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興盛五年四月二十三日,大漢前方大軍與僞寧楊純所部,展開了生死與奪的大決戰。參加的軍隊一共有六十萬大軍參與了這一場肆殺,此場決戰的形成由多方原因造成,真可謂是雙方蓄謀已久的一場火併。
大漢這方面屢屢在戰場上失利,不斷的損兵這將,這是由齊海統兵一直採取守勢所造成的,困在居遠城,雖排兵四周,居中統一指揮,守的可真是連水都潑不進。但楊純不斷巧妙偷襲,打一下就跑,在大漢軍隊還沒有形成包圍圈的時候就早早的撤退,搞的大漢上下窩着一肚子火,從上到下都要求改變這被動的局面,齊海所承受的壓力空前巨大。
楊純這方後方不安穩的消息已經很清晰的傳了過來,慕容恆按兵不動,坐等事態發展,這也讓他把心提了起來,糧草短缺的困境也越來越嚴重,與大漢決戰之事已經不能再拖下去,因此也不得不爲這一場決戰的到來做好了準備。
整個大戰分成了三個部分,開始時大漢軍隊主動拋棄居遠城,留了一座空城給楊純,及其四十萬大軍駐防在離居遠城五十餘里的草原上,嚴陣以待。楊純在攻陷居遠城後,並沒有得到補給,不得不再次出兵向南方進軍,在進軍的過程中不斷受到大漢以皇甫飛雲所部侵襲,也是打了就跑。
在長線天的草原處,雙方擺開了陣形。楊純兵不足二十萬,可擺起陣來絲毫不讓大漢這四十萬軍隊。
本來大漢擁兵六十萬,有二十萬是步兵被早早的放到定北城一帶做起防禦工事。剩下這四十萬除了是能打能戰的“天”字兵團,就是從各軍湊成的最強的騎兵團,換居話說這四十萬是大漢的所有精銳。
從四月二十三日到六月一日,雙方並沒有存一戰定天下的打算,不斷的實行接觸試探的作戰方針。可以說全部都在作戰,但又不是全部都在拼命。這場怪異的戰爭,隨着六月十五日的到來,形成了關鍵的轉折。
六月十五日,以黃先等人爲首的官員公然推翻了楊純建立的僞寧王朝,大夏朝復辟,黃先理所當然的成爲大夏朝的宰相。即日,僞寧亡國,存史僅不到二十年。
三日後,慕容恆突然挺軍南下,在衛靈關處建築防禦工事,並接受大夏朝的封賞,被封爲護國大將軍。
東北處魯顯達也安然地接受了封賞,被封爲驃騎將軍。
次日,大夏朝公然宣詔楊純爲叛逆,凡大夏子民共討之。與此相反的情況是,在西邊作戰的獨孤霸先雖然沒有受其封賞,但也沒有馬上拒絕,大夏朝也指望他能爲他們抵抗寧國,在後勤補給上並沒有阻礙,但每次供給既不多給也不少給,讓獨孤霸先所部是餓又餓不到,飽也飽不了,總之不給他充足的糧草以防他有異心。
楊純這邊除了還能維持一個月的糧草外,已經得不到其他的補給。此時的他,放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退兵平叛,以待他圖,可大漢軍隊能錯過這個機會嗎,一退大軍直往前插,先不說能不能打到京畿,就連慕容恆這一仗也沒法打,腹背受敵,兵家大忌。
第二條路,是在一個月之內,擊敗大漢軍隊,然後揮軍滅了北魏,從它那裡得到補給,然後再揮軍南下或者是北上平亂。但是,大漢的軍隊是那麼容易好打敗的嗎,如果他們採用“拖”的戰術,不和自己真刀真槍的打,那一個月之後三軍只能坐等着敗亡了。
楊純從來沒有這麼沮喪過,雖然黃先有異心他早知道,但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軍營大帳之中,除了楊仙兒、就只有蒲安臣了。
“大將軍,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黃先敢如此作爲,看來與大漢這邊是一定有了約定,否則我們一敗大漢大軍一打過去,他們能維持多久?黃先不是沒有頭腦的人,他不會看不到那樣的局面。”蒲安臣緩緩說道。
楊純越發的蒼老了,這些日子以來,本已經老邁的身體一天都沒有好好修養過,如今他也是六十多的人了,還在馬上當英雄,有時候回想過去,自己得到了什麼,不由的一陣心寒啊。
“罷了,我與大漢遲早是要做個了斷。蒲先生,你說這一仗我有幾分勝算?”
