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進,一路破壞。
一刻鐘左右,蟲溪到達天蓮池半途,而這時候身後的追兵剛剛追到湖邊。
望着墜入毒水中的鐵鏈,數十個血衣教徒俱是神色大變。
避開毒氣的丹藥他們有,但丹藥不是萬能的。
吃了特製的避毒丹只能避開沉積在湖面上的毒氣,接觸到毒水依然會身中劇毒。
天蓮池內鏈接各個礁石區的鎖鏈有長有短,短的地方他們能夠輕易化虹越過,可長的地方怎麼辦?湖水能腐化絕大部分物質,不可行船,他們必須得耗費大量的血炁才能跳過去。
幾十個地方都需要耗費血炁強行躍過,等追上蟲溪的時候,他們的血炁能剩一半就不錯了。血炁不夠追過去也是送死。
而且萬一蟲溪在某個礁石上故意等着,在他們衝過去的時候攻擊,狹小的地方一不注意就會被打落毒水之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由此,只有實力不弱的高級教徒才能參與攻擊,但這裡有幾個實力強的?領頭的舵主掃了一眼,頹然嘆了口氣。
湖中發現追兵追上來的蟲溪看了下弄斷一半的鎖鏈和後面的追兵,發現他們沒有追過來,果斷放棄了繼續破壞鐵鏈,驅使霧蝕地宮入口衝了過去。
一路行進,衝到島邊,地宮內躥出三道人影。
“截住他。”
三個血衣教徒也就四級左右,身上的血影並不濃厚。身處毒氣之中,他們的血炁自發的受毒氣侵襲,在慢慢減少。
“就這種水平還敢來阻我?”
蟲溪給屍膠下了個命令,讓它自發行動。
百變爲巨鉗甲蟲的屍膠背部翅膀一振,貼地躥出一截,巨大的鉗子猛的張開,地炁附着,巨鉗直接夾中最近的血衣教徒。
啊!
淒厲的慘叫響起,屍膠猛的變形爲一隻螳螂蟲獸,鋒利的刀刃夾住旁邊攻來的血影手臂,一甩將他摔出並劈出一道地炁斬。
屍膠的地炁並不強,但猝不及防吃了這一擊,那人身形被打了趔趄,蟲溪身前只剩下最後一人。
獨獨一人,已無力在阻擋屍膠衝進地宮,沒有與他糾纏,屍膠化爲流光從側面衝入。
飛速行進,地宮通道逐漸下移,可以明顯的感知到周圍的溫度在迅速升高。
“嗯?毒氣變得稀薄了。”
隨着溫度的升高,毒氣明顯的變得稀薄,想來是因爲熱氣蒸騰對衝,導致空氣受熱,毒氣上升所致。
衝出百來米,屍膠傳來毒氣已無的信息,蟲溪指揮着它放自己出來。
保持着蟲獸樣子的屍膠背上甲殼軟化剝離,從兩邊裂開,蟲溪抓住它的背部翅膀一下跳了出來。
“快阻住他!”
上方被擺脫掉的兩個血衣教徒呼吼着追了過來,蟲溪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來闖,自取死路!
精炁涌動,激活秘境,刀鐮從秘境躥出隱遁進虛空裡頭。
通道寬度還行,蟲溪讓沙塵蛉跟着出來,然後一躍跳到了它的身上。
“走。”
一拍沙塵蛉,沙塵蛉理解了蟲溪的意思,周身的劇毒金屬沉積物向前飄散蔓延,隨後它帶着蟲溪和化爲軟體守在蟲溪旁的屍膠往下繼續行進。
一分多鐘時間,蟲溪站在了通道盡頭之處。
“好大的手筆!”
他眼前是一個巨大的人工開鑿出來的石窟。
通道這裡有一條寬達二十多米的黑色巖橋延伸到對面百米遠處的石宮羣。
石宮依山而建,正面的宮殿入口兩邊,兩個上百米有餘的巨大披甲雕像面對面站立,其餘的宮殿拱衛在正中的石殿旁邊,就像是兩個雕像護衛着的珍寶。
視線偏斜,九根巨型石柱分散在石窟內撐着上方的岩層,石橋下面流動着的地底熔岩,難怪這裡的氣溫會比上面高出很多。
“我怎麼感覺我可坑洞啊,石窟啊什麼的挺有緣的。”
目視着前方的宮殿,蟲溪自己調笑了一句,接着激活了巨鼎。
召喚出血紋金蜈,從惑心蝶與藤蟲身上獲取了可供調用的地炁,他瞬息使出了靈化術。這時候宮殿門口又轉出了三個人來。
從氣息上分辨,一個舵主,剩下的兩個都是最少五級,可能六級的血衣教徒。
“上,不留活口。”
伸出刀肢搖搖一指,血紋金蜈飛速往石殿那裡衝了過去。
“正想抓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林溪,我不知道你是蠢,還是笨!”
瞧見飛奔向自己等人的血紋金蜈,舵主笑嘻嘻的說了一句,對身旁的兩人比了個手勢。
倆教徒對望一眼,周身血炁膨脹化爲三丈高的凝實血影,奔行兩步一左一右的抓向血紋金蜈。
手下去糾纏血紋金蜈,舵主化爲血虹從它們的戰場穿過,瞬息鼓起血炁化爲血影巨人佔據整個石橋,揮手抓向蟲溪。
目視着他們三人身上的血影巨人,這三人沒有調動血炁一昧的巨大化,而是有意識的收束血炁使得血影更加凝實。
“是因爲了解到我能破除血影,故而加強了防禦?”
猜測着蟲溪神火與沙塵蛉的神火同步共振,那些圍繞二者間的劇毒金屬碎屑猛的凝結爲細密的金屬刺,經由沙塵蛉的控磁能力加速射向血影。
咻咻的破空聲中,舵主的血影上綻開無數的血炁花朵,瞬間吃了上百下投射攻擊。
遭遇這等攻擊,他的身形被迫一頓,攻勢立止。
“這就是你的攻擊?真不知道照嶺和楚壘是怎麼被你殺死的!”
進攻被破,舵主低頭看了看血罡上被裹住的金屬刺,面上露出譏諷之色。
看着他故意沒將金屬刺從血影里弄出來,蟲溪展顏一笑,輕輕擡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