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溪的這一問,直接就問到了對方的死穴上。
利城這裡,有着十個的邪異存在,每月有數百個人碰到邪異,大多數的人依靠神錢躲過攻擊,但還有那麼幾個不太幸運的,因爲各種原因被邪異殺死。
他不說話,另一邊躲在人羣裡的又一個人喊了起來。
“那是因爲他們對財母的信仰不堅,沒有換取神錢,財母自然不會庇佑他們。”
蟲溪聽到這句話,心頭大喜。
蠱惑人心半晌,這些躲藏在人羣裡的人終於上當了。
“說得好!”
轉身一指說話的那個傢伙,蟲溪放聲大喊。
“你們自己都知道,沒有換取神錢,財母就不會庇佑你們。我且問問你們,你們都獲取了財母降下的錢財嗎?”
圍觀的人九成九搖頭否認。
“那你們都換過神錢了嗎?”
這一次,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你們大多數未能獲取天降之財,卻換取了神錢,爲的便是不受邪異侵害。財母的祝師言稱財母執掌財運,財能通神,大意上說便是可以進財守家,卻讓你們額外的耗費了一筆錢財換取神錢求得安全,這是進財守家嗎?我怎麼感覺着這是讓你們破財免災啊!”
“你,你胡說!”
聽到蟲溪話語的人驚愕中放聲大吼。
他感覺事情超出了控制,因爲無生財母真就像蟲溪所說的一樣,本質上就是讓信衆破財免災。
蟲溪肅聲大吼,“胡說?我有胡說嗎?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好好想想你們所知道的情況。”
“無生財母真的能庇護住你們不被邪異所害嗎?有沒有人換了神錢卻被殺死了的,有沒有人信仰堅定,因爲無錢換取神錢被殺的,我想居住於此的你們比我要清楚得多吧!”
語畢,周圍的民衆無動於衷,蟲溪卻一點不擔心。
他可不是毫無根據的亂講,自打決定直接光明正大的進來先下手爲強,他可是在城裡用惑心蝶好好探查了一番這裡的情況。
選取的目標裡頭,那些死掉的人中有相當一部分人身有神錢卻被殺,信仰堅定卻被殺,這導致他們的親屬對無生財母的威能有所懷疑,只不過周圍的人都信奉她,他們只能隨大流,免得自己表現得不一樣。
現在圍在高臺這裡的人數量達到五六千之巨,接近城內四分之一的人口,如此衆多的人數,必然有家人碰到這種事情的。
瞧見旁邊的人沒什麼動靜,人羣裡藏着的人大笑起來。
“哈哈哈,看到沒有,這裡根本就沒有你說的情況,你不斷的褻瀆財母,蠱惑大家信奉鹹神,我看你卻是個邪神。”
說完這話,他高聲道:“邪神欲蠱惑我們,把他抓起來,讓無生財祝審判他!”
喊完他推開人羣躥出,抓住高臺上的竹竿往上爬。
他一帶頭,周圍的一些不知情的信衆當即惱怒不已,衝到高臺旁邊往上面爬來。
“真的沒有嗎?”
蟲溪望向人羣中幾個神色有異的人,動用惑心蝶的能力對他們下了暗示。
“我,我大哥信仰堅定,卻,卻被邪異害了!”
“我的兒啊!嗚嗚……他纔剛剛去供奉錢財換取神錢,半夜就,就,嗚嗚……”
“我鄰居張大叔,信仰堅定,神上隨時帶着三枚神錢,他一直說自己有財母庇護,絕對不會爲邪異所害,可,可他還是,唉!”
……
一個又一個的人開口說話,很快十來個人都說了自己知道的東西。
數千人的目光集中到他們身上,爬到高臺半腰的人羣目瞪口呆。
“他,他們是此人收買的人,大家不要相信,擒住他。”
蟲溪看着高臺半腰上縱身呼喊的人。
“呵呵,我收買他們?你們當中必然有人認識他們,你們覺得我需要收買他們?”
半信半疑的民衆茫然無措。他們不知道現在到底是蟲溪說得對,還是這幾個力挺財母的人說得對。
心有疑惑,大家都沒動,誰也不願做那出頭之鳥。
高臺半腰的人冷哼一聲,提高聲音道。
“哼!縱使你沒有收買他們,這些人信仰不堅,被財母所棄,心懷怨憤,胡言亂語,豈能相信?”
“是嗎?只要被邪異所害的人就是信仰不堅的,不受財母庇佑的?”
那人一聽,當即點點頭。
“自然是這樣,信仰堅定,受財母庇佑,又怎麼會遇到邪異,被邪異所害!”
“哦,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利城的信衆們信仰很一般啊!每月數百人遇到邪異,他們肯定信仰不堅,能活下來,才能知道自己受不受財母庇護。”偷換一下概念,蟲溪盯着說話的人。
“你,你……”
遇到這樣的詭辯,這人一時間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說得對方啞口無言,蟲溪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誒?對了,你對財母的信仰如此堅定,你遇沒遇到過邪異?”
“我受財母庇護,自然不會遇到。”這人趕忙回答。
蟲溪偏頭看向其餘的人。
“你們呢?”
七八個人裡,有三個人面色一黑,縱身跳下高臺。
“嘖嘖,你看,他們三個對財母的信仰也不堅定,這裡有多少人遇到過邪異?你們對財母的信仰堅定嗎?”
人羣中幾近三分之一的人面色有異。
“嚯嚯,這麼多的人遇到過邪異,全是信仰不堅的人,看來你們很危險啊!”
蟲溪這麼一說,那些人臉上露出驚懼。
信仰不堅就會遇上邪異,能躲過一次死亡,那又如何保證第二次不被殺?大家心頭都有這樣的疑慮。
“不如你們試試供奉鹹神,看看鹹神能不能庇護你們?”
圍觀的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