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洲城。衙門大堂後廳。田大:“冷少,你真的要去見那個皇甫遠?”冷無爲:“是啊,你就不要去了,你給我好好地盯住那批軍糧。別讓他們給轉移了,到時再找就麻煩了。”田大:“好,我這就去。”冷無爲接道:“還有你聯繫白家老店,問問京城方面是什麼情況,上次在天揚縣可多虧他們提供消息。”田大:“好,沒什麼事,我這就去。冷少,你可要當心啊,那是隻老狐狸,不比咱們以前碰到的官。”冷無爲:“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不過他要想找我麻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甘洲城的大街是一片蕭條,來來往往的人相當稀少,茶樓酒肆門庭都可以羅雀。冷無爲坐在轎子上看到如此情形也不禁黯然。當過了西子彎,一家茶館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吵嚷之聲不絕於耳,和前面剛纔的情景是完全不同。冷無爲問身旁的衙役:“這裡爲何如此熱鬧?”衙役回答道:“回大人,此處是甘洲軍官家人所住的地方,這裡一向是軍方的家人在此處開店,無論是稅收還是徭役都比別的地方要小的多啊。像裡面的那些人,哪個身後可都有人罩着。”冷傲點點頭,不再言語。
軍方大營。冷無爲向門前士兵道;“麻煩通報皇甫將軍一聲,就說甘洲知府前來拜見。”士兵:“好,我這就去,你等着。”
大帳內。士兵傳道:“報將軍,知府大人求見。”皇甫遠疑惑道:“他怎麼會來,你沒有看錯?”士兵:“沒有錯,那個大人的確是這樣說的。”旁邊的李義急道;“他在哪兒,我這就把他抓起來。”皇甫遠攔道:“先彆着急,咱們看他來是做什麼的,然後再動手也不遲?”然後對士兵道:“你去把他叫來吧。”然後又對旁邊的李義道:“賢侄你叫各位將軍前來議事。”李義興奮的下去傳令。
冷無爲來到大帳前發現許多將軍都在裡面,而且一個個的官都比他大,心知這是皇甫遠在給他下馬威呢。整了整衣冠,從容的走了進去。
大帳內的各位將軍都在疑惑大帥如何對一個知府興師動衆的,但心裡卻抱着期待着看一場好戲的心理。只見那個知府不慌不忙的樣。還有主帥一副不想理睬的架勢,就知道今天肯定是一場好戲。
皇甫遠雖然作一副不想理睬的架勢,但眼睛還是在斜瞥着冷無爲,也想看看他將會如何。而李義則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冷無爲走上前去朝皇甫遠施禮道:“下官甘洲知府冷無爲見過將軍。”皇甫遠理都沒有理睬他。冷無爲也不以爲意,徑直走到李義的跟前笑道:“喲,這不是李相的公子嗎,咱們可好久不見了。本官聽刑部說你被髮配到流放到甘洲,現如今成了大將軍的座上客,這可以看出大將軍用人可是不拘一格呀,也證明了這軍營纔是李公子施展抱負的地方,這樣說來李公子還要感謝我呢?”
李義氣憤道:“到了這裡你還說風涼話,不知道自己有幾個腦袋?”
冷無爲假裝“吃驚”道:“李公子爲何說這樣的話,難不成你不是以自己的本事才坐在這裡的?如果這樣那豈不是……”
皇甫遠忙接道:“知府大人不必懷疑,本帥是看李義此對做帳一事尤爲擅長,而我軍營裡尤其缺乏這樣的人才,所以纔會以上賓待之。”
冷無爲“恍然大悟”道:“我就知道將軍是個爲賢是才的伯樂,李公子能遇上將軍可是三生有興啊。不過下官來此是因爲賑糧一事,據下官所知,朝廷所撥的賑糧已經運來,卻被將軍的人押走,我希望將軍能給我一個交代,能給甘洲百姓一個交代。”一臉的嚴肅,前面的笑容一掃而光。
皇甫遠一臉的“驚詫”樣道:“會有這樣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要知道誣陷朝廷官員可是死罪。”
冷無爲昂首挺胸道:“下官說的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本人頭顱奉送給將軍。”
皇甫遠笑道:“沒那麼嚴重,這件事我會查查的,你還有什麼事嗎?”
冷無爲問道:“將軍,下官想問一下,甘洲知府這個官能管些什麼呀?”
皇甫遠道:“甘洲知府當然是甘洲城的父母官了,凡在甘洲地界均歸你管,除了我這軍方大營外,怎麼你難道連這個還不清楚嗎?”
冷無爲疑惑道:“其實下官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據下官的同聊所說和大將軍您說的不一樣故此特來求證,謝將軍指明下官。那是不是在甘洲地面上的事我就能管了嗎?”
皇甫遠道:“沒錯,你能管可你不可能管到我吧。”大笑。
冷無爲誠惶誠恐道;“下官不敢。據大漢法所定,如果軍人離開大營,他還是受當地的父母官所管轄,不知道將軍可知道此法否?”
李義拍桌子道:“大膽冷無爲居然敢如此說話,你就不怕將軍治你個不敬之罪?”
冷無爲冷笑道:“李公子,本官說的是大漢法律,絲毫沒有對將軍不敬,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更何況你身無一官半職,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李義氣道:“你……”
皇甫遠冷笑道:“這麼說本帥離開了大營你就敢辦我了是嗎,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個五品的小官,我辦你比捏死只螞蟻還容易。”
冷無爲心想今日此事不能做絕,緩口氣道:“下官不敢,但漢法有明文規定:‘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下官只是想提醒諸位不要使下官爲難,如果讓下官爲難,下官也就顧不的許多了。
皇甫遠冷笑道:“冷大人,你可是林相派來的,我們哪敢爲難你呀?”
冷無爲驚道:“將軍,絕無此事啊,我是奉吏部公文而來的,怎麼會與林相扯上關係呢,望將軍不必疑心。”
皇甫遠不耐煩道:“哼,我管你呢,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冷無爲誠惶誠恐道;“下官不敢耽誤將軍的公務,下官這就告退。”然後又對各位將軍拱拱手,忙退了出去。
到了營門外,忙鑽進轎子。剛纔的情況使他感到後怕,要不是皇甫遠以爲他是林相的人,他早就以一個亂闖軍營之罪將他殺了,反正這個地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忙叫:“快、快走……”聲音也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