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太匆匆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神色很是焦急,李雪燕想要攔着老太太,卻又不敢太大力,只能跟着護着,怕她情急之下出了什麼事情。
寧老太一邊走嘴裡一邊唸叨着:“我得去找我的歡寶啊,這天都黑了……歡寶!“
寧老太擡眸,就見寧知歡站在自己面前。
寧知歡也有些詫異,不過卻很快的反應過來,上前拉住寧老太的手道:“奶奶,你這是要去哪兒?”
寧老太沒說話,一旁的李雪燕開口解釋道:“寧紅回來說你去找了蕭禹池,但是外面的人帶着槍還拿着槍對着你們不准你們進去……小池真的是這種人嗎?”
寧老太擰着眉頭,也是焦急的開口詢問道:“是啊歡寶,小池他真的讓人拿槍對着你嗎?”
跟出來的陳珠也是一臉焦急,大有如果她說了一句是,全家都要找蕭禹池拼命的架勢。
寧知歡失笑,這寧紅也就這點能耐了。
想要通過寧老太對自己的關心還有她對於寧老太的尊重而讓自己遠離蕭禹池。
只是這伎倆還是太嫩了。
況且她也不想想,自己要是遠離了蕭禹池,這之後她又怎麼靠近蕭禹池呢?
現在看來,自己纔是她最好的踏板。
可是她因爲嫉妒和過於自信,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奶奶,你聽我說,蕭禹池他們門口的確有槍……“寧老太聞言,瞳孔都放大了,不敢想象那該多麼危險。
此時此刻,全然忘記了自己第一次見到蕭禹池對他毫不吝嗇的誇獎。
那個時候覺得這個男孩子乾淨而又純粹,通身貴氣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除了他本身的確優秀以外,更多的原因是因爲蕭禹池是寧知歡的好朋友還是帶回家的第一個好朋友。
所以自己對於蕭禹池也的的確確是當家人看待的。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狼心狗肺!
寧老太一臉的義憤填膺。
暗罵蕭禹池的同時,一陣後怕。
她無法想象歡寶被十幾個槍口頂住腦袋的樣子,那一刻歡寶該有多麼的害怕和無助啊。
所以她都沒來得及算寧紅爲什麼一個人回來了的帳,火急火燎的就要衝出去。
還是陳珠比較淡定,安撫着她的情緒,表明蕭禹池不是那樣的人,其中或許會有誤會。
寧老太縱然心急如麻,但到底找不到蕭家的位置,只能就此作罷,在屋子裡面轉了一圈又一圈的。一顆心七上八下怎麼也安靜不下里。
一看到外頭的天都要黑了,二話不說就要衝出去去找寧知歡,沒想到卻碰了個正巧。
“但是他們不是對着我的,是對着寧紅的,因爲蕭禹池沒有邀請寧紅。”
寧知歡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寧老太又哪裡是好糊弄的,顯然是不相信,她復問道:“真的嗎?”
一旁的陳珠也不禁附和,“沒關係的歡寶,如果蕭禹池欺負了你,你就儘管說出來,咱們都會爲你主持公道的。“
李雪燕也點了點頭,到底是讀書人做事要更沉穩一些,看事情也更加通透,只聽她說道:“是啊,歡寶,這小池怕不是什麼一般人吧。門口還有人帶着槍,怕不是什麼囚犯?”
說罷,她自己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大可能,囚犯又怎麼會這樣自由……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蕭禹池的身份不簡單,我怕他會連累到你,歡寶乖,咱們以後還是少跟他來往了好嗎?”
就連之前對蕭禹池讚不絕口的寧老太也是一臉贊同的表情。心中怕是不知道把蕭禹池罵了多少遍。
寧知歡在心裡默默給蕭禹池點了根蠟燭,他也不算無辜,的確是威脅她來着。
威脅她不帶課本就不讓看孤本。
想到那本還沒看完的孤本,寧知歡心裡那叫一個複雜啊。
書還沒看完,補課也就只補了一天,目的還沒達到呢,怎麼能輕易停止呢。
於是她挽着寧老太,招呼着陳珠李雪燕往着屋內走。
“大伯母,二伯母,咱們還是進屋再說吧,我這一路上小跑回來,渴死了,想要喝杯水。”
李雪燕聞言,立馬轉頭去給她舀了一勺井水來。
這井水冰冰涼涼還帶着幾分甘甜,着實解渴。
一杯下肚,肺部的灼燒感也好了不少。
於是她開始解釋道:“不是的奶奶,蕭禹池他不是犯人,也沒有很危險,只是家裡有錢……有錢人都這樣。您想,那萬元戶家裡是不是都有保鏢呢,更何況蕭禹池不止萬元戶了。那槍真不是對着我的,是對着寧紅的,因爲蕭禹池沒邀請她所以她進不去。”
怎麼這說的和寧紅說的像是兩個故事一樣。
不過兩相對比,寧老太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選擇了相信寧知歡,對於蕭禹池也沒有那麼牴觸了。
只是依然覺得,寧知歡應該同他保持距離。
比萬元戶還要高級的存在,不是她們這種平頭老百姓可以接觸到的。
圈子不同,不必強融,這個道理寧知歡也懂,只是現在不是一個圈子,未必以後不是。
如若讓在場的其他三個女人知道她心中所想是一定會被嚇到一大跳的。
畢竟寧家現在雖然靠着賣衣服掙了些錢日子過得還算不錯,但和萬元戶相比,那着實是還差了一大截的。
寧知歡安撫好三人的情緒,這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臨走之前,寧老太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旦覺得有什麼不對就不要再來往了,還語重心長的告訴她做什麼事情三思而後行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還說什麼,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大概是在說蕭禹池?
一直到躺在牀上的時候,寧知歡的腦袋裡還在回想着早上發生的事情,尤其是蕭禹池突然靠近的時候。
那淡雅的竹子香氣似乎現在還縈繞在自己的鼻尖。
這樣想着,寧知歡不自覺的進入了夢鄉。
不過或許是應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老話,這一次,她在夢裡看到了蕭禹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