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狙擊步槍加上無人機,吳橋、景縣、東光、阜城這四個縣城鬼子的炮樓接二連三被八路軍炸燬,失去了炮樓裡的援兵,公路上的哨卡里的日僞軍也被迫撤回縣城。劉涵從主位面帶過來五千遠征軍官兵,在吳橋縣城以北六十多裡地的津浦鐵路旁堆砌了兩百多個簡易碉堡,挖掘了縱橫交錯的戰壕,切斷了日軍的鐵路運輸,日軍調集了七千多名日僞軍來到吳橋圍剿八路軍。
日軍擔心遭到遠程炮火打擊,白天隱蔽起來,只有晚上才行軍。可是日僞軍進入吳橋境內,卻還是在夜裡遭到了遠程炮火的轟擊,所幸火炮和炮彈都分散隱蔽起來,損失不大。在向穿越衆防禦陣地行進途中,無論白天還是夜晚穿越衆的遠程炮火都會如影隨形,每一次炮擊都會持續半個小時,給日僞軍造成重大殺傷。穿越衆的炮火實在太猛烈了,僞軍就是過來混飯吃的,可不是當炮灰的,夜裡僞軍們趁着遠程炮火轟擊,日軍陷入混亂,開始大批逃跑。津浦鐵路必須要打通的,日軍儘管傷亡慘重,又跑了大批僞軍,兵力銳減到僅有三個大隊,仍然硬着頭皮向穿越衆的防禦陣地開過來。
面對穿越衆兇猛的炮火,日軍不敢將火炮集中使用,數十門火炮化整爲零,炮兵不斷拖着火炮打游擊。日軍的火炮只要一開炮就會遭到數十門火箭炮的報復性轟擊。沒有炮火援助,日軍只能幻想武士道精神能夠攻破對面的堡壘。日軍成散兵隊形蜂擁過來,距離前沿陣地兩千多米的時候,數十門迫擊炮一齊開火,射出密集的炮彈,炮彈落在日軍中炸出一片片空白地帶。躲過了炮擊,好容易衝到數百米處,碉堡裡、戰壕裡射出的一片片彈雨,又收割了許多生命,火力實在太密集了,沒有一個日本兵能夠接近戰壕和碉堡。玩正面牽制、側面迂迴?對不起,這個陣地是環形的,各個方向的火力配置差不多,無論從哪個方向進攻都要面對數百挺輕重機槍的火力打擊。日軍連續玩了兩天豬突戰術,結果傷亡過半,這個仗沒法打了,夜裡撤到東光休整。
十多天後日軍調來第22師團和六千僞軍,日僞軍夜間從德州摸過來,進入吳橋縣城。翌日日軍派來一個軍曹和一個漢奸翻譯官,給劉涵送來一封信,劉涵拆開信,大致內容是日軍將一批百姓請到炮兵陣地和進攻部隊中,請中國軍隊善待這些同胞。日本人實在太卑鄙了,玩不起就別玩,拿老百姓日作人質就不要皇軍的臉了嗎?下午劉涵將遠征軍官兵和裝備送回主位面,帶着八路軍官兵放棄了防禦工事,向東行進,經過數日行軍來到老黃河口。劉涵率部隊乘坐水上飛機在朝鮮茂山鐵礦降落。這幾個月抗聯用青黴素每個月都能從蘇聯人手裡換到一些武器,不過蘇聯人給他們的都是從德軍手裡繳獲的輕武器,少量的彈藥耗盡,武器就成了燒火棍,老毛子就這玩意,跟他們做生意就別想佔便宜。
劉涵將牛大彪的部隊留在了礦區,又給抗聯留了一批青黴素和糧食,將一批鐵礦石送回主位面,楊靖宇的健康情況令他擔憂,楊靖宇在東北那些年與日僞軍周旋,常常處於飢寒交迫之中,身體積累下許多隱患,以這個時空的醫療條件無法讓他恢復健康,如果不及時醫治,只怕他活不了幾年。同樣靖宇商量,爭取他的同意,恐怕只會把事情辦砸,於是劉涵也沒有跟楊靖宇打招呼,就將他帶到了主位面,安置在斯里蘭卡一處山清水秀的一個村子裡,這個村子的百姓全部是次位面的河南移民。
安置了楊靖宇,劉涵回到次位面茂山鐵礦,將抗聯交給了聶東華領導,在茂山鐵礦住了一個多月,這年秋天,劉涵來到了貴州湄潭,之所以他要來這個偏僻、窮困的地方,主要是爲了給遷移此地的浙江大學師生一些資助。劉涵來到湄潭的第二天就坐着一輛黃包車來到浙大校長竺可楨家裡拜見這位著名科學家、教育家。劉涵給他帶了一些熱帶水果和牛肉乾、水果糖,竺可楨忙於教育、科學事業,日理萬機,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要不是劉涵在拜帖裡寫明要資助浙大師生,只怕竺可楨未必肯見他。
劉涵不好意思耽誤竺可楨寶貴的時間,一見面就開門見山地問起浙大師生最需要什麼,這麼大的語氣把竺可楨嚇到了,還以爲遇到了一個大騙子,竺可楨盯着劉涵大量半響,似乎想看透他的內心世界,只可惜劉涵這些年別的本事沒有練出來,城府倒是增加了許多深度,不是玩科學的竺校長能夠一眼就看穿的。
竺可楨嘆了口氣,“現在國家遭受日本法西斯的侵略,國際貿易通道被切斷,老百姓衣食住行哪一樣都缺,可是對於我們這些渴求知識的人來說,衣食住行都是小事,最重要的卻是教學設備和實驗儀器。”
