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瑜看着臉色漸漸發白的如君夫人欣賞的恐懼更是愈演愈烈的,張思瑜撲到如君夫人的面前抱着如君夫人說道:“乾孃,你別嚇唬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讓你覺得不習慣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如君夫人摸了摸張思瑜的臉憐愛的說道:“思瑜啊,乾孃心裡很謝謝你肯做我的女兒,這麼多年來我也是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來看的,我雖然沒了親生兒子可是偶遇你這個女兒我也很開心,我相信你回報我照顧的很好,可是我和相公錯過了那麼多年我不想再讓他等我了。”說完摸着張思瑜臉的手也垂了下去。
張思瑜抱着如君夫人的腰大哭,雖然在江湖上這麼多年已經把生死看的很淡了,可是親人離開不傷心是假的,張思瑜被姚姨拉了起來,姚姨看着滿臉淚痕的張思瑜說道:“思瑜啊,你乾爹乾孃一起走,不會再分開了,你要爲他們難過,去安排一下兒吧!”姚姨強忍着傷心,歲數大了就是見不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自己。
張思瑜點了點頭,勉強的站了起來在柳飄飄攙扶下往外面走去,顧言和賽西施交代了一句和楊天星去西湖邊上去找他們回來了。
魏府那邊李家一設靈堂他們就知道了消息,魏世言放下手裡的茶杯擡頭看着面前的人說道:“神算老人夫妻兩個死了?”
那個人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是的,老爺,我是聽他們府裡的下人說的,據說李夫人可是眼淚止不住的流呢!”
魏世言輕笑了一下兒說道:“真是好巧啊,前幾天嫁女兒娶媳婦的,今天就死人,他們家啊就算是別人不給他們家找事他們家的人也是事不斷啊!”神算老人已死,我看如果我對你們動手還有誰能護的了你們?你們和我作對就等着找死吧!
這個時候阿右和紫鵑走了進來,阿右看着魏世言的笑容也笑着說道:“相公今天是怎麼了?有什麼好事讓你這麼開心啊!”
魏世言笑着對阿右說道:“沒事啊,只是聽到李厚朴他們家那個神算老人夫妻兩個死了,沒有別的事。”
阿右頓了頓然後淡淡的笑着說道:“是嗎?他們也快做人瑞了吧!活了這麼多年而且很瀟灑的倒是件好事。”
魏世言笑了笑對站的那個人說道:“你去接着盯着去吧!有什麼消息再來告訴我。”
看着那個人離開的背影魏世言笑的很奸詐,阿右有些擔憂的看着魏世言,她總覺的現在的魏世言就像是當年的樑思樸不可一世,可是她的心裡卻不一樣了,對樑思樸那是忠心,可是會變,可是隊面前的這個男人那是愛,生死與共的那種。
就在神算老人過世的當天夜裡多年沒見的寸雲趕了過來,多年沒見寸雲早就褪去了青澀,現在是一個沉穩的男人了,他先是來到了神算老人夫妻兩個的牌位面前磕了頭,然後又到張思瑜他們的身邊,張思瑜這個時候已經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她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臉龐說道:“你是寸雲?”
寸雲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思瑜阿姨,我是寸雲,前幾天我收到師父的如夢指令,師父已經和我說了他的大限將至希望我下山幫你們,所以我就日夜兼程的趕來了,可是還是沒有在師父師母過世前趕到。”雖然玄學中人早就看透了生死不過沒有看到最後一面心裡還是遺憾的。
張思瑜抿了抿嘴說道:“乾爹乾孃不會怪你的,你就放心吧!這些年來你聽乾爹的話回到神算門潛心學習你是他最驕傲的弟子了。”說着拍了拍寸雲的肩膀。
福兒哭的眼睛通紅的,寸雲看着心裡還是難過,是啊就算是潛心學習玄學也無法忘記福兒,當年選擇回到山上去學有一些原因是因爲想避開福兒,沒想到真是千年道行一招喪啊!他努力很平靜的對福兒說道:“福兒,別太難過了,師父也不會希望你們太過傷心的,而且學玄學的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福兒一抽一抽的說道:“可是外公外婆不在了,我還是很傷心啊!”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才和祥祥出門去不到三個時辰幹爺爺和幹奶奶都不在了,早知道她一定守在他們的身邊不會連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
“福兒,幹爺爺不會怪你的,還有啊,他們最疼你了,你這麼哭他們會心疼的。”祥祥心裡難過兩位長輩的離開,又擔心福兒的身體。
李厚朴也開口說道:“是啊,福兒,你長大了,雖然心裡很難過但是你也應該知道生老病死每天都在發生,現在是你幹爺爺幹奶奶,將來就是爹孃,再後來可能就是你們自己。”
福兒捂着胸口哭着,她知道爹說的是對的,是真的可是她不想面對那一天看着親人一個個的離去那滋味多難受啊!
