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空並不想親自去,倒不是心軟,只是不想柳寒兮出門而已。這還沒有消停呢,一日日都是事,覺都沒有睡好過。
對方是騎馬,於是派了守霞觀道士配合着刑部的人去追了。
柳寒兮休息了兩日,今日端慧公主回門,她便也去宮裡湊熱鬧。回門這事,王爺們是不參與的,但王妃們倒是都來了。
公主與駙馬在殿內給皇帝和各位娘娘行禮。一對新人,女子端莊秀麗,男子俊美有度,實在是讓人豔慕不已。
柳寒兮排行十七,又是冉星途親妹,爲了不那麼顯眼,來得也遲,她先站在人羣后張望,並沒有找個位置坐下。
一羣女人在一起那就肯定是嘰嘰喳喳的了。
“嘖嘖,我的天,這長相!”也不知是誰感嘆了一聲。
“就是,其他什麼都不說了,就這模樣兒,怕是房門都不想出了。”又不知是誰說,惹得一羣女人都笑了起來。
柳寒兮拿帕子捂着嘴冷笑:“一羣花癡,要是知道了我們家星途的本事,豈不是要妒忌死?”
“當然得要好臉好身板啊!當了駙馬,伺候好公主,就什麼都有了啊!那位的棋,下得可真好啊!”柳寒兮這回看清了,說這話的是老六衡王妃。
“您這話說的,我聽說駙馬爺人品人才都不錯呢!”益王妃和柳寒兮一條戰線,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誰知道是不是那家人使了什麼妖法怪法呢!不然,小小五品官怎麼能見得着公主的面兒?!”衡王妃還越說越來勁了。
柳寒兮聽到這話就笑笑,什麼也沒有說。她往後走去,走到最後沒有人坐的位置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附近的人這纔看到柳寒兮,她一襲藤紫宮裙,外罩一件正紫的襖,披風在侍女容蓉的手中,金玉都戴得不多,淡淡的妝,很是清爽可人的模樣。與其他王妃的大紅大紫比起來,真是天上地下了。
即使坐在最後,那身姿也是惹眼的。
見柳寒兮現了身,皇帝對旁的秦公公附耳說了句話,秦公公就朝她走來。
“瑨王妃,皇上請您過去。”秦公公恭敬地說。
“我就不去了,我排十七呢,站不到那前面。”柳寒兮拒絕道。
隔得近的人傳來一片驚呼,驚異於她居然敢拒絕皇帝的令。
“哎呦,我的瑨王妃啊!這是能不去的事兒嗎?我的天。”秦公公一拍大腿。
柳寒兮這才假意嘆了口氣,極不情願地跟着秦公公款款往前走,走到衡王妃身前時停了下來,她道:“哦,衡王嫂嫂在這裡啊,有空了讓衡王爺去把我會所的賬結結,這兩月也有二百多兩了,我們小門小戶的,指着這點小錢過日子呢!”
她還特地禮了禮,接着便跟着秦公公走了。
“誰不知道那位連皇上都不給面兒,還得預約。到衡王這兒還能欠銀子,面子可真大啊!”益王妃接着道。她的王爺根本沒有在候選人之列,只管風月,也不站隊,所以益王妃反而是自在了,不怕得罪人。
衡王妃聽到周圍人議論紛紛,臉一陣紅一陣白,就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躲那後面做什麼?見不得人?”楚天渝板着臉問。
柳寒兮就憋了笑行禮:“回父皇,我也不懂事,不知道還得穿朝服,所以不敢往前站,怕壞了規矩。”
“聽你母妃說了!你就不喜歡那朝服嘛!以後允你,不是出席國事不必穿朝服。”楚天渝一看,她確是和別人穿得不同。
“謝父皇!”柳寒兮又忙行禮。
楚天渝左看右看,對這個駙馬也很是滿意。雖不是大家出身,但在大家養大,能文能武,長得更是和公主般配了。他很在意,還特地找了禮部的官員瞭解他的爲人,沒有一人不讚的,說是不僅正而且圓。
這讚美就不一般了,像華青空這樣的,正則決不會圓。
大家坐下吃飯,楚天渝就讓柳寒兮與白語櫻坐了一桌,坐到了主角右側位置。白語櫻很緊張,離皇帝近了,就怕自己說錯什麼做錯什麼,丟了彥王的臉。再加上柳寒兮坐在了身旁,她又想起彥王的話,皇帝既然要拿彥王和瑨王比,那今日是不是也要讓女眷看看她與柳寒兮,於是緊張地抓緊了裙。
柳寒兮將她讓在了左側,離皇帝更近的位置,而白語櫻推了,說是左側的兩位主角一定與她有話說。柳寒兮也就大大方方地道了謝,坐了下來。
白語櫻生得細眉細眼,嘴脣薄薄,說不上美豔,但也精緻耐看,說話輕聲細語,溫柔無比,柳寒兮羨慕她瘦得跟個紙片兒似的。她再怎麼減肥也瘦不成那樣子。
“寒兮。”果然,坐下不久,楚司瀾就悄悄遞了一副荷包過來。
“給我的?”柳寒兮接過來看。
“你與十七哥一對的。裡面還各有一方帕子。”楚司瀾輕聲說。
柳寒兮一看真是一對荷包,一個寶藍色,一個正是她今天穿的紫色,繡的是一隻蝶,左翼在寶藍色荷包上,右翼在紫色荷包上,很是精巧。她又取出帕子,她的那方繡的是牡丹花,而華青空的那方在右角真繡了一片山水。
“天啦,這樣要怎麼捨得用?”柳寒兮非常喜歡。
“用壞了我再給你繡。”楚司瀾笑道。
“你還真給他繡山水帕子,給他用真是暴殄天物了。”柳寒兮搖搖頭,一臉嫌棄。
把白語櫻都惹笑了,湊過來看公主的繡品,也是讚美了一番。
坐得遠些的幾位王妃正冷眼看着幾人,恨不得將她們生吞活剝了。特別是衡王妃,由於是老六媳婦,所以離柳寒兮並不遠。
柳寒兮感受到了她的眼光,朝她邪邪一笑,便不再理。
沒吃幾口酒,衡王妃就覺得身體不舒服,開始一個勁兒地放屁,坐在她左右的鄭王妃與益王妃感覺到了,開始還忍着,後面忍不了了,就拿帕子捂了嘴。
衡王妃只覺得肚疼不已,連禮都沒有禮就趕緊離了席。
鄭王妃與益王妃這才鬆了口氣,兩個坐到一塊兒,交頭結耳說着什麼。
衡王妃再也沒有回到席間,她拉到虛脫,最後臭氣熏天地被人擡回了衡王府,御醫看過,說是晨起吃壞了東西,這到了午間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回去時,柳寒兮硬是要和冉星途夫婦坐一車,不過兩府確實也離得不遠。柳寒兮他們出來時,剛好看到衡王妃被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