆人彷彿大夢初醒一般,一些人眼裡都含着淚水。
他們終於醒來,然後便是一陣接一陣的較好聲。
就連塗悅也不得不承認,這四位美女是各有特色,但他還是覺得周寒爲之丟出的四塊金子太多了。
自開頭打賞過後,周寒一直欣賞着樂曲,再無有打賞的動作,這不僅讓周圍的人都鬆了口氣,也讓一些人開始嘲諷周寒沒錢了。
可惜周寒完全不理會,坐了一會,他就起身,在衆人疑惑的神情中離開了,直到他離開,那四位美女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只是那目光多了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