蒲安臣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哈哈……”楊純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特別的苦澀,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封已經很舊的信出來,丟在桌子上。從信封的署名來看,是專門寫給楊純的,而這上面的筆跡,蒲安臣是認識的,那是尹奇的手筆啊。
“想不到尹相爺也變節了,居然投靠了冷無爲,實在是豈有此理。”蒲安臣一看完信就罵起來。
楊純深沉地道:“這信在一個月前就到我手裡,我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冷無爲這一手漂亮啊,他不再我跟前擺刀槍,卻在我背後狠狠的捅了一刀,這刀捅的真狠啊。黃先有那麼大的膽子,看來是早就和他協定好的。當初我真有些後悔,爲什麼沒有殺死他,當真是禍害遺千年啊。或許老夫這條命就送在他的手上。”
“將軍!”
“義父!”
楊純擺了擺手,道:“你們也不必安慰我了,雖如此我也不會讓他那麼好過。”
話剛說完,卻發現蒲安臣皺着眉頭,彷彿在思索着什麼,問道:“先生在想什麼呢?”
“將軍,或許還有一計可以試試。”
“哦,什麼計策?”
蒲安臣猶豫了一會兒,艱難的從口中說道:“當前情況,不如投降大漢,但要求是劃塊地方由將軍治理,至於軍隊將軍可以讓一讓,藏兵於民中。大漢素來講究的是個禮儀,我們投降這朝廷未必就不答應。只要讓咱們休整個三年五載的,有了實力再圖大業也未嘗不可啊!”
楊純看着蒲安臣,冷笑着端着酒杯,道:“你認爲大漢會答應我的投降嗎?”
“只要處理妥當,就算冷無爲有什麼想法,難道他還願意得罪大漢整個朝廷嗎?屬下觀冷無爲此人,不是那種爲達到一個目的而得罪全朝廷的人。將軍如果信任屬下,屬下願意做這個使者。”蒲安臣真誠的說道。
楊純呵呵地笑了起來,從座位上站起,邊說邊走到蒲安臣的背後,道:“我怎麼會不信任你呢,好,這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的去做,本帥和將士們的前途就交在你手上了,你……”
“啊!”
隨着一聲慘叫,蒲安臣胸口流則大片鮮血地倒在地上,驚訝的看着提着還沾有自己鮮血寶劍的楊純,“將……將軍,您……這是爲何!屬下對您是……”
咚的一聲,話還沒有說完就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楊純黑着臉,自言自語道:“亂我軍心者,斬!”
站在一旁的楊仙兒親眼目睹了蒲安臣被殺的場面,臉都嚇白了,卻不敢說一個字。
楊純拿着手帕擦拭着寶劍,冷冷地說道:“爾等投降,大漢自有安置之地,我如投降還有命活着嗎?足下之計非爲我謀,乃爲自己耳,莫怪純無義,打從純進入軍旅以來,就沒有和大漢和平的打算,不是它亡就是我亡。”
當楊純的目光轉到楊仙兒的時候,他道:“先生後事你要好好安葬,畢竟他跟隨我多年,也曾立過很多功勞。還有今晚之事,不要和任何人說,如有人問起先生,就說他回鄉養病了,明白了嗎?”
“女兒明白!”楊仙兒看着蒲安臣的屍身,忽然地打了一個冷顫。
夜深了,偶爾飄來陣陣涼風,雖然現在已到夏季,卻吹不走營帳裡的深深寒意。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不管是對報仇花費畢生心力的楊純還是對着爲他日之諾謀費太多心智的冷無爲,在這一刻,他們都站在了這場大決戰上。
無論是誰贏了,這一場較量必將是雙方鬥智鬥力的顛峰表現,也許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是怎麼都到了今天,但有的人卻清楚的明白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