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不是人類的力量,蘭庭島到底從什麼地方找到這種神人!”
甲板之上,渾南天高聲怒吼道。
他實在不能理解,像這種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擋下無數弓箭,可以頃刻之間,造出無盡大火的人。
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纔會想到要去幫助蘭庭島?
完全沒有這般理由,完全沒有這種必要。
既然有着如此強大的力量,完全可以統御整個海域。
即便是不想稱王稱霸,那麼,就算是自己的渾石島也比蘭庭島好呀!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怎麼會有人無聊的去幫助蘭庭島這種沒有什麼潛力的小島呢?
渾南天自然不明白祁閒在想着什麼,他又不是祁閒,怎麼可能明白祁閒的想法?
不過,雖然不明白,但是,久經沙場的渾南天自然知道,這種敵人,他無法戰勝!
但是,他不會退縮!
渾南天和遙勉他們不一樣,對於他而言,失敗,是絕對不允許的!
不是他不想敗,而是他不能敗。
靠着戰無不勝,在這海域之中,闖下莫大威名的渾南天,一旦失敗,那麼他所必須面對的,就不單單是一件戰役失敗如此簡單之事。
名聲,威信,聲望,只要他一敗,這些東西,都會消失不見!
而失去這些東西,他就必須要靠着大量的時間,大量的精力慢慢的將他們追尋而回!
而已經年老的渾南天,想要做到這種事情,已經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失敗!
“停手,我們要和對方談判!”渾南天大喊道。
想要不撤退,想要不失敗,想要在面對一個不可戰勝的敵人,保存自己的威信,該怎麼做?
自然是談判,停手,協議,打平!
對於渾南天來說,和其他人談判也許已經是一種失敗。
但是,面對這種神人之時,即便是簡簡單單的談判成功,對於他而言,都已經是一種勝利了。
畢竟,眼前所面對的,可不是一般人呀!
旗手用力的揮舞着手中的旗幟,向着四周傳達這一道道訊息。
而這些傳令,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則無異於一種解脫。
一種,從死亡陰影之中脫出身來的解脫!
稍稍鬆了一口氣,遙勉道,“總算渾南天還有些理智,若是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和那人拼命,我們也許只有死路一條了。”
言罷,他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一道笑意,“這樣也好,一次姓少了兩個麻煩,倒是省去了一番波折。”
渾南天此時,顯然已經不可能勝利而回了。
而他不能勝利,自然不可能帶着莫大的威勢,直逼整個海域,將所有小島收歸麾下。
對於遙勉來說,能夠在此役之中保住姓命,回去之後不用擔心渾南天的進攻,無異於一大喜事。
“不過,即便是談判,有怎能保證,那個神人不會攻擊我們呢?”年輕的官員問道。
也許是剛剛被遙勉教訓了,官員顯然危機感多了許多。
只是,這個問題,換來的,卻只不過是遙勉的輕輕一笑罷了。
“他攻擊我們?那又怎樣?”遙勉笑道,“對於他來說,在什麼地方攻擊,都可以滅了我們不是嗎?”
官員恍然大悟,也是,這個神人既然有着如此巨大的力量,那麼不管他心中如何想的,只要他想要消滅自己,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而如同一隻螻蟻的這一片艦隊,難道還有什麼有力的迴應嗎?
沒有!
既然沒有,那麼,又何必去考慮這不可能之事!
祁閒自然是不敢將他們視作螻蟻的,正在抓緊時間,打坐聚氣的他,也是絲毫沒有資格自視甚高。
難道祁閒一開始的準備錯了嗎?
不,當然沒有錯!
對於祁閒來說,對付凡人,完全不需要將他們一舉消滅。
只要雷霆一擊,震住所有人,不就行了!
感慨於力量懸殊之下,聰明的人類,自然會知道如何趨利避害。
而不再招惹祁閒,自然是一個絕妙的好辦法。
所以,祁閒才能如此淡然的運行功法,吸收元氣。
因爲,他自信,此時只要對方的指揮者不是白癡,那麼,他就不會盲目的在做攻擊。
力量懸殊的雙方,即便是弱者再如何增加攻擊頻率,也是沒有用的。
因爲,過度的無用攻擊,對於弱者來說,不過是一種浪費力量的表現罷了。
身子翩翩然的一轉,玉子矜慢慢的停下了身來,一臉笑容的看着天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在這兩套武技之中,玉子矜第一次感受到了力量,專屬於自己的力量,不借助任何妖蟲,不夾帶任何兵器。
這種力量,頃刻間,給玉子矜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這種力量,好想,好想要更多!”