姚姨站了起來,看着一屋子的人說道:“人生就是這樣你們也要早點看透纔好,傷心那是難免的,不過日子還是要過的,如果我們過得不好他們在天上看着也不會舒服的,所以大家還是儘快的調整自己的狀態吧!”
姚姨拍了拍自己裙子上的灰塵走出了門口擡頭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心裡默默的說道:“冠李,神算大哥和大嫂也去陪你了,你這下可高興了吧!過些日子我也去陪你,不過你別想我爲你殉情啊,我可是要看着福兒生孩子安安嫁人的,你們的死給孩子弄得很傷心,我得努力多活些日子纔好吧!”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痛苦和傷心總是會慢慢過去的,半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他們學會平常心了,而且姚姨病了,大家現在都擔心姚姨。
張思瑜一邊給姚姨喂粥一邊說道:“娘啊,你看吧!平日裡我讓你多吃些雪燕你不吃,現在身體這麼虛弱,病了都快十天了,還是無力。”
姚姨笑着說道:“我病了倒是個好事呢,你們的注意力都到我的身上了,誰也不會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張思瑜無奈的看着姚姨,這個時候福兒拉着安安跑了進來,張思瑜轉過身去給兩個孩子擦汗,有些責怪的說道:“你們兩個這是有什麼急事這麼着急的跑啊!”
福兒知道自己大熱天的和安安跑過來讓孃親擔心了,於是吐了吐舌頭說道:“娘,皇上來了?”
張思瑜有些疑惑的說道:“皇上?”他來幹什麼?現在四海昇平的,他不乖乖的自己的大籠子呆着出來幹什麼?
還沒等福兒回答呢,急切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到了要以德門口,二皇子現在的皇上打開門看着躺在牀上的姚姨有些擔憂的問道:“姚姨你怎麼樣了?聽說你病了,我很擔心。”
張思瑜看了看跟在後邊現在站在門口的李厚朴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李厚朴聳了聳肩。
姚姨也覺得皇上的有些唐突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姚姨也只能勉強的笑着說道:“多謝皇上關心了,我沒事了,只是前些日子有些着涼了。”
皇上轉過頭來看着張思瑜和李厚朴說道:“你們是怎麼照顧人的啊,不知道這兩個月江南的天氣溫熱潮溼嗎?怎麼還不注意呢!”
聽着皇上語氣中明確的責怪之意,張思瑜愣了一下有些無奈的說道:“皇上說的是,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孃親,我現在去給娘看一下兒藥,皇上我先告退了。”說着拉着李厚朴就走了,姚姨還來不及喊住張思瑜,他們就不見了,姚姨心裡埋怨張思瑜不講義氣。
李厚朴有些疑惑的問張思瑜說道:“皇上這是唱的哪一齣啊!”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呢!
張思瑜掀了一下藥壺的蓋子然後又蹲了下來拿着扇子接着扇說道:“這你還不懂嗎?皇上對咱們娘上心了唄,其實他剛恢復心智的時候我就感覺出來了,只不過以爲自己多心了,也就沒和你說,今天看來好像是真的了。”
李厚朴有些無語的說道:“咱娘能當他娘了,先不說孃的心裡只有爹就是他的身份也不會許他娶個能當自己孃的人入宮吧!”
張思瑜轉過頭去白了李厚朴一眼說道:“你說的我難道不知道嗎?可是你別忘了皇上不是當初那個傻傻呆呆的二皇子了,他有他的想法了,情愛那種事情還分年齡嗎?”
李厚朴點了點頭表示對張思瑜的話的理解,然後瞥了瞥嘴說道:“那咱們怎麼辦啊?”
張思瑜拿起藥壺往碗裡倒藥,倒好了之後說道:“當然是幫娘了,你也會說了釀的心裡只有爹一個人,那讓皇上去煩她做什麼?她的身體現在不太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少讓她操心吧!”說完張思瑜拿着托盤把藥裝在托盤上端了過去。
看到張思瑜拿藥過來,皇上很自然的想接過去卻是被張思瑜避開了,張思瑜笑着說道:“皇上還是讓我來吧!我娘被我伺候慣了。”說着端着藥很自然的坐到了姚姨身邊最近的位置。
姚姨也是看着皇上說道:“皇上一路趕路也累壞了吧!我沒事了,皇上還是先去客房休息吧!”
皇上看到姚姨平安無事心裡也是放心了,一路上的疲憊也都上來了,於是也不推辭的點了點頭說道:“拿我先去休息了,等晚點我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