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祁閒說道。
“不,你能來我已經很感激了。”秋惜顏抱着衣服遮住胸口的肌膚,搖了搖頭說道。
祁閒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秋惜顏的身上。
這件衣服原本是秋伯的,不過,由於祁閒的衣服已經破的不成樣子,這才被秋惜顏送給了他。
感受着衣服上祁閒的體溫,秋惜顏臉頰漸漸的紅了起來,低着頭,微微的笑着。
祁閒卻是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秋惜顏半遮半掩的樣子,着實很吸引人。
祁閒不是聖人,自然沒辦法視紅顏如枯骨,所以,他也只有將秋惜顏徹底遮住,以控制自己內心越來越控制不住的慾望。
“走吧。”祁閒看了看身後的屍體,“這裡也沒什麼好呆的。”
“嗯。”秋惜顏點了點頭,慢慢的站起身來,腳下卻是突然一軟,癱軟在了祁閒的懷中。
“怎麼了?”祁閒疑惑的問道。
蜷縮在祁閒的懷中,秋惜顏低着頭,悶聲悶氣的說道,“腳上沒有力氣,站不起來。”
雖然祁閒很懷疑秋惜顏此時正低着頭在不停的偷笑,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強迫秋惜顏站起來走路。
不管怎麼說,秋惜顏剛剛經歷一場劫難,受了不小的驚嚇,便是站不起來,也是說的過去的。
祁閒本想着將秋惜顏扛起來走便是了,但是,想到這樣一來,兩人的身體接觸反而更多,祁閒也只能嘆了口氣,將秋惜顏懶腰抱起,向着山下走去。
從秋惜顏那張嬌嫩欲滴的臉上撇開眼睛,祁閒強行平息着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
這是怎麼了?
祁閒不停的責問着自己,暗想道,“以往明明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眼神,控制住自己的慾望,控制住自己的一切,爲什麼到了這小丫頭的面前,我就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這個小丫頭,到底有什麼魔力?”
扭了扭身子,秋惜顏看着祁閒一臉正經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個。”秋惜顏小聲的說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呀?剛纔,我都不知道怎麼求救呢。”
“祁閒。”
祁閒冷冷的說道,隨後,手一勾,長劍揮舞,一旁的樹上已經出現“祁閒”兩個字。
卻是祁閒實在想不出什麼典故來形容自己的名字,這纔想出了這一招。
秋惜顏似乎也想到了這層原因,卻是沒有點出來,只是捂着嘴巴笑了笑。
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對於祁閒來說纔是最恐怖的東西。
如若陽光一般的燦爛笑容,着實讓祁閒控制不住自己的雙眼。但是,祁閒明白,只要自己稍稍看上一眼,便不可能再挪開自己的眼睛。
連簡簡單單的控制視線,也變成了煎熬!
不過,好在終於走完了。
輕輕的將秋惜顏放在牛車上,祁閒學着秋惜顏的樣子拍了拍牛背,果然,這頭識路的老牛,擡起頭來,喊了一聲,便向着村子走去,絲毫不用祁閒控制。
“這頭牛跟着我和阿伯採了十幾年的草藥,早便不需要控制了。”看着祁閒一臉好奇的模樣,秋惜顏笑道。
一路無話。
也許是陸沉舟沒有經過村中的原因,村民們看向祁閒和秋惜顏的眼神之中,滿是善意的笑容,這也使得祁閒對着這個村子,抱有了不小的好感。
回到家中,秋惜顏急忙跳下牛車,回到屋裡換上了一身衣服。
嬌嫩欲滴的臉上,靦腆的笑容一直維持在秋惜顏的臉上,時不時向着祁閒偷偷瞄上一眼的動作,更是每一次都在祁閒的心中留下不小的波瀾。
夜幕終至,祁閒靜靜的坐在屋外的草地上,慢慢的運行着功法。
秋惜顏已經睡下,此時,祁閒終於可以安心的修煉了。
元氣從空氣中一絲絲的攝取,隨着祁閒的呼吸進入他的身體,慢慢的凝結成一條小小的溪流,在祁閒的身體之中流動。
祁閒今天,正打算實驗一下,他昨天剛剛想到的修煉模式。
“昨天不過是看到寒蟬脫殼而想到了這方法,卻是苦於沒有辦法實踐,但是,今天確實不一樣了,有了牛霸天的靈魂,我自然有了實驗的方法。”閉着眼睛,祁閒暗暗想到。
元氣充盈全身,祁閒停下功法,將注意力慢慢的轉移到自己的靈魂深處,在那裡,有着一個小小的、不容於周圍的淡藍色光點,靜靜的徘迴着,散發出清淡的光芒。
化蝶修士,自身的靈魂已經和蟲胎結合在一起,密不可分。因此,祁閒並沒有吞噬到牛霸天的蟲胎,而是將牛霸天的靈魂和蟲胎一起吞噬了過來。
“我還沒有修煉到化蝶的境界,自然沒有辦法吞噬人類的靈魂。”祁閒自言自語道,“也許是因爲牛霸天經年累月的修煉着‘冷月寒光劍’,以至於這劍法成了他靈魂之中最重要的東西,這才讓我意外得到。而他的靈魂,我卻是再也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了,用在這個途徑之上,自然沒有問題。”
不同人的靈魂自然不能兼容,便是祁閒身具可以吞噬蟲胎的玉珏功法,想要強行吞噬人類靈魂,想來也要等到他化蝶之後才成。
不過,祁閒現在需要的,卻偏偏是這種不可兼容姓!
