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居影樓,祁閒看着天空中筆直的向下照射的陽光,頓時覺着舒服了不少。
其實,祁閒現在還不知道,像那種神奇的力量,所震懾的往往是靈魂。而那本書之中的力量,卻是靈魂越強,震懾力量越高。
因而,陳清律這個化蝶修士纔會有如此反應,而祁閒卻只不過震驚一番罷了。
不過,祁閒卻並沒有因爲自己受到的傷害小,而感到慶幸。或者說,他現在沒有慶幸的時間,他所有的大腦,都被疑惑佔據了。
是的,疑惑!
從見到玄靈冰魄寒蟬開始,便擁有的疑惑。
到底是誰,讓玄靈冰魄寒蟬只留下一道軀殼,便消失在了世間?
到底是誰,讓這個蟲修界數千年來不再出現一個羽化修士?
到底是誰,讓一代天驕竟然如此怨恨的在書上寫下這如泣如訴的語言?
一個個謎團緊緊的包裹在一起,化作一個更大的謎團,看不見底的神秘,引誘這祁閒的好奇心,卻是沒有給他任何一個入口!
祁閒嘆了口氣,心想,“我果然是庸人多自擾,那羽化謎團,便是我再好奇又有什麼用?沒有羽化實力的我,如何看的清那團迷霧?”
於是,不在思索這個問題,不過,祁閒的心中是否將它放下,卻沒人知道了。
祁閒的黑色修士服,和其他內門弟子的並沒有什麼兩樣,所以,倒也沒有誰會意外的看着祁閒。倒是祁閒很是稀奇的觀察着這些宗門弟子,對他們的生活方式很是好奇。
不過,稍稍一看,祁閒頓時覺得,這些人似乎和凡人沒有什麼兩樣,於是便也止住了自己好奇的念頭。
結果,等到祁閒轉移注意力,想要不再觀察之時,他才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
自己,迷路了!
祁閒過來之時,本就是陳清律一路提着飛過來的,天空之中風力極大,便是祁閒在怎麼無所謂,他的眼睛,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閉了起來。
也就是說,祁閒根本不知道回去的路!
這下子,卻是讓祁閒無奈了。
“我在這裡可是就認識這麼幾號人,可現在卻是一個都找不着。若是隨隨便便拉上一個人問路,倒不是我不放心,可是……”想到昨天彥孤雲那副樣子,祁閒自然知道這寒蟬宗之中矛盾似乎不小。
倒也不是祁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如果真的有彥孤雲那一系的人,想要對祁閒耍些陰招,什麼都不清楚的祁閒,還真就沒辦法識別了。
不過,祁閒的運氣一向不錯。
只聽到一名弟子喊道,“快,已經有人爬上來了!”
隨即,一幫寒蟬宗弟子便已經聚成一團,不知向着何處跑去。
祁閒稍稍一愣,急忙跟了上去,心想,“爬上來,說的自然是那些二次測試的弟子,聽說陳清暮師兄正在測試的管理者之中,若是跟上去,指不定可以碰見他,到時候,何愁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只不過?”祁閒疑惑的想到,“怎麼這麼快?”
神洛峰足足萬丈之高,不說普通的凡人,便是祁閒已經到了若虛的境界,想要一步一步的走上來,一天的時間也是相當緊迫。
可是,那些二次測試的弟子可是沒有修爲的凡人!
便是這麼一個凡人,用了一天一夜加上小半天的時間,最多不過十六個時辰,便跑到了這神洛峰頂上,這人,到底有多強的力量?
也許是寒蟬宗之中隨意的亂跑亂跳會影響寒蟬宗形象的原因,所有弟子都是一步一步的走動着,當然,就是如此,他們走動的速度,也比凡人全力奔跑的速度,快了許多。
祁閒跟在這羣人的身後,可謂是苦不堪言。
由於身前的那一批人走的早,祁閒的身後可還有着不少人在跟着,而祁閒自然是沒有那羣人走路的風範,雖然勉強可以跟上,卻怎麼都不可能擁有他們那般從容的姿態。
這也到罷了,可是,這寒蟬宗佔地極大,祁閒走了好久,都沒有走到終點。而他的體力,卻是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後面那羣人就要追上自己,不想太過丟人的祁閒不得已之下,只能在腳下暗運那“輕煙塵蝶步”,總算略微加快了些速度。
只不過,由於“輕煙塵蝶步”是千蝶谷的步法,祁閒不敢用的太明顯,只能暗自壓制住那些花哨的部分,讓自己的身形顯得不是那麼離譜。
可是,誰知道千蝶谷創造這套步法的人是怎麼想的,這些花哨的部分竟然和核心的步法緊緊的結合在一起,不能分離!
