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身份是羽織溪,聽到羽織石死了,必須要做出一點事情來。
不然同一個部落的巫關係冷漠到聽到對方死亡毫無動靜,異常太多明顯,別人很容易懷疑他的身份。
有刁蠻女幫忙,他的身份隱藏會更爲隱秘,而能利用少女掩飾身份獲取信息,不失爲一個良好選擇。
於是蟲溪點頭答應。
看到蟲溪答應,樹霖眼珠一轉,伸出手放在他面前。
”拿來!“
“什麼拿來?”
蟲溪有點懵。
“你的御蟲跟着我,讓我看看唄。”
無語的讓惑心蝶飛到她手上,蟲溪道。
“現在我們可以去找你說的知道事情的人了吧?”
“好,跟我來。”
託着惑心蝶,她伸手碰着惑心蝶的觸角,很高興的樣子。
一路跟着她行進,沿着巨木外壁旋轉而上到達最高處巫師區域,一會兒後蟲溪就被她帶着到達一片居住區。
這一區域的巨木枝幹上,各處位置都有吊橋連接,從上到下錯落分佈着大片的單間房屋,時不時有人從房屋出入。
“這裡就是你們居住的地方,對了你住哪個區域?”
“第三區下層四號。”
“喏,那邊就是你住的地方。”
聽到蟲溪回答,少女伸手指向右邊邊緣位置的一片房屋最下邊一層幾個吊在半空搖擺晃動的屋子。
“你好慘啊,竟然分配到吊房,要不我幫你換一個?”
蟲溪看向那邊。
房屋以藤條編制而成,隨着風力不時晃動,隔着其他房屋距離較遠,又處於比較偏僻,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這樣的房屋,正是適合他的居所。
“不用,我覺得吊房挺不錯。”
少女怪異的看了蟲溪一眼,“嘁,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晃晃噹噹的,難住死了。”
“你說的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在哪裡?”
不願和她閒扯,蟲溪快速問。
他心裡面猜測對方所說的那個知道事情經過的人應該就是上次放過的巫徒樹影。
如果對方真是樹影,蟲溪能根據對方的話判斷出很多東西,那些東西說不定就有後面能用到的。
“快了,快了,慌什麼?”
少女不滿的說了一句,帶着蟲溪繼續出發。
繞過幾片房屋,穿越一條稍長的藤橋,他們到達了一片新的居所前。
“這邊是千巫殿的巫徒居住地,我說的那個人就在這裡。”
帶着蟲溪走到一個小屋子前,少女一腳踢在房門上。
“誰?”
“樹影,快給我開門!”
話音剛落,木屋門洞開,裡頭伸出樹影的腦袋。
“樹霖小姐,你找我有事?”
說着他看向蟲溪,看到蟲溪的裝扮,他面色微微一變。
“我有事問你。”
樹影讓開身子比了個請的手勢。
樹霖很滿意的瞥了蟲溪一眼,似是在炫耀她的身份地位。
進入屋子中,樹霖四下看了一眼,伸手取了一串掛在房屋牆壁上的果子,摘下一顆擦擦,放進嘴裡。
“唔唔,不好吃。”
抱怨一聲,她把果子往蟲溪懷裡一扔。
“給你了,想來你也沒吃過。”
蟲溪情不自禁嘴角抽了抽,而樹影也是一臉無奈。
樹霖這性子,真是讓人頭疼。
“大小姐想問什麼?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來問問羽織石的事情,你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嗎?”
樹影點點頭,走到木牀邊坐下。
“我想應該是這位羽織部的朋友想要問一些事情,不知我說得可對?”
本是正常的一句話,卻似惹惱了逗弄着惑心蝶的樹霖,她猛的偏頭看向樹影。
“讓你說你就說,廢什麼話?”
被她呵斥,樹影苦笑一下,趕忙道:“行,行,我不問了,我說,我說。”
給蟲溪使了個眼色,蟲溪上前,他開始說了起來。
跟蟲溪預料的沒什麼差錯,沒見過蟲溪面目的樹影根本不知道偷襲攻擊他們的人長什麼模樣,他只能推測一二。
按照他的說法,襲殺羽織石的人應該是個實力高深的神網境巫,對方擁有大型的多足蟲獸,又善於使用毒藥,故而羽織石在遭遇伏擊後,不久便敗亡。
樹影把自己的存活歸結於受到戰鬥衝擊,抵擋不住戰鬥餘波暈了過去,而死掉的樹圈則是被斷裂的刀石砸中了頸部死亡。
在他的訴說中隱去了他和樹圈二人的矛盾,也隱去了他和樹圈遭遇蟲溪襲擊的那一幕。
大多的信息猜測集中在他醒來後對戰鬥區域的搜查和對戰鬥場景的描述性推測。
不多時間,樹影便把情況說了一遍。
“你真的沒看到那個襲殺石大哥的人?”
樹影搖了搖頭。
“對方動手的時候我就暈了過去,根本沒見到對方的面貌。“
“那,那……”裝作憤恨的模樣,蟲溪問:“我能去看看石大哥的屍身嗎?”
樹影繼續搖頭。
“我醒來的時候石前輩的身軀變成了一團白色的菌絲團,我清理菌絲後,只找到了他隨身攜帶的蟲殼珠。”
“意思,意思是?”
“笨!”在一邊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樹霖道:“意思就是羽織石死了,什麼也沒剩下。爺爺說,那是因爲中了劇毒,血肉被菌絲腐蝕浸染,骨頭都沒留下,樹影,你說是不是這樣?“
被問道的樹影輕輕點頭。
“那種菌絲毒性劇烈,除了蟲獸外殼不能腐化吞食,其它的東西都能被溶解吸收。我仔細看過戰場,石前輩的三隻地甲天牛也是一樣的,出去外殼,內部已經空無一物。”
“這,這……”
蟲溪一臉哀痛的低下頭,像是接受不了羽織石被殺後連個屍體都沒剩下的事實,可心裡他卻在偷笑。
他毀屍滅跡,恐怕是爲了掩蓋羽織石真實情況,不引起靈族的注意,方便私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