輕輕的捏了捏拳頭,玉子矜疑惑的睜開雙眼,道,“怎麼這麼熱?”
祁閒點燃那些弓箭之時,玉子矜依然沉浸在修煉之中。
此時,雖然弓箭早就燃燒乾淨,但是,那灼熱的空氣,卻是沒有這麼容易降下溫來。
感受着這般明顯不正常的溫度,玉子矜怎能不疑惑?
看了看祁閒,玉子矜想到,“難道,他又做了什麼?”
“不用看我了,的確是我做的。”祁閒笑道。
即便是在修煉之中,祁閒的感知能力,也遠遠不是玉子矜這些凡人可以相比的。
因此,祁閒可以輕易的感覺到,玉子矜向着自己投來的那道視線。
“不過是稍稍表演一番罷了,沒什麼可驚訝的。”站起身來,祁閒笑道。
表演?
玉子矜心想,“只是表演,就將這裡弄得如此灼熱,那麼,若是你真的動手呢?是不是要將這海洋燒乾?”
祁閒自然不知道玉子矜將自己想象的如此恐怖,慢慢的走到玉子矜身旁,祁閒問道,“現在,你告訴我,那些人在舞着的旗子,是什麼意思?”
“旗子?”玉子矜疑惑的問道。
定睛一看,玉子矜頓時嚇了一跳,原來,此時雙方的距離,竟然已經越來越近,相隔不過數百里之遠!
這種距離,若是對方動手,豈不是死路一條?
好在,仔細一看之後,玉子矜這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隨即她心中的好奇,卻是怎麼也止不住了。
“你是怎麼辦到的?”玉子矜疑惑的問道,“對方可是打出了談和的旗子,你到底弄出了什麼,纔會讓他們做出這般事來?”
玉子矜怎麼可能理解得了,眼前面對着的,可是數百艘的戰艦呀!
可是,祁閒竟然僅僅用了這短短的一小會兒,就將對方弄得服服帖帖,主動跑到這裡來談和了!
“我不是說了嗎?一場表演而已,只不過是他們都被嚇着了而已。”祁閒笑道。
的確,方纔那番作爲,在祁閒的眼中,和表演卻是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耗費了一些元氣,但是這種在不傷害雙方的前提之下,做出的一番舉動,最多也不過是防禦而已。
而後的那場大火,則更是毫無疑問的表演。
而這場表演,自然是給對面的那些艦隊來看的。目的,自然也是嚇唬嚇唬這些人。
讓他們知道恐懼,讓他們知道害怕,然後,一舉攻破他們脆弱的心理,讓他們再也興不起戰鬥的念頭!
這便是祁閒的安排,只可惜,玉子矜完全不知道。
“既然你要瞞着,那便瞞着吧。”玉子矜狠狠的說道,“我也不指望你跟我全部講出來!”
憤憤的扭過頭去,玉子矜也不理會祁閒,自行參悟那兩套武技去了。
“即便是不告訴你……”祁閒低聲唸到,“到時候,你不還是要幫我的忙嗎?”
“這場表演,可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夠完成的呢!”
而與此同時,對面的艦隊之上,一羣人也在低聲的說着話。
這是一條靠近中間位置,不是那麼起眼的海船之上。
士兵們四處的巡視這,甲板上,圍着好幾個人,湊在一塊兒不知道交談着什麼。
若是匆匆一眼看上去,或許會認爲這條船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是,若是仔細一看,便會清楚的看出來,在這船上,充滿了各種不合羣的東西!
由於能力的問題,這裡的海船都是普普通通的漁船或者商船樣式,並沒有太過專業的戰船模樣。
但是,這條船卻是不一樣,特異製造的船體,顯然是爲了衝撞,爲了戰鬥而製作的。
而在這海域之中,有幾個島嶼會做出這般戰船來!
第二,這船上的士兵顯然不正常!
經過祁閒的一嚇,艦隊之中,大多數的士兵早已慌了神。即便是知道已經停戰,不再有危險,他們依然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可是,這裡的士兵呢?
一個個炯炯有神,雙眼四處巡視,竟是一副敬職敬責的模樣!
這種士兵,哪裡像是普通的士兵?
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沒有經歷過殘酷的戰爭,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士兵?
“大哥,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男子叫道。
“到時候,只等大哥你的命令一下,我們立即動手,一定將那妖人殺了!”另一人道。
一臉兇相,額頭上長着兩條刀疤的男子,點了點頭,沉默片刻,道,“將軍便是疏忽之下而死,你們,千萬小心!”
“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