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左右,梁山終於把天龍五行陣器祭煉成功。
祭煉很簡單,五行陣器的五個邊都鑲嵌上相應的晶石,譬如東方屬木,就鑲嵌上青色的木晶石,南方屬於火,自然鑲嵌上紅色的火晶石,至於黃色的土晶石則直接鑲嵌在陣器的上方中央位置。
這些位置都是陣器大師打造適特意留下來的空位,一般來說鑲嵌的只是一般性質的五行法寶,像梁山這等鑲嵌晶石算是極品奢侈的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每塊晶石都要滴血認主,最後是那塊中間位置的土晶石,鑲嵌進去,滴血,梁山心神就感覺到那四塊已鑲嵌的晶石射出四道線,分青、紅、白、黑四道,與中間的黃光束溝通,陣器就算是正式凝練成功。
唯一遺憾的是,這天龍五行陣器是消耗品,不能無限制使用,五塊晶石的能量耗盡之後也就失去作用,那就得重新祭煉。
梁山用手掌託着這剛剛凝練的天龍五行陣器,感覺底部清涼,一股血肉相連的感覺產生,腦海中想象這法寶扔出的場景,方圓十里內被陣法籠罩,五條龍騰空而起,每條龍還率領上千飛天夜叉鎮守五方。
敵人來攻,五龍率領飛天夜叉自然抵禦殺敵,若一方受傷,另一方補充,而受傷的那組半個時辰不到就能完全恢復,所謂五行週轉,生生不息。
“好東西啊。”梁山心中感嘆。
梁山再從儲物袋中取出飛龍軟甲。
飛龍軟甲就是一背心,脫去衣物,套在身上非常貼身,沒絲毫的不自在;看說明,這個能抵禦金丹中階的全力一擊,至於金丹期高階的全力一擊,有大易手印的話應該可以接下。
“嗡”的一聲,流光梭出現,梁山如同頑童一般跳了上去,心意溝通很快祭煉成功,上下左右快速、急轉自如,可抵得上金丹期高階的憑風術了。
終於置換一身不錯的“行頭”梁山心中還是滿意的。
“啊!”就在這時,忽然一記慘叫劃破夜空,梁山立刻從牀上跳起,拉開門動作身子滯了下,關他什麼事?
一擡頭,梁山就看到天空三道流光,好傢伙,是金丹高階高手,然後就感覺頭上的天空都在波動,空氣整個就像是沸騰的水。
梁山轉身回了房,卻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
聽起來好像有人在行兇?是誰這麼大膽在十八里鋪鬧事?梁山馬上想到羊秋兒同學有事了。
梁山在房間也就坐了一會,就聽到外頭王全才大叫:“樑兄!樑兄!不好了,那邊出大事了!”
梁山打開門,王全才滿頭大汗跑過來,一把抓住梁山的手,道:“樑兄,快跟我去看看。”
“我去做什麼?”梁山直覺是場麻煩事,甩脫王全才的手。
“羊老闆這下遇到大麻煩了,兩邊人正在對峙了。”
“我去有什麼用?”梁山道。越是大麻煩,越是不能沾身。王全才眼神很無辜,很無奈地望着梁山,道:“人家一個小姑娘撐起這麼大事業,每天忙得連修行的時間都沒有,應酬東西南北數不清的人物,你看着不心疼,我可心疼。”
“那你心疼去。”梁山知道自己心腸要硬,否則就被這胖子帶溝裡去。
“樑兄,不要你幫忙打架,就是去現場分析分析,一起拿個主意。”王全才一邊說一邊跺腳道:“樑兄,你的要求羊老闆可是都滿足了,你做人不能太仗義啊。”
“好吧,我跟你去一趟。”梁山想了想,決定還是答應這胖子。王全才面色一喜。“我說你對我哪來這麼大的信心啊?!”一路上,梁山沒好氣道。
“樑兄,我相信你!”
“好吧,我可有一條,不往人拼湊,只是看看。”
“好,就是看看。”說着,王全才迫不及待地抓住梁山手臂就往外拖。
出了院門,不用四處找,往那喧鬧的地方循聲過去就行,也就十來分鐘,梁山與王全才就看到一大幫子人圍在那。
路上王全才簡單介紹了情況,原來是一個金丹期初階的散修宋玉剛剛拍賣了一件五鬼幡攻擊性法寶,被一個飄渺堂的陸玉奪了去,不只是奪去還打傷了宋玉。
離這幫人有五十多米的樣子王全才停住了,梁山扭過頭去,看到王全才一條腿在那發抖。梁山立刻醒覺,一個築基期的修士硬要湊到一幫金丹期修士面前,實在是需要一些勇氣與毅力。
梁山看到羊秋兒了,她身邊一個很英俊的修士,看起來蠻厲害的樣子。
“他、他是隋雲龍,一個散修,金丹期高階圓滿高手,羊、羊老闆聘請的三大高手之一。”王全才介紹道,見梁山盯着他,訕訕一笑,道:“羊老闆對他很器重的,他也很忠心的。”
梁山恍然了,這隋雲龍一定是羊秋兒的追求者之一。
王全才同學很生猛啊,情敵如此厲害還跟往人家跟拼湊,簡直是不知死活。
不過樑山喜歡,破衣爛衫的臭小子看上高貴的公主,不顧她周圍環伺的富二代、官二代公子哥們,依然殺進去,這纔是我哥們。
梁山大力拍了拍王全才肩膀,道:“挺胸擡頭,咱們過去!”
