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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士街的董娘子自從知道陳府有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子後,就動了心思。
曲正現在跟着陳琦做事,從以前的孔目小吏升到了現在的從九品小官,雖然還是最低層的官員,可是好歹將來有了奔頭。再辛苦個幾年,去參加鎖廳試就能獲得舉人資格。
自從大兒子曲正由吏變官,替她小兒子曲洋說媒的人便多了起來,她就美滋滋的將那些小娘子的情況給記了下來,和大兒子說。曲正聽完母親的話後,發現全部是商戶,將那些說媒的人大罵了一通,便不許她再多管,說弟弟的親事自有他做主。董娘子一向聽大兒子的話,便將所有的媒人都給回絕了。
“阿正,陳學士府裡有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聽聞今年方十七,那模樣我也是見過的,看着是極忠厚的,我想替你弟弟求來,你看怎樣?”等到曲正下值歸家,董娘子討好的問道。
旁邊正在用功讀書的曲洋,無奈的看了眼母親,“阿孃,你糊塗了!那可是陳學士的親堂妹,豈能說給咱們商戶?”
“咱們商戶咋地啦?”董娘子雖然怕大兒子,可是卻不懼小兒子,聞言一挺胸脯,“你大哥那好歹也是從九品的小官,咋就配不上了?”
旁邊曲正看着母親和弟弟爭吵,沒有說話,心裡不停的盤算,弟弟學問比自己好,在私學裡也是較爲認真,多次得了先生的誇讚,保不齊將來就真能光宗耀祖。那陳家小姑子雖然到了十七還未訂親,不知是不是身體方面有了缺陷,可是據傳鄒淑人是極爲喜愛的,若是能借機和陳家拉近關係,那是再好不過了。
哪怕就是此事不成,陳學士真的看不上自家弟弟,好歹曲家也是求娶過的,將來外人知道也會明白,陳家的小姑子是有人求的。
這也是替陳學士漲臉的事情。
便對董娘子說道:“阿孃你看着辦吧!”董娘子聞言便樂呵呵的應下,準備明天去找鄒青華說說。
“這陳小姑子若是真能進了咱家的門,你可不能虧待人家……”曲正想起因爲渾家是農戶之女,家中沒有幾個銀錢,董娘子待她那副市儈勁,警告她道。
董娘子笑的見眉不見眼,“若是能娶來,我定然會將她當成祖奶奶似的供着……”
曲洋聞聽此言便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去看書,不理這個市儈的老孃了。
第二日,董娘子便揣上一籃子水果去找鄒青華。
董娘子諂媚的湊在鄒青華耳朵邊,低聲道:“……您可別惱我說話不知道輕重,實在是我看到了陳家的小娘子,心裡愛惜的緊。想着我家二郎,今年剛剛弱冠,還未婚配,又長得一表人才……學問那是沒得說……”小心翼翼地打量鄒青華的神色。
鄒青華非常的意外,又聽到她沒口子的誇自家二郎,覺得她太過輕浮。便使了一個眼色給劉媽媽,劉媽媽見狀便裝做去催女使們上果子糕點,跑到錦墨居里送信。
鄒晨便讓乳母領着晶晶,和玉英一起去了隔壁母親住的宅子。
黃麗娘正在院子裡看着宛丘來的莊戶們往地上卸東西,看到鄒晨領着外孫女來了,打量了一眼鄒晨的肚子,“莊子裡才送來幾筐螃蟹,可是性寒,你又不能吃。”晶晶聞言便拍着手叫好,說晚上一定要吃螃蟹。
每年鄒家莊的稻田蟹,鄒晨都不少吃,可是今年懷着身孕,那是一個也不能吃的。聞言也挺惋惜,“給文府送去一些,還有五娘嬸嬸,另外再送到其他府上一些。”
黃麗娘嗔怪道,“還用得着你提醒?早就是各家送過了。”鄒晨就嘻嘻的笑,挨着黃麗娘撒嬌,把黃麗娘磨的沒有辦法。晶晶鄙視的直翻白眼,覺得母親實在是太沒有骨頭了。
竈上的婆子討喜的送來了幾份小孩子愛吃的糕點,服侍黃麗孃的牛媽媽笑着說,“這是脆皮香糕,最是脆嫩可口。”晶晶看到了就忍不住流口水,讓乳母幫她洗了手拈起來一個嚐嚐。剛吃了一口,立刻笑得眉眼彎彎,大聲說好吃。幾個表兄弟見到她說好,立刻也異口同聲的說好吃。
黃麗娘見外孫女和孫子們吃得高興,立刻大聲說,“賞竈上婆子一個上等封紅!”不一會竈上的婆子接了封紅,過來道謝。
鄒青華過來的時候,屋子裡正熱熱鬧鬧地說着糕點的事情。
“喲!”她故做驚訝,“這才一會子不見,你們居然就揹着我吃好吃的?”黃麗娘和柳氏樂呵呵的讓她進來,女使端了一盆糕點放在她的旁邊。
滿屋子的小子都圍了上去,讓鄒青華吃自己手裡的糕點。