昨天,祁閒見到小寒蟬脫殼,腦中靈光一閃,便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姓。
“我的蟲胎如此不聽指揮,那麼,如果我將自己的靈魂植入它的身體呢?”
蟲胎本就是妖蟲的精魄所凝結,但是,只是,當蟲修邁入若虛期時,蟲胎在蟲修的身體之中,便有了一個“實體”,而這個實體之中,自然可以擁有那麼一道“靈魂”。
祁閒只是結胎後期的修士,自然不可能知道如何運用靈魂的力量,但是,今天,他卻意外的在自己腦中發現了牛霸天的靈魂!
想要把握一件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自然是和他一模一樣的,可以看得見的東西!
輕輕的觸動的牛霸天的靈魂,祁閒將他向着蟲胎慢慢的挪了過去。
“用牛霸天的靈魂,將蟲胎的‘靈魂’驅逐乾淨,隨後,便可以將我的靈魂延伸進去。”祁閒說道。
蟲胎之中,小小的異變寒蟬似乎感受到了危急,不停的跳動着,啼叫着,似乎要衝出祁閒的蟲胎一般。
雖然他絕對不可能衝出去,但是祁閒依然不會縱容他的嘶吼聲,猛地一推,牛霸天的靈魂已經刺進了蟲胎之中!
如同一把利劍一般,淡藍色的光團將蟲胎刺個通透。
一股淡淡的黑色氣體,緩緩的從中冒了出來。
“成功了!”
祁閒雙眼之中露出驚喜的光芒,驚喜的叫道,但是,隨機臉上立即蒼白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
“這是?”
祁閒還沒來得及喊出了,眼前便是一黑,暈了過去。
恍惚之中,祁閒只看到,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個淡藍色的光團正和一道飄忽不定的黑煙不停的碰撞在一起,而在一旁,一個白色的小小光團正在瑟瑟發抖,絲毫不敢接近着兩個物體。
也不知相互鬥了多長時間,淡藍色的光團一口吞下了那黑色的煙氣,冷冷的撇了白色光團一眼,隨後,猛地加速。
祁閒雙眼猛地睜開,一道藍色的光團帶着淡淡的黑氣,直衝了出去,速度極快,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邊!
“原來是蟲胎相互吞噬之下,生出了大量的戾氣,這才使得它不受我控制。”祁閒慢慢的爬起身來,“牛霸天的靈魂將在這道戾氣吞噬帶走於我而言着實是一件好事,只可惜,等到這靈魂轉世,只怕是天下大亂呀!”
閉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蟲胎,祁閒微微嘆了口氣,隨後,淡淡的笑了起來。
這一次,可以說失敗了,但要說成功卻也沒有錯。
雖然祁閒的最初想法最終依然沒能實現,但是,蟲胎最終還是重新歸屬於祁閒了。
慢慢的運轉功法,將元氣緩緩的向着蟲胎之中輸入,經過這麼這幾天的暴躁之後,蟲胎終於第一次的平靜的、安詳的吸收起元氣,就如同一隻真正的寒蟬一般。
淡藍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在蟲胎之中,那隻小小寒蟬的身上不停的閃爍着。
若虛!
這是若虛的前兆呀!
祁閒激動的快要叫出來,他現在終於明白,原來自己在如此之多的機緣之下都沒有進階若虛期。不是其他原因,正是因爲自己使用玉珏功法太多,使得蟲胎之中充滿了戾氣!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進階了!
由於運轉的並不是玉珏功法,所以,這一次的進階雖然耗時比較長,但卻一點痛苦都沒有。
若說,玉珏功法的進階是大浪擊於身體,硬生生將祁閒推向一個境界。
那麼,這套功法的進階便是溫水流遍經脈,不知不覺中帶着祁閒走向下一個境界。
兩者各有不同,相互直接自然也有着不小的差別,但是,不論如何,它們都讓祁閒進階讓他看到了新一片天空,讓他擁有了更加廣闊的世界!
藍光瞬間爆發開來,一股如同冰泉一般的寒流流過祁閒的身體。
若虛,終於成了!
雙眼閃爍着亮藍色的熒光,祁閒不由的仰天長嘯。
“心情大好之時,自當盡興到底!”
遙遙看着陸沉舟家的方向,祁閒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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