王全才膽氣頓時爲之一壯,熱血也涌了上來,手緊緊抓住梁山。
兩個人擠進了人羣,卻沒有上前。
羊秋兒就站在那,眉頭微蹙,個子不高,但給王全才卻是站在雲巔之感。王全才莫名的感覺沮喪起來。近來,他經常有這種感覺。雖然,他依然能和羊秋兒像老友一般的相處,但他心底卻清楚他與羊老闆越來越大的差距。
梁山說得沒錯,他真要想追羊秋兒,首先在財富上說得過去。他現在有五千功勳值,但只是侷限外門內,對羊秋兒毫無意義。
王全才於是全力幫她,出謀劃策,完善各種細節。在這方面,的確能表現出王全才獨特的專長。在羊秋兒的團隊裡,對,梁山是這般形容的——團隊合作,團隊精神之類的。在這個團隊裡,王全才相信自己已經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但是,這樣又如何?再好的商業運作都是在一定規則範圍內進行的,一旦有人破壞這個規則,就像他老爸在南陽稱王,若有強大的軍隊佔領南陽然後沒收他們家財產毫無反抗一般。那麼,就需要強有力的保障,而王全才顯然不是那個強有力的保障。他沒有天賦,也不夠勤奮,走的是“財”的修行道路。他要做的事聚集最多的財富,保證他以最快速度得到每個階段修煉所需,這樣一來,他的修煉速度才達到同輩們的中高水準,然而五千多的功勳值已經完全溢出了,他需要想另外的辦法加速。
於是王全才破天荒地每天都很早很早就起來,拼命的苦練,但是再怎麼苦練,羊秋兒身邊的那個男人,那個散修,金丹期高階圓滿隋雲龍他都是拍馬都難及。
若不是拉梁山過來,王全才其實根本沒有勇氣出現。
在十八里鋪出現爭奪,甚至導致人重傷、喪命,這是羊秋兒最不願看到的。
規則保障秩序,而強力則在打破這些,一旦十八里鋪沒有能力保障規則與秩序,十八里鋪一年來的努力就付之東流
“陸玉,我需要你給我解釋。”羊秋兒臉色發青。羊秋兒的內心很澎湃,她想的很多,同時她心裡堅信,她想的肯定比事實上的要少。她已經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梁山注意到胖子呼吸有些急促,臉頰上是怒色,看架勢似乎要衝出去,而陸玉顯然看也沒看他一眼,全部心神都用在那個叫隋雲龍的散修身上。
胖子的競爭對手很強大啊,梁山心道,聯想自己的境遇,他日後要追回祝輕雲不知道還要遇到什麼變態的傢伙,梁山自然生出同仇敵愾之感。
“我需要解釋什麼?”陸玉臉帶不屑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羊秋兒道。
陸玉嘿嘿冷笑兩聲。
“陸玉,十八里鋪不允許打鬥,更不允許奪人財物,至於你們倆有什麼恩怨,出了十八里鋪再說。”隋雲龍冷聲道
“我們沒什麼恩怨,就因爲他叫宋玉,我看他不爽,行不行?”羊秋兒眉頭微蹙,這陸玉從前不是這麼囂張的人物,飄渺堂聖子,這是否代表飄渺堂對十八里鋪的態度?
羊秋兒合作的那六家修真堂當中沒有飄渺堂,相對而言,飄渺堂與這六家關係都不怎麼樣。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恐怕就不是眼前這麼簡單了。
梁山注意到那個宋玉躺在地上,已經被兩個人攙扶,臉色慘白,顯然受傷不輕。羊秋兒沒有再理睬陸玉,走到宋玉面前,輕聲道:“宋兄,感覺如何?”
“他是存心的!”宋玉的目光中射出憤怒之色。
“敢跟陸玉聖子搶拍東西,真是找死!”陸玉身邊一人開口道出緣由。
羊秋兒面色一寒,道:“宋兄,這樣,一瓶元淬丹足夠你恢復的,被搶的拍賣物我們雙倍賠償。”
宋玉目光閃爍,沒有說話,心裡卻是肯了。各修真堂人多勢大,能在羊老闆那得到這些賠償已算不錯了。
羊秋兒站起來環顧四周道:“今後凡是在十八里鋪內受傷的,我十八里鋪都雙倍賠償,以懲我們的保護不力,在這裡,我向諸位說對不起了。。”
這女人大氣,梁山心道,轉過臉看到王全才臉直抽,像是他受了絕大屈辱一般,心中一嘆,這胖子是真栽進去了。
“陸玉聖子,我希望你給我一個交代,你們飄渺堂給我一個交代。”羊秋兒雙目盡是寒光,望着陸玉。
“我要給你什麼交代?”陸玉聳了聳肩,語氣越發不屑
“好,那隻能按我們十八里鋪的章程說話,陸玉聖子,你在十八里鋪的玉佩被註銷。”
陸玉笑了笑,道:“誰又在乎這些?”
“你被列入十八里鋪的黑名單,不能踏足十八里鋪。”
圍觀者有人輕輕驚呼出聲,這個懲罰就有些重了。
“那又如何?”
羊秋兒心裡一沉,繼續說道:“飄渺堂內門長老以上享受到折扣取消。”
陸玉笑了笑,饒有趣味地盯着羊秋兒道:“你說這些沒用,因爲十八里鋪我們以後都不會來。”
“什麼?”人羣中立刻有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