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訣皺了皺眉,擡手,猛地將顧南溪扣在懷裡,問道:“南溪,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這份音色給了顧南溪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猛地擡頭,就着昏暗的燈光看清了對方的面目,這才着急着說道:“有人跟蹤我!”
冷訣挑了挑眉,誰這麼不要命,竟然想要動他的人,真是活得不賴煩了。
他笑了笑,腦中突然閃過一絲戲耍人的念頭,擡手,環住顧南溪的腰,邪魅地說道:“所以你是想要我救你囉!?”
顧南溪有些着急,看了看身後,又扭頭瞪着冷訣,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想要幹什麼!?”
冷訣笑得一年無害,說道:“沒想幹什麼!求救怎麼着也要拿點誠意出來啊!”
這個混蛋,這個節骨眼上來玩敲詐!
顧南溪咬着後槽牙,瞪着他,說道:“誠意!?你別太過分!”
“南溪,我可以救你,隨時隨地。”冷訣看着面前的小獅子,傾身上前,低聲說道:“只是,你是不是該求求我呢!?”
顧南溪被他這副邪魅的樣子弄得一臉的不爽快,直接了當地說道:“你這混蛋,不幫忙就被在這裡擋道,哪裡舒服滾哪裡去!”
“唉!我說你這什麼臭脾氣,怎麼動不動就來火!?”冷訣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當下開口說道:“服軟一次會死嗎?!”
“那也得問問你,一天不這麼作是不是會死!”顧南溪只想逃離這裡,立刻掙扎着吼道:“你給我放開!”
遲墨這時候便走了過來,遠遠的看着顧南溪被別一個男人給扣住腰,一副不情願又極力想要擺脫的樣子,當下心一冷,立刻大聲地吼道:“你給我放開她!”
說時遲,那時快,遲墨衝上去,對着冷訣那副性感得要死的下巴就是一個勾拳。
原本美人在懷,這還沒聞到味,就這麼冷不丁的給潑上了涼水,是個人都會大發雷霆,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長相邪魅脾氣暴躁的男人。
冷訣稍微用力,將顧南溪護送在最安全的角落,然後轉身氣勢凶煞的與遲墨對決。
遲墨可不像冷訣,整日遊蕩在生死邊緣,對所有的危險都能預見,成功躲開對方攻擊,一連幾次交戰,遲墨硬是節節敗退,被打得逐漸佔據下風。
顧南溪站在角落裡,雖對遲墨的出現感到後怕,但兩人畢竟相熟多年,捨不得看他被揍得鼻青臉腫,當下就踟躕着勸架,衝着冷訣大吼道:“冷訣,你給我住手!聽到沒有!別打了!”
冷訣剛開始被遲墨揍的那一拳火氣還未消退,這下又聽到顧南溪叫自己住手,簡直就如火上澆油,那團火苗“嗖”地一下躥起,拳手上的風聲變得更加鶴唳,“呼呼”地直向遲墨臉上招呼而去。
兩人你來我往的招呼對方,陣地從迴廊也轉移到了音樂噴泉。
這下倒好,如此大動靜吸引了在座無數的賓客,大家相互着圍攏了過來。
盛世那邊也收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維乙安可不是個閒主,聽到手下回報事與顧南溪有牽扯,當下也顧不得什麼名門淑女的溫文爾雅高貴大方,踩着高跟鞋一路狂奔而來。
結果真是不令她失望,音樂噴泉的草坪裡,兩位原本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男人在扭打,而顧南溪就站在旁邊,面色焦急的勸着架。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是爲了女人在大打出手,而罪魁禍首就是那個令她生厭的顧南溪。
盛世看到相互用拳頭招呼着對方的男人,眉心頓時擰了擰,冷訣這個不速之客,居然不請自來,還在這裡拆他的臺。而顧南溪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一臉着急的在旁邊勸架。
她的表情很是着急,嘴裡一通呵斥,居然是爲了那個一直處於下風的男人。
盛世容不得顧南溪的眼裡有其他男人,更何況是一個他從來不知道的男人,這讓他的心情簡直是不爽快到了極致。
已經不顧在場有些什麼人,盛世沉着臉,大邁步上前,走到顧南溪面前,猛地將她給拉了出來。
顧南溪有些牴觸,掙扎着想要擺脫束縛。
盛世置若罔聞,拽着她的手臂將她強拉近自己,語氣森冷地說道:“顧南溪,你還真是有本事,這才幾天你就給我招了這麼兩個奇葩回來!你再給亂動試試看,你看我會不會卸掉他們兩一人一隻腿!”