鄒青華樂呵呵地笑,就着他們的手一人咬了一口,誇讚了他們幾句,黃麗娘和柳氏便讓孩子們到院子裡玩。鄒晨就問她董娘子是因何而來,鄒青華拿眼掃了幾掃玉英,只是抿嘴笑。
烏倩和李錦繡會意,便拉着黃雪慧一起邀請玉英去院子裡看孩子。
等到人都出去了,鄒青華才把董娘子的來意說了一番。
黃麗娘聽到了之色雙眉倒豎,“一個小小的商戶子,居然還敢肖想陳家的小娘子?青華,你怎麼不給她一嘴巴讓她哪遠滾哪裡去……”
鄒晨急忙說道:“阿孃,您急什麼?聽我小姑娘說完。”
鄒青華笑道,“其實我倒是真覺得挺合適!三嫂,這董娘子的大兒子在琦哥手下做事,聽說還是極得器重的……”言下之意,這事還是要聽陳琦和鄒晨的意思。
黃麗娘一聽曲家的大兒子在陳琦手下做事,便不再說話,拿眼去看鄒晨。
“我看晚上等阿琦下了值,我問問他的意思,畢竟他天天和曲正在一起,最是瞭解情況的。”鄒晨就說道。其實她自己就能打聽出來,可是玉英是陳家女,必須得讓陳琦做主纔好。
果然到了晚上和陳琦一說,陳琦就說讓劉成去打聽打聽,看看這個曲洋是一個何等人物,鄒晨笑着答應了,讓劉成明天去打聽。
第二天,玉英眼睛亮晶晶的來給鄒晨請安。
鄒晨見玉英面色紅潤,暗暗點頭,想了想現在玉英已經有人家求了,少不得要宣揚出去,以此來證明玉英還是緊俏着的,自然就少不了再做幾套衣裳。便笑着讓石竹開了箱籠,拿了幾匹燈籠錦出來,“聽說宮裡現在時興穿燈籠錦了,我這裡有幾匹新樣子,你來挑一挑顏色和花樣,你的冬裝眼看着也該做了。”又讓石燕抱過來兩個匣子,讓玉英挑幾套時興的首飾戴。
幾匹料子都是豆綠、淺紅、嫩黃之類的,上面是時興的燈籠花紋,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動着熠熠光芒,用手摸上去細嫩光滑。玉英從來沒有見過會閃光的絲綢,不由得看傻了眼。
鄒晨就抿嘴笑,“這是你嬸孃在江東路那邊替我選的,我現在懷着孕,穿不得這樣花哨的衣裳,等到生下孩子又得半年。等到我能穿時這些料子說不定都過了時,還不如給你穿上,反正咱們家裡也就只有你一個小娘子了。”
玉英知道這是鄒晨用心給她挑得,喃喃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囁嚅着,“還有隔壁院的幾個嫂嫂呢……”
鄒晨就拉過她的手,柔聲道:“傻孩子,你幾個嫂嫂那裡我早就留夠了,一人三匹,足夠做一套冬裝了。”
玉英聽到鄒晨說傻孩子三個字,睫毛閃了幾閃,啜泣着道:“嫂嫂,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來,反而急出了兩行清淚,撲在鄒晨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杜昭在旁邊好笑又好氣的將她勸起來,“我的小姑子,這可不能夠啊,你嚇壞了你侄兒怎麼辦?”
玉英抹着眼淚站起來,莊重的向鄒晨行了一禮。
幾天之後,劉成打聽清楚了過來回信。
“……這個董娘子有些過於輕浮,又愛炫耀,嫌貧愛福,不過她教育出來的這兩個兒子倒都是不錯的。她待大兒婦以前極爲不好,不過後來曲正跟着郎君後,就收斂了許多。”
“那曲洋爲人如何?”鄒晨就問。
“曲洋這人現在劉喻善先生開的私學裡讀書,聞聽得劉先生對他還是器重的,時常留他獨自教導。至於爲人嘛……倒是沒有聽說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家裡也是極乾淨,曲家還指望着他光榮耀祖,所以一個妾侍也沒有給他安排。”
“可是那個教導出了嘉佑六年榜眼的劉喻善先生?”鄒晨聽到劉喻善的名字後急忙問道。
劉成垂手道:“正是此人。”
鄒晨便讓他等到陳琦回來再稟報一番。既是沒有打聽出來什麼不好的,那必定就是平時爲人小心謹慎,做事規矩。再加上沒有妾侍,鄒晨就先滿意了三分。
雖然董娘子有些不着調,不過有自家壓着,想必不敢有什麼幺蛾子。
陳琦回來了之後自然沒話說,這幾天他在學士院裡也是旁敲側擊的打聽過了曲洋,認識的人都說這個小郎君爲人還不錯,和他貪財吝嗇的爹孃簡直不象是一家人。
“家裡的事情,你看着辦就好!”陳琦摸着鄒晨的肚子柔聲道,“只是千萬不要太辛苦了,以免傷了神。”
鄒晨便笑着點頭,倚在了陳琦的懷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