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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秋華覺得非常鬱悶,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沒看出這二弟和三弟的好處呢?
“唉,……這誰能知道天上飄的哪塊雲彩會下雨?……”她鬱悶的想道。
眼見得塞人無果,柳氏和黃麗娘也不肯讓她家進宅子,小妹青華也躲的不見人影,只能是寒喧了幾句,無限惋惜的帶着莫大他們回老宅了。
“二嫂!”黃麗娘呆呆的看着鄒秋華走遠了才喃喃地說道,“你說,她這是鬧的哪一齣?”
“還能哪一齣?”柳氏沒好氣的揉了揉大腿,齧着牙道,“還不是看着咱們家有錢了,想巴上咱們家?我說,麗娘啊,你可不能心軟,你這心一軟,指不定這宅子將來就得姓莫了。”
“……”黃麗娘點點頭,深以爲然。
倆妯娌站在院外說着話,便遠遠的看到金小乙指揮着運磚車隊走過來了。
“大娘子安好。”金小乙遠遠的便拱手道。
“這麼多磚啊?”柳氏看着車隊絡繹不絕,足足有十幾輛,吃驚的問道。
“回大娘子的話,小人去時和磚窯當家的說了,說咱家是急着蓋房子娶新婦呢,這磚窯當家的也仁義,一聽是娶新婦用的,便張口說道先緊着咱們家,莊子裡用來鋪路的他們先壓下,到時隨用隨燒好了。”
柳氏和黃麗娘聽了這話,連連誇獎金小乙會辦事。聽得金小乙心裡美滋滋的,心想自己那一吊錢也沒有白花。
女夫子正站伙房裡監督着鄒晨和美娘收拾菜品,看到她們有條不紊便暗地裡點頭。她是一個平時比較講究吃的人,自己在家中無事時也會動手做些小菜,自酌自飲倒也悠閒。在鄒家呆了一段時日之後,覺得鄒家飲食之上倒也勉強說得過去,只是那個炒菜法過於油膩,實不合養生之法,便數次警告過鄒晨和美娘,做飯時不要放太多油腥。要以清淡爲主。
“你們這個炒菜法,也不知是哪裡學會的?倒把青菜原來的香味給炒沒了,若是要吃青菜原本的香味。還是須得煮或者是燙。”女夫子在她們身後說道。
“這個大青菜,用滾水燙過再炒;這個紅燒肉倒是不錯,只可惜須得放糖,平常百姓哪裡吃得起……”女夫子一邊說,一邊捋起袖子準備下手。手腳麻利的收拾了案板上一堆青菜。
鄒晨和美娘面不轉睛的盯着女夫子的雙手,只見她雙手上下翻飛,或切或片或成丁,刀法精湛,快速無比。
鄒晨暗暗驚歎:都傳說老祖宗們比後世的人更會吃,後世的人唯一會的也就是一個炒菜。而且這個炒菜還是從西域傳來,油膩不說還不健康。老祖宗們幾千年都是用的蒸煮燉燒的方法,一口簡單的鐵鍋能做出無數的花樣來。
她想起自己過年前去宛丘採購年貨時吃過的小攤。那些精美的小吃快把她的舌頭都給吞下去了。有些東西根本就是她聞所未聞的,她甚至覺得小吃比後世的所謂八珍還要美味些。尤其是還保持着食物原本的味道,不油不膩,直引得人口水直流。
若是把這些小吃統統搬到某個城市的小吃街上去,估計全國聞風而來的吃貨們能把小吃街給擠爆。
女夫子示範了一會。便停下手,讓她們自己動手去做。鄒青華站在她們後面。羨慕的看着兩個侄女隨着夫子的指導,一板一眼的切着青菜和肉絲。
每人五十貫一年,夫子能教成這樣,倒是真不算貴!鄒青華心裡思忖道。只可惜自家沒有閨女,不能隨着夫子學習這些規矩。只是她暗暗下了決心,等到忙完了這陣,一定要把長子送到學堂裡去讀書。
要象他四個表兄一般,知書達禮!她想到。
鄒秋華無限惆悵的回了老宅,坐在主院中自己生着悶氣。莫大和孩子們一看到她生氣了,忙知趣的躲到一邊去,以免得池魚之災。
馬氏正坐在院中曬着太陽慢慢地摘菜,看到大姐這樣的表情便撇了撇嘴,“大姐。受氣了?”
鄒秋華挪到了母親身邊,低聲說道:“阿孃,你說,這老二老三咋就一下子發家了呢?”
“還不是那老不死的藏私,這打豆腐養活物的絕技,指不定是祖上傳下來的,他藏着掖着只傳給了老二老三。”馬氏恨聲道。
“唉!……”鄒秋華嘆道,“怎麼我就討了他們厭了呢?我就差給他們下跪了,可還是連院子都不讓我進啊。”
“現如今,村東和咱家,不是一家嘍。”馬氏也跟着嘆了口氣,“你大弟弟前幾日賣了幾十畝去給大郎還債,如今一家幾口指望着三四十畝將來可怎麼活呢?”