身後,一直被揍的遲墨是在是忍受不了,痛悶着叫了一聲。
顧南溪心裡着急,扭頭一看,發現遲墨已經被冷訣揍得嘴角淌血,當下就想衝上去。
盛世可惱了,拽着她的手,咬牙吼道:“顧南溪,你不許去!聽到沒有,不許去!”
顧南溪擡頭瞪着他,脣角挑起一抹諷刺的笑,說道:“不許!?盛總,你憑什麼不許!?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也和你不再有任何的關係,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再說,這麼多眼睛看着,你當着自己的未婚妻拉其他的女人,是準備向着全天下宣告你的花心和薄情寡義嗎?!”
“如果是的話,你可以選擇整個會場除了我以外的所有女性。”
說完 ,也不給盛世反應的機會,顧南溪甩開盛世的手就往遲墨的方向奔去。
冷訣居高臨下地看着遲墨,冷冷一笑,說道:“不自量力!”
剛舉起拳頭準備衝着遲墨人畜不分的俊容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野風,“咚”地一聲撞在他的腰部,他有些沒有站穩,踉蹌着往前了好幾步。
冷訣正玩得開心,被人這麼掃了興,心裡一痛的窩火,嘴裡罵罵咧咧起來,“哪個不長眼睛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結果剛轉過頭,卻發現是顧南溪。只見她蹲在被自己狂揍的男人身邊,表情痛苦,語氣輕柔地問道:“你有沒有事,需不需要找醫生去醫院!?”
被這麼幹脆利落的推開,然後又肆無忌憚的關心別的男人,顧南溪你還真是長了膽啊!
活得太舒坦了!
冷訣瞬間就不開心起來,扭頭,瞪着顧南溪,語氣狠烈地吼道:“顧南溪,你在幹什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顧南溪專心致志地查看着遲墨身上的傷,並沒有留意冷訣的話。
被這麼三兩撥千斤的直接忽略,冷訣的心簡直是崩潰的,當着衆人的面,衝上前,拽着顧南溪的手就要走,“你趕緊跟我走!讓他死這裡得了!”
遲墨好不容易找到顧南溪,怎麼可能就此放手,當下也耍起了無賴,拉着顧南溪的手,挽留着不讓她離開。
顧南溪幾乎是左右爲難,被兩個人着夾擊着毫無退路。
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兩個人男人爭取,盛世站在旁邊,整個人周身充滿了陰翳,就像是一隻即將要噴發的火山,隨時爆發。
維乙安站在人羣裡,目光含着一絲寒光,她真是沒想到顧南溪到底哪裡來的運氣,居然就會同時享有這麼多人的愛,她明明沒有自己厲害,沒有自己漂亮,她憑什麼!
作爲專業落進下石的領頭羊,維乙安幾乎是無時無刻不替顧南溪找難受。
眼看着氣氛變得越來越奇怪,周圍人對眼前的這一齣戲可是評頭論足。
維乙安的眸光沉了沉,突然站出來,衝着顧南溪的方向走去,拍了拍手,打趣着說道:“沒想到“月光半島”準設計師——顧南溪小姐,居然這麼惹人喜愛,這情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戲碼,倒是給足了言氏集團面子,演繹得這麼生動活潑、引人深省,省了筆演出費用呢!”
顧南溪沒心情理她,只是指着遲墨,對着聞訊趕來的陸西顧說道:“麻煩你帶她去找李晨光看看病,缺胳膊斷腿就不好了。”
陸西顧見狀,立刻過來接收。
遲墨見顧南溪就要將自己丟給別人,當下就有些着急,伸手,猛地握住顧南溪的手腕,語氣急切地說道:“南溪,你不能走!別走!”
真是,像極了生離死別。
陸西顧在旁邊聽着,忍不住翻了好幾個白眼。
遲墨的手沾着雪,握着顧南溪的手腕留着一汪顏色豔麗的掌印。
顧南溪揹着他,遲遲沒有回頭。
兩人相互間僵持着,遲墨好不容易打破沉默,開口說道:“這些年你去了哪裡!?爲什麼不和我聯繫!?找到愛的人,所以把遲墨哥哥丟了!?”
這時,人羣裡有人小聲地議論道:“你看那不是遲家的獨生子遲墨嗎?!怎麼在這裡這麼不知分寸!”
與他相熟的人也跟着說道:“對呀,他拉着的那個女人是誰啊,怎麼感覺是個紅顏禍水啊!”
另一個人頓了頓,開口小聲地說道:“南山要知道把自己的女兒留在這世上是這樣的結果,說不定後悔到從地裡給爬出來呢!”
“南山!?你說那是南山的女兒!?你怎麼能確定!?”
“我也不是很確定,只是當年幸得一次機會與南山同時受邀參加一個私人聚會,在那裡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