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東傑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而以你的領悟力,不出十年,各種本領必然會達到我巔峰時的狀態,讓你去替我完成這個心願,就多了幾分把握。”
張浩天連忙道:“師父,你到底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就給我說吧,無論有多困難,我都會幫你完成的。”
呂東傑靠在牀頭,忽然閉上了眼眸,似乎在回想一些往事,良久之後才重新睜開眼睛道:“浩天,我就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這也是我一生最大的傷痛與恥辱,你給我好好的。”
張浩天立刻點頭道:“是。”
呂東傑這才道:“這還要從我當了‘鐵血鋤奸團’的團長說起,那時候,我有一個非常得力的助手,是一個女人,她長得很美,而且本領也非常不錯,善於喬裝,身手敏捷,一手飛鏢更是出神入化,在江湖上的名氣當時不在我之上,大家都叫她‘白蝴蝶,她是‘鐵血鋤奸團’的副團長,與我時常一起搭檔執行任務,漸漸的就日久生情,秘密的結爲了夫婦……”
張浩天剛纔聽他說出了“傷痛與恥辱”的話,頓時明白了幾分,便道:“師父,是不是這個白蝴蝶後來背叛了你?”
呂東傑的眼神中此時流露出了痛苦之色,繼續道:“我和白蝴蝶結婚之後,感情一直很好,而且還在南京與上海聯手除掉了好幾個駐華日本高官與有名的漢奸……”
說到這裡,他眼神中的痛苦更甚,彷彿就要說不下去了,又停了好久才道:“在沒有和白蝴蝶結婚之前,我年少成名,本也是一個風liu人物,上海十里洋場那些名媛小姐還有明星交際花這中,喜歡我的絕不在少數,就是和當時紅極一時的胡蝶、周璇,阮玲玉這些女明星也要叫我一聲傑哥,但自從和白蝴蝶結婚之後,我就不再風liu,一心一意的對她,那裡想到……那裡想到,她居然會爲了一個日本人背叛而且出賣了我。”
張浩天聽到這裡,頓時忍不住一拍牀道:“媽的,這個賤……”,正要痛罵,但看見呂東傑臉色有些不對,便住了口。
那知呂東傑卻接着他的話,激動的道:“不錯,她的確是個賤人,賤貨,不要臉的婊子,那時候日本人已經投降,我們的行蹤已經漸漸的公開,而戴先生要我轉而對付共產黨的地上工作者,在最初的時候,我對政府發動的內戰非常反感,而且在上海刺殺日本人與漢奸的時候,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也和我們有過多次良好的合作,所以我就虛與委蛇,只是表面應付,有時候甚至還會將抓捕行動透露給他們,讓他們提前躲避,不過這費了我太多的時間,陪白蝴蝶的時候就比過去少多了。”
張浩天立刻道:“師父,這麼說你對新政府還有功了。”
呂東傑嘴角忽然現出了苦笑道:“有功,但過更大。”
說到這裡,他又接着道:“那時候內戰開始,解放軍節節勝利,而且分別在遼瀋、淮海、平津打了三個漂亮仗,國民政府已經面臨土崩瓦解的境地,我也開始思考今後的打算,但這時我才發現,白蝴蝶對我越來越冷淡了,再也沒有了過去那種恩愛的感覺,我當然覺得奇怪,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卻暗自留意着,我對這些事本就是行家,沒過多久,就調查到了她居然在外面有了一個情人,而這個情人還比她小得多。”
張浩天道:“她的這個男人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日本小男人?”
呂東傑道:“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日本人,只知道他叫做田三郎,長得非常的俊美,而且氣質高雅,很會哄女人歡心。”
張浩天咬着牙道:“師父,既然知道是他,那你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誰知呂東傑卻搖了搖頭道:“不,我本也是一個高傲的人,自己的女人既然移情別戀,那還有什麼意思,而且白蝴蝶曾經和我出生入死,就算沒有夫妻之情,也還有戰友之義,當時我雖然痛苦難當,但反省自己這段時間的確是冷落了她,便找白蝴蝶談了一晚,說願意跟她離婚,而且將家裡大部分的財產給她,讓她與那個田三郎找個安寧的地方好好的生活。”
張浩天忍不住道:“師父,你這麼大度,難道白蝴蝶還會害你?”
呂東傑緊緊的抿住了脣,過了一陣才道:“在和白蝴蝶談好之後,我就準備和她離婚,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並沒有要我的財產,而是偷走了我一樣極其珍貴重要的東西,然後就消失了。”
張浩天連忙道:“是什麼東西?”
呂東傑緩緩道:“那是半張藏寶圖。”
張浩天奇道:“藏寶圖,什麼藏寶圖?爲什麼只有半張?”
呂東傑望着他道:“浩天,你聽說過‘山百合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