“阿孃,您也太慣着大弟弟了。怎麼他就幹不了農活?象我家莫大,還不是乖乖的在田裡勞作?我那兩個兒子,哪個不是從泥裡滾出來的?這不是讀書人,就別享讀書人的福,該吃苦的時候還得吃苦!”鄒秋華勸道。 wWW★тtkan★¢O
馬氏嘆了口氣,往南院望去,南院的兩個祖宗還沒醒呢。北院的兩個祖宗,在宛丘跟着仇九混的不着家。這個家啊,散嘍,散嘍……
母女倆個各想各的心思,相對無言。
這時院外有人站在竹籬外大聲說道:“馬大嬸,正義哥在嗎?”
馬氏擡起頭一看,原來是里正的大兒子鄒正武,她忙堆起一臉的笑意,打招呼道:“喲,是武大侄子啊?快進來,快進來,你正義哥下地幹活去了,還沒回來呢。”
那人在院外笑了笑,並不進來。“大嬸,族裡定了規矩,每家每戶要盡出十四歲以上的男丁去修路,你家現在三個男丁,明天早上寅時之前,必須到宗祠前報道,否則的話就要按族規處置,凡是遲到或不去的,五板子,打完之後還得去幹活。”說完了話。便要轉身離開,馬氏連忙喊住,從簸箕裡拿出一把青菜跑到院外強塞到那人手裡。那人推辭了一番也就收下了,然後又低聲說道,“大嬸,我知道正義哥肯定在家裡,你還是趕緊的讓他去宛丘喊你那倆孫子回來吧。要不然族長髮怒,誰都經受不起啊。”
說完拱下手便走了。
馬氏站在院外愣了片刻,走到南院去喊鄒正義和朱氏起牀了。
中午的時候,鄒晨和美娘按照夫子的指導做了幾桌席面招待任大師傅他們。經過女夫子的指點,鄒晨和美娘做菜更加懂得顏色的搭配,火候的掌握。以及食物的口感。再也不象以前那樣,只會按照後世的食譜進行炒制。
女夫子選擇任大師傅他們來蓋房子的時候指導鄒晨是有用意的,一來他們人多。可以加大鄒晨和美孃的作菜強度,菜只有做的多了味道纔會越來越好;二來,任大師傅蓋宅子都是給有錢人家蓋的,由他們嘴裡說出鄒家小娘子的好話,會讓衆位鄉紳加深對鄒家姊妹的好感。這對她們以後的爲人處事都有極大的好處。
女夫子爲了教育鄒晨和美娘,不可謂不費心思。
鄒老爺子和兩個兒子只是在家裡勿勿吃了午飯便立刻又趕去宗祠了。宗祠那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們處理呢。
令柳氏和黃麗娘大舒一口氣的則是下午鄒秋華一家並沒有前來,到了晚飯時,圍牆已經全部蓋好,快的令人意外。
任大師傅幾乎將他所有的活計全部給停了,將手下的大徒弟小徒弟盡數拉來。將北邊和東邊蓋好了圍牆,北邊的院牆處留了可供兩輛牛車出入的門洞。
而那個被黃家救出的大徒弟是幹活最爲賣力的一個,他被黃家所救卻無以爲報,正巧鄒家要蓋新院子,他便暗暗發誓,哪怕不吃不睡也要幫着鄒家把院子給蓋好。人生在世,全憑的一個信一個義字,若是無信無義,哪裡配在人間立足呢?
晚飯時,任大師傅領着徒弟們勿勿吃了飯,便又挑燈夜戰,先讓一批人去睡覺,等到下半夜的時候再起來接替工作。
吃過晚飯,鄒老爺子便領着兒孫們,浩浩蕩蕩的往村北而去。柳氏和黃麗娘走在最後面,低聲交談着,不知鄒老爺子是爲了甚麼要把家裡人全部召集在一起。
到了村北,鄒老爺子當先進了正屋,進去之後差點被薰個趔趄。
他在新宅之中已經習慣了新的生活方式,新宅中的窗戶比普通人家的窗戶要大,每天睡醒後開窗通風,屋裡幾乎上沒有什麼異味,而且一到太陽出來,柳氏和黃麗娘便喜歡把家中的被褥全部抱到院中晾曬,用鄒晨的話來說,這便是有太陽的味道。
每次曬過被子後,晚上睡覺時,那種味道很快的便能令人進入夢鄉之中。
每天早上他都會出門去溜彎撿糞便,尤其是那些鹿羣們經常去的地方,他更是早上必須去巡視一番,生怕鹿羣的糞便被別人撿走了。當他回來之時,飲食已經做好,等他吃完飯後,他的屋子已經被兩個兒婦或者孫女們收拾的乾乾淨淨。他身上任何一件衣裳,從裡到外,都是乾淨無比,只要他脫下往牀上一扔,第二天他撿完糞便回來準保在他枕頭旁邊疊的整整齊齊有一套換洗衣裳。
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習慣了固定的時間去做固定的事情。習慣了每次回家有豐富的飯菜等着他,習慣了每天晚上聞着太陽的味道入睡,更是習慣了兩個兒婦無微不致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