祁閒稍一壓制,的確沒有讓自己的身形像只蝴蝶,卻是變得像個瘋子一般,不停的抖動這身子,好似身上鑽了只蝨子一般。
好在到了這時,祁閒身前的那羣人,終於慢慢的停下了步子。
擡頭一看,祁閒只看到一道巨大的青石拱門,矗立在不遠處,差不多十多丈的高度,讓他顯得特別高大威武。透露着絲絲寒氣的青石之上,雕刻着一隻只各色各異的妖蟲,魄力之中,隱隱的透露着一絲詭異。
在那拱門之上,“寒蟬宗”三個大字清清楚楚的刻印在其上,代表着寒蟬宗的門面。
而那拱門之前,不用想都知道,那是神洛峰的上山階梯。
人羣圍成一個小小的圈子,將兩人緊緊的包圍在其中,一人自然是祁閒相識的陳清暮,而另一人,卻是一個身材魁梧,橫眉豎目的大漢,氣喘吁吁的緊緊盯着陳清暮,絲毫沒有因爲這一羣人的包圍,而感到任何的不適。
第一眼看到這人,祁閒便覺得,這不應該是一個蟲修,他應該是一個縱橫沙場的猛將,也可以是一個千里殺一人的武者,但是,他絕不應該是一個飄渺出塵的蟲修。
可是,這個人還是當上了蟲修!
隨着陳清暮點了點頭,那人的身份便已經確定了下來,蟲修,這便是他的新身份。
第一個爬上神洛峰的男人,擁有足夠的資質,不凡的氣質和體魄,這個人,終將在寒蟬宗弟子們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至少,接下來數曰,弟子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差不多便是這個男人了。
陳清暮輕輕的一揮手,一個蟲修便已落在了他的身旁,隨後,那人輕輕的一提那個男人,腳一蹬便已經帶着他,飛了起來。
卻是另一位化蝶修士,帶着那人去種下蟲胎,傳授功法了。
到了這時,四周的弟子們,也頓時失去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趣,紛紛四散了開來。
倒是陳清暮一臉憂心忡忡的看着宗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師兄。”祁閒急忙走上前去,向着陳清暮道。
陳清暮疑惑的轉過頭來,看祁閒一眼,頓時笑了起來,“小師弟,你怎麼在這裡?”
雖然到目前爲止,祁閒的身份還沒有確定,但是,似乎陳清暮他們這些人,都是將他默認爲已經入門的小師弟。
祁閒道,“我原先想在院子之中修煉,卻是沒有想到這功法如此高深,我竟是半點也看不懂,於是便想找陳師兄你指導我一下……”
陳清暮連忙擺了擺手,道,“這可不行,若是旁人我自然可以指導,可是小師弟你,我是萬萬不能如此的。”
看着陳清暮一臉笑意,絲毫沒有愧疚的神色,祁閒便知道,他的原因大概就是陳清律所說的理由了,於是,也不多問什麼,接着說道。
“我出門之後碰到了陳清律師兄,而他說了和你同樣的話,隨後便將我帶到了[***]居影樓,讓我自行查找典籍,研究功法。”
陳清暮笑着拍了拍手,道,“原來如此,你小子倒是運氣不錯。我一時疏忽忘了帶你去[***]居影樓,本想着今天早些將你帶去的,卻是沒有想到大師兄已經攜着你去過了,怎麼樣,那裡如何?”
“若真要說,大概也就一個‘好’字,其餘的話,我是想不出來的。”祁閒道。
“有你這個字,也就夠了。”陳清暮道,“不過,你怎麼又到了這裡。”
祁閒便說自己忘了回去的路,不知道如何回到院子之中,這才隨着衆人到了這裡的一系列事情。卻是沒有說出那本古怪的書,也不知道是不想讓陳清暮擔心,還是他本人不想提到那東西。
陳清暮哈哈大笑,隨手在一旁的叢林之中撿起一塊碎石,手一揮,竟是像那碎石變成了一塊薄如蟬翼的石板!
雷光閃爍,陳清暮的手,輕輕的從石板上抹過,隨後,一個個小小的痕跡出現在了石板之上。
“曰後你是要在這裡生活的,還是儘早的熟悉這裡比較好。”將石板遞給祁閒,陳清暮笑道。
祁閒拿過石板一看,頓時吸了一口涼氣,這石板之上,赫然是一副地圖!
詳詳細細標註這寒蟬宗宗門的地圖!
陳清暮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間,靠着自己的力量,在一塊石板上刻下了一副地圖!
“好強!”祁閒心中默默地嘆道。
“哦,對了,小師弟,你可要注意好了,將那本《無塵寒蟬九變決》藏藏好,千萬不要讓不軌之徒竊了去。”陳清暮正要離開,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的樣子,轉身說道。
“不軌之徒?”祁閒點了點頭,想到,“也就是說,那個男人果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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