主位面印度半島許多教學設備、實驗儀器都蒙了厚厚的塵土,倒可以弄過來一些送給這些最可尊敬的人。心裡這樣想着,劉涵道:“還請竺校長列一份清單,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完成這項任務。”
劉涵滿可以拍着胸脯說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管保給你們弄到世界上最先進的東東,只是這樣一說非把人家嚇到不可。劉涵拿着竺可楨給他的清單回到城中的小旅店,第二天他在郊區僱了大批百姓搭建了一個簡易倉庫,數日後回到主位面,去了孟買的一些學校,大失所望,學校的建築被移民霸佔,教學設施也遭到破壞。不用想其他沿海城市大抵如此,沿海地區至內陸城市的交通多年未維護,都被植被破壞,看來只有去一趟那個東南亞小國了。東南亞小國的人口幾個月前遭受了白堊紀吞噬,出於對時空錯亂的恐懼,暫時還沒有大批移民敢去那裡探險,劉涵在東南亞小國經濟最發達的城市,將所有的中學、大學所有的實驗儀器、設備全部裝箱,也不管是否適合民國那個時空,連同一些超市、糧店都被他打包裝運到次位面的湄潭郊區的倉庫裡。
原本可以用卡車將實驗儀器、設備運到浙大,可是劉涵是個大善人,很想幫助湄潭淳樸的百姓改善一下生活,就派出小坡、孫嶽山去縣城,僱了數百名挑夫,挑着大大小小的木箱來到浙大門前。浙大師生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不禁愕然,不知道這是在鬧哪一齣。
劉涵當着那些師生的面拆開一個箱子,從裡面拿起一個綢緞包裹的光學顯微鏡,劉涵擔心這東西運輸途中毀壞,特意從東南亞某小國的幾家絲綢店弄了許多絲綢,將這些儀器裡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嚴嚴實實,就比如這架顯微鏡,用來包裹的絲綢可以做十件旗袍。整個浙大此時只有兩架顯微鏡,教授們搞研究佔了一臺,給學生們做實驗就只有一臺,實在寒酸。劉涵僅這種顯微鏡就弄了二十架,這讓浙大師生十分興奮。
幾位教授走過來,擠進圍觀的人羣,看着那些拆開了箱子擺放在地上的先進實驗儀器,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抱着一件研究光電效應的儀器不住唸叨,彷彿魔杖了一般,還有的小心翼翼地捧着,如同那是一個剛降生人世的嬰兒……劉涵趁大家不注意,悄悄離開了,過一會這些師生把注意力轉移到他這位捐贈者身上,問起來這些東西是哪弄來的,他該怎麼回答呢?
回到倉庫,給每個挑夫分了五袋水果糖、十斤大米、五塊香皂、十根蠟燭,挑夫們挑着重物走了幾十裡山路,付出了許多辛苦,給了這些東西,他還有點不好意思,結果挑夫們各個高興得好像過年吃到了三鮮餡餃子,對他千恩萬謝。劉涵看到挑夫們這麼純樸,當即宣佈他要招兵,組建保安隊,保護這座倉庫,但凡報名當保安的人,每個月給一百斤大米、十袋水果糖,並且管吃管住,一天三頓乾飯,中午有肉菜。這個條件太誘人了,當即就有三十多個挑夫報了名。三十多個保安,二十個裝備了司登衝鋒槍,十個人配備了布倫機槍,隊伍交給小坡訓練。
數日後劉涵開着一輛美式吉普車來到浙大,劉涵帶來了一位穿越者,這傢伙在主位面是一位業餘攝影師,經常找一些業餘演員拍一些微電影在網絡上放映,雖然反響平平,賠本掙吆喝,卻樂此不疲,劉涵將這位鬱郁不得志的仁兄帶到次位面,讓他在這裡發光發熱。竺可楨一見到劉涵,就立即帶着諸位教授和一些學生給劉涵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劉涵玩笑道:“我又不是遺像,幹嘛鞠躬呀?還這麼隆重。”師生門都笑起來,“哎呀!劉老闆這麼年輕,這麼幽默,你爲我們捐獻了這麼先進的儀器、設備,我們想表達對你的謝意和崇敬之情。”
“你們都是有學問的人,都是大知識分子,我就是一個商人,滿身銅臭,在你們面前,自慚形穢呀!能爲你們做一些事情,我就感覺自己也成爲一個有價值的人了。”劉涵道。
“劉老闆,可不要妄自菲薄,你是一個有情懷、有同情心的商人,我們發自內心地尊敬你。”竺可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