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絕境,不過就是爲了激發人的本能跟潛藏能力的困難的境地而已,強者,會在絕境中生存下來,而弱者,就會被淘汰出這個世界。
蘇彩兒跟花錦程都不想讓自己被淘汰,所以就只能用盡一切心思去活下去。
佐安帶回來的烤雞、饅頭、包子還有用竹筒裝着的熱乎乎的粥。
蘇彩兒就着他的手吃了很多,將肚子裡填的滿滿的,胃裡也同樣暖洋洋的,這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彩兒……”佐安神色柔和,他替人擦了擦脣角,“吃飽了?”
“嗯。”蘇彩兒態度冷淡,“是不是能將我放開了?”
“還不行啊。”佐安搖搖頭,替她將凌亂的髮絲攏好,“你乖乖的,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佐先生,您這叫不傷害嗎?”蘇彩兒似笑非笑,“我手腕上好像磨破皮了,佐先生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意中人的嗎?我還真是長見識了。”
“你是誰?”佐安面色微微一變。
“佐先生認爲我是誰呢?”蘇彩兒的神色倏地玩味了起來,“您應該很聰明吧,難道連這個都猜不出來?”
“不可能!”佐安搖搖頭,他抓着蘇彩兒的雙肩,那雙眼睛像是要將人給吃了一般,“你不可能是花錦程!”
“我不是花錦程是誰呢?蘇彩兒嗎?佐先生,您什麼時候也這麼天真了?難道你覺得我會沒有防備的就來赴約嗎?難道在佐先生的認知中,我就那麼蠢嗎?”
“不可能。”佐安低吼一聲,“你不可能還有意識的,花錦程……”
“佐安,除非你將我殺了,不然我哈輝回來的!”
蘇彩兒的雙眸倏地閉上,整個人也撲進了佐安的懷裡。
“彩兒……”佐安心中一慌,連忙將人摟住。
“嗯?”蘇彩兒緩緩睜開雙眸,她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般,起身就往後躲,“你做什麼?”
“彩兒,你剛剛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佐安緊張的問道,人往後退了幾分,他就往前逼近了幾分。
“沒,沒有,你不要靠近我。”
蘇彩兒搖着頭,有些畏懼的躲避着人。
“好,我不靠近,那你要告訴我,剛剛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佐安後退了一些,緊張的問道。
“不舒服嗎?”蘇彩兒微微蹙起了眉頭,“說起來,剛剛好像有一瞬間的失神,倏地就陷入了黑暗之中,現在還有些頭疼,怎麼了嗎?”
“沒有。”佐安搖搖頭,“我先給你鬆開吧。”
“你,你要做什麼?”蘇彩兒警惕的道,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了一團兒。
“我什麼都不做,就是想給你鬆開。”佐安苦笑一聲。
“真的?”蘇彩兒有些懷疑,那雙眸子裡露出了些許光芒。
“嗯。”佐安點點頭,“對不起,我是真的怕了,彩兒,我找了你那麼久,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佐安,咱們也認識了那麼多年,我同樣不想跟你決裂,可是我也同樣找了程牧那麼多年,佐安,我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可以告訴你。”
佐安將她手腳上的繩子都給鬆開了,看着人手腕上的紅印一陣心疼,“彩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昏了頭了纔會這樣對你,你能原諒我嗎?”
“佐安。”蘇彩兒將手抽了出來,“告訴我,程牧究竟如何了?”
“程牧死了,早就已經死了。”佐安道。
“不,不可能。”蘇彩兒搖頭,淚水從通紅的眼眶中滾落而出,她抓住了佐安的衣襟,“這是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會死,怎麼可能會這樣死了?”
“是真的,你也應該知道吧,像是我們這種人,雖然有那種東西,但卻並不是無限制的。”佐安道,“咱們都是最後一次了,彩兒,時間跟空間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你是按照程牧的軌跡跟氣息而尋找的吧,可是如今,你還能感覺到人的氣息嗎?”
“我……”蘇彩兒沉默,是的,其實也算是感覺不到了,但她卻不想就這樣放棄,可是如今就算是不放棄又怎麼樣,她能做什麼?
“你是如何確定的?”蘇彩兒擡手擦了擦眼睛。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佐安道,“我不是說過,在雲修寒的身上,有程牧的味道嗎?他跟程牧關係匪淺,而且程牧這個的一身本事,也都被他學了去,彩兒,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有咱們的本事?別的不說,那抑制靈魂的手段你應該十分熟悉吧?”
“就算是有別的世界的人在這個世界重生了,那種連藥方跟手法都重合的機率又有多大?”
“有了傳人,而且聲息盡滅,你覺得他還活着的機率有多大?”
是零。
蘇彩兒默默的回答了一句,她鬆開了手,儘管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但被人證實卻還是覺得有些心痛。
花錦程則是十分疑惑,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那次在江州府,她所遇到的那個人正是程牧。
只不過沒有看到人的臉,也沒有看到人到底去了哪裡,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蘇彩兒的存在,也還跟蘇彩兒沒有什麼聯繫,可是對方卻已經影響到了她。
如果那個人不是程牧的話,她又爲什麼會產生那種感覺?
但若那個人是程牧的話,佐安他們又爲什麼會這麼說?
花錦程覺得一切都亂了,好像她陷入了一個滔天的陰謀中不能自拔一般。
每次當她自以爲發現了幕後黑手的時候,就會有更隱蔽的人藏在後面等她繼續去發現。
‘彩兒,你先冷靜下來,還記得我第一次去江州府的那次嗎?那是你給我的最直觀的反應,那個時候,明明已經感覺到那個人的氣息了吧?’
花錦程連忙開口,因爲她察覺到了蘇彩兒心中抱着死亡的想法,但她還不想死,不想讓自己的生命在這種地方終結。
蘇彩兒精神一震,早就已經遺忘的記憶再次充斥在了腦海之中,是啊,那個時候,那人明明還是年輕的模樣。
“佐安,我累了,想休息。”
“好。”
佐安頷首,他扶着人躺下,替她蓋好了被子,“對不起,彩兒。”他心疼的在人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而蘇彩兒也並沒有避開,只是閉上了雙眸,好似真的十分疲憊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