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與書裡、電視裡描述得差別不大。
地盤太大,王府的馬車將柳寒兮和瓊鶯兩人送到宮門口後,又由宮裡的馬車接上往惠妃娘娘宮裡送。
柳寒兮聽人說惠妃的父親是邊防將軍,皇帝爲了穩定邊疆才娶了她,正是因爲有政治因素在,所以她才並不得寵吧。自己也沒有兒子,還好有人將十九王爺給了她,這纔算是在這風起雲涌的後宮站穩了腳跟。
到了宮門,柳寒兮下了車,門口有宦官在迎,她理了理衣襬,挺了挺身體才進門去。第一次見婆婆,她選了身不素也不豔的宮裙來穿。
院子里布置得極爲雅緻,看來也是位有品位的人,有文化的好溝通。沒走兩步就見棠嬤嬤親自來迎了。
倒是給面子,柳寒兮想。
“兮夫人。”棠嬤嬤禮道,“娘娘正等您呢!”
進了正殿,柳寒兮就看到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端坐在主位之上,她眉目間仍有年輕時的美豔,皮膚吹彈可破,身材也保養得很好,看來不生孩子這身材就是真好保養些。不過,本來年紀也不大,剛剛好四十。看起來,也就三十五六的模樣。
“拜見惠妃娘娘。”柳寒兮認認真真行大禮。
“起來吧,應該叫母妃了。”惠妃娘娘的聲音也很好聽,就這模樣,她一個女子都會着迷,你說皇帝不喜歡?怎麼可能?!
“母妃。”柳寒兮乖乖再叫一聲。
“快過來給我細看看。”惠妃往旁邊坐了坐,招手讓她上前。
柳寒兮大方地上前,上去給她細看。
“真美啊!”惠妃娘娘輕輕握了她的手。
“是,這在宮裡宮外的王室女子中,應是最美的那一位了。”棠嬤嬤也讚道。
“我風兒有福氣。”惠妃娘娘笑道。
“我原也以爲我好,但見了您才知道,我也就父母給的這身皮囊勉強能看,但氣質風度卻離母妃太遠太遠了。”柳寒兮這彩虹屁拍得夠響。
“這嘴是抹了蜜嗎,這麼甜。”惠妃娘娘開心到不行。
兩人又談到王爺。
“你不要惱他,他就是不想着家,但現在有你了,便會不同。最遲,七月十五,一定到家的。”惠妃娘娘讓人布了茶,布了吃食。
“爲何?”柳寒兮問。
“七月十五是娘娘生辰,王爺孝順,每年都會回來的。”棠嬤嬤答道。
“哦,母妃放心,我不惱,王爺給我留了信的,”柳寒兮忙答,“他回不回來我不管,反正我七月十五一定來陪您過生辰,以後啊!他不回來,我來孝敬您。”
這一段說下來,把個惠妃也感動壞了,本來就受盡冷眼,兒子也不常在身邊,也沒有人關心,這下有了這麼個貼心的,一時還真感動。
兩人親熱聊了一會。
柳寒兮聞到一陣奶香,往來的婢女手上一看,真是有熱乎乎的牛奶。
“好久沒有喝奶茶了……”柳寒兮本來爲了身材就很少喝,但是到了這時居然有點想念。
“奶?茶?您是想喝奶還是茶?我給您備。茶,我們有雨前,也有山螺,味道都不錯。”棠嬤嬤問道。
“哦,請問嬤嬤是否有發酵過的紅茶、黑茶之類?”
“有備呢!皇上愛喝這樣的,娘娘愛喝未發酵的。”
“那是否有薯粉?”
“有的。您這是?”
“今天時日還早,我做杯奶茶給母妃喝。那是我們……我一位遠方朋友教的,我想這天都應該沒有人會,也讓母妃嚐個新鮮,我也順便陪陪母妃。”柳寒兮笑着,以乞求的眼神看着惠妃娘娘。
“怕是會粗了手,你吩咐人去做就好了。”惠妃有些心疼。
“不怕,爲自己愛的人做吃的,那滋味和別人做的不一樣。”柳寒兮又呵呵笑。
惠妃看着大笑的柳寒兮,她也未曾見過女子這般肆意地笑,不僅沒有覺得不妥,反而是受了她的感染,一直鬱鬱寡歡的她竟感覺快樂起來。
“外面陽光好,風也不大,不如到院子裡做,讓她們學學,我也曬曬太陽。”惠妃道。
“好啊!”柳寒兮就像主人一樣,挽起袖子吩咐下面的人擡桌、煮茶爐、準備各項東西。
十二歲起就開始自己做飯吃的她,會做不少好吃的。
只見她一一準備煮奶茶的東西,一邊還能和惠妃聊天,時時講些冷笑話,把惠妃都逗得忍不住笑。
GET到了點的下人們也都想笑,又怕肆意了,都忍着,表情奇怪得很。惹得惠妃都笑得抑不住了,只道:“笑,今日不算過錯,想笑就笑,別一會兒憋得肚子疼,明日當不了值。”
大家就哈哈大笑。
皇帝楚天渝從別處來,經過惠妃宮門外的步道,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歡笑聲,又聞到一陣奇香,不由讓人停了轎。
“皇上到!”有人來報。
大家一陣驚慌,但駕已到宮門內。
柳寒兮瞥見惠妃臉上先是驚喜,接着便是憂傷之色,剛纔快樂的笑臉一點也沒有了。
“母妃,笑,像剛纔那樣,把八顆牙都露出來。”柳寒兮溫暖地看着她,鼓勵道。
惠妃一愣,這才知道剛纔臉色已是不好,於是真就轉了笑臉,來握柳寒兮滿是薯粉和茶汁的手。看她臉上白白的,真就忍不住發笑了,柳寒兮乾脆也將粉塗了她半臉,兩人呵呵笑着迎駕。
“臣妾拜見皇上!”
兩人拜下去,又揚起臉,滿是笑意。
“這是怎麼了?”楚天渝也忍俊不禁,伸手去扶惠妃。
惠妃愣了一愣,他已好久都不曾親自來扶了。
“皇上,這位是瑨王爺新納的側妃兮夫人,今日我叫進宮來看看。”惠妃介紹道。
“皇上。”柳寒兮又再拜道。
“哦!是你啊!平身,可這是……”楚天渝此刻好奇得很。
“請皇上恕罪,不怪母妃,我想制些新鮮玩意孝敬母妃,失了分寸,請您責罰。”柳寒兮怕出事,還是先把事兒給擔了。
“她制歸她制,怎麼你也下了手?”楚天渝問。
“是,跟着孩子玩,好久都不曾這麼開懷了,肆意了,請皇上恕罪。”惠妃看着柳寒兮仍是笑着。
“什麼玩意?制來我看看。”楚天渝倒是來了興趣,找了把椅子坐下。
“好咧,您啊!有口福,來得正是時候。”柳寒兮說着,邊把一杯香濃、混着新煮的珍珠奶茶奉到了楚天渝面前。
“這是?”
“名叫珍珠奶茶。”
“哦,這麼個名。”楚天渝覺得聞着特別香,就端起杯子想要試試。
“等等,王上,不是這麼喝的,您稍等我一會兒。”柳寒兮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