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王蔓的話話堪比一道驚雷憑空炸響,剎那間,褚靈媛的識海中一片空白,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一刻,王蔓可以拍着胸脯保證,褚靈媛是真失了紅丸,美目中不由現出了一抹責怪,女子,尤其是未出閣的女子,怎能不知自愛呢?只是,褚靈媛的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又令她心中一軟,但緊接着就硬下心腸,不依不饒道:“靈媛,你和姊姊說實話,那天你牀褥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姊姊身爲女子,怎會看不出那根本不是月水,反倒小蘭前一天晚上剛剛落紅,與你的倒有幾分相像呢。”
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母貓,褚靈媛一把抓住王蔓的衣襟,失聲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就是月水,你肯定看錯了!”
褚靈媛那秀美的面容獰猙而又扭曲,眼眶瞪的滾圓,渾身上下都控制不住的的劇烈顫抖,緊抓住王蔓衣襟的手指也由於用力過度而青筋畢現!
王蔓搖了搖頭,反手摟上褚靈媛,緩緩道:“靈媛,你冷靜點,姊姊是爲了你好,衛郎最容不得被人欺瞞,你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你告訴姊姊,姊姊可以幫你琢磨下,就算你真把紅丸給了別人,其實也不是多大的問題,人嘛,總有情難自禁的時候,何況我朝女子婚前失身的並不在少數,衛郎不會不明白,也不一定非要得到你的紅丸,只要你實話實說,以後一心一意對他,他一定不會計較的,嗯?”
褚靈媛面無人色,猛晃着腦袋道:“沒有,沒有。靈媛真的沒給別人,請姊姊相信我!”
“那你的紅丸呢?上哪去了?”王蔓把褚靈媛推開了些,又盯向了她的眼睛。
褚靈媛想都不想的哀求道:“姊姊。靈媛求你不要問了,靈媛敢發誓。除了被將軍數次凌辱,這副身體從未被別的男人碰過,你一定要相信我,嗚嗚嗚~~”正說着,已是控制不住的失聲痛哭,哭聲中滿含着懊悔與羞憤!
王蔓又不死心道:“靈媛,你不說。姊姊如何瞭解,這事又如何解決?姊姊是真心在爲你着想,如果你新婚之夜交不出紅丸,還吱吱唔唔不肯說明真相。衛郎會如何想?說不定一怒之下會冷落你,甚至還可能把你退回家!
倘若姊姊是個妒婦,不僅不會管你的閒事,甚至還會火上燒油,可姊姊偏偏不是。衛郎在外奔波征戰,咱們作女人的雖不能幫上什麼,卻可以使家裡和和睦睦,讓他少操點心,你說是嗎?”
褚靈媛彷彿吃了秤砣鐵了心。只是伏在王蔓肩頭嗚嗚痛哭,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假如真偷了人,狠狠心老老實實的交待,接下來,衛風該如何就如何,大不了被打入冷宮,爲了家族,這一生即使不幸福也認命了,可這是自已捅破的紅丸,一名黃花大女郎,竟然下賤至以手指來獲取那欲仙欲死的快樂,她沒臉說啊!在她眼裡,這比偷漢子、被使強或是被輪還要丟臉千倍萬倍!
漸漸地,王蔓失去了耐心,在褚靈媛哭聲漸止之後,無奈道:“靈媛,你既然不願說,想必是有難言之隱,姊姊不勉強你,但你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新婚之夜總要有個交待,哎~~算了,衛郎迎娶你應該還要過幾個月,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想通了來告訴姊姊,姊姊不會不管你的,同時你也放心,這事不會讓衛郎知道。”
“嗯!”褚靈媛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最終只得哽咽着點了點頭。
王蔓站起身,苦笑道:“好了,姊姊不打擾了,你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姊姊將隨衛郎奔往建康,你我姊妹建康再見。”
“姊姊多保重,靈媛不留你了。”褚靈媛抹了把眼淚,正要起身相送,王蔓卻把她按了回去,隨即推門而出,把門掩上之後,趕忙拉着還在偷聽的陳少女,匆匆而去。
腳步聲越來越遠,褚靈媛有如失去了渾身力氣般,突然癱倒在了牀上,雙目無神,直直望着屋頂,幾個月一晃即逝,新婚之夜從哪弄來紅丸?交待實情她難以啓齒,自盡是既沒有勇氣也不敢,她是完全的一籌莫展了,只感覺自已的人生一片灰暗。
小樓下,王蔓拉着陳少女匆匆而行,剛剛拐過一個拐角,就迫不急待的問道:“少女,你都聽到了吧?你來說說,靈媛是怎麼回事?”
“這....”陳少女爲難道:“褚家娘子既然言之鑿鑿沒有偷人,那多半是了,少女能聽出她沒有說謊,但根據她的話語判斷,紅丸絕不是無意中失去的,應該有着不可造人的秘密,而且褚家娘子也不會有少女這樣的經因,因此究竟是什麼,少女....也沒法猜測。”
王蔓回頭看了看小樓,啞然失笑道:“這倒好,靈媛的紅丸去哪兒了成了個謎,哎~~到時候再想辦法吧,總不能讓衛郎冷落她,走罷,衛郎那裡想必也差不多了,咱們該回去了。”
“嗯!”陳少女帶着滿臉疑惑點了點頭,與王蔓向正殿走去。
不多時,二女回到正殿,衛風謝絕了褚氏夫婦挽留過夜的邀請,返回大營與將士們把酒言歡,並承諾離開建康之時,就另差人把他們替換走,當天晚上,軍營中的氣氛一片熱烈。
次日清晨,衛風領五千騎向建康進發,陽羨至建康約三百里,第二天正午左右,抵達了建康以南的方山,這裡是通往晉陵的人工運河,破崗瀆的起點,距建康只有四十餘里,衛風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在方山以西近三十里尋了個荒僻的山谷潛伏,這沒辦法,破崗瀆是建康向南的水道樞紐,人來人往,只能遠遠避開,同時,又着親衛分別往姑孰與建康打探戰況。
在難熬的等待中,三天一晃而過,二月十七日清晨,衛風還在啃着大餅,“將軍,將軍,有消息了!”突然,伴着興奮的呼喊,一騎快馬絕塵而來。
衛風連忙站起,一待親衛翻身下馬,就忙不迭的問道:“可是分出了勝負?”
親衛匆匆一拱手:“回將軍,昨晚桓玄趁夜突襲,成功焚燬了朝庭船艦,司馬尚之與司馬休之只得率軍另行佈陣,又令武都太守楊秋駐守橫江,卻不料,楊秋投降桓玄,朝庭軍隊不戰自潰,司馬尚之被桓玄生擒,僅司馬休之隻身脫逃!另據末將估計,桓玄很可能今日將順流直下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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