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三日這天劉涵乘坐一架水轟—5離開了北海道,在十架獵鷹戰鬥機的護衛下,前往河南嵩縣。
此時河南大旱,嵩縣境內許多河流乾涸,伊河也露出大片的河牀,飛機在河面上低空盤旋,水太淺了,不適合降落,飛機隨即爬升到高空,劉涵和李雲龍傘降在縣城西面的南莊附近。田地裡一片荒蕪,許多面黃肌瘦的人在野地裡四處找尋野菜果腹,不遠處的亂墳崗添了許多新墳,將近兩個月沒有一滴雨水降下來,土路上積了厚厚的塵土,雙腳踏上去,飛揚的塵土嗆得人不住咳嗽。
劉涵帶着李雲龍走進南莊,在南莊高小他們找到了高小教員艾文鬱和董效幹,這兩個人都是地下黨員,由於遭遇了旱災,家家無米下鍋,學校裡的學生早就放假回家了,兩個人從六月初開始走訪嵩縣許多鄉村,考察災情,準備將災情如實寫下來,郵寄到重慶,發表在報紙上引起國內民衆的注意。兩個人正忍着飢餓在屋子裡寫稿子,響起敲門聲,艾文鬱站起身,感到一陣眩暈,伸手扶住桌子纔沒有摔倒。他搖搖晃晃走過去,拉開門,看見兩個陌生人站在門口。
“請問艾老師和董老師住在這裡嗎?”劉涵淡淡地道。
“這裡的教員只有我姓艾,想必就是你們要找的艾老師,不知你們是什麼人,找我們有什麼事情?”艾文鬱有氣無力地道。
“我們是棗莊派來的,專門來到嵩縣救災的。”劉涵道。
“救災?你們帶來多少糧食?”艾文鬱眼睛亮了,激動地道。屋子裡的董效幹也跌跌撞撞跑過來,激動地抓住劉涵的手問這問那。
“我知道你們是地下黨,你們同伏牛山的部隊可有聯繫?”劉涵說着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密信,遞給艾文鬱,“請你們把這封信親手交給劉洪,讓他帶隊伍過來,幫助我開展救災工作。”
艾文鬱和董效幹並沒有去接那封密信,他們警惕地道:“我們怎麼知道你們是棗莊的抗日軍派來的?”
“國民黨會可憐這天下蒼生,會派人過來救災嗎?”劉涵道。
“可是你一粒糧食沒有帶過來,張口救災,閉口救災,說出來誰信?”艾文鬱道。
劉涵從公文包裡取出兩袋水果糖、兩盒餅乾遞給兩個人,這個你們拿去先墊墊肚子,我向你們保證,只要劉洪帶隊伍過來,我立即把糧食帶過來。在嵩縣建立災民救助點需要大量人手,沒有軍隊維持秩序,我運過來的糧食還不得被搶光了。”
艾文鬱和效幹吃了幾盒餅乾、水果糖,恢復了一些體力,拿着劉涵給他們準備的乾糧去了伏牛山。數日後劉洪帶着隊伍來到南莊,這天夜裡,劉涵和李雲龍來到南莊北面的伊河畔,河水很淺,河灘上扔着幾艘小木船。兩個人跳上一艘小木船,劉涵開啓時空戒指,穿越到主位面的印度尼扎姆湖上。在印度人死後,不興土葬,印度人把死人放在堆滿木頭的木筏上,點燃木頭,推進江河、湖泊,這樣印度境內那些江河、湖泊的肉食魚可就開了洋葷,印度有十幾億人口,每天不知要死多少人,水裡的鮎魚因爲每天都有大量屍體啃食,而大量繁殖,繼而氾濫成災,就比如尼扎姆湖,湖水裡的鮎魚都成了精,大的有兩米多長,幾百斤重,每當印度人在這湖上舉行葬禮時,湖裡的鮎魚就會紛紛從湖裡游上水面,露出水面的鮎魚頭一個挨一個,黑壓壓、層層疊疊,那場景真是觸目驚心。
翌日次位面嵩縣南莊北面的伊河淺淺的河水裡到處都是鮎魚,數萬條鮎魚們擁擠在河水裡,由於水裡氧氣嚴重匱乏,許多鮎魚已經窒息而死。劉洪帶着一個團的戰士圍住這片河面,戰士們划着木船用漁網將鮎魚撈上來。戰士們在岸上收拾乾淨鮎魚,用鹽醃上,隨後一隊隊戰士蹬着倒騎驢,將鹹魚送進城裡出售。城裡有不少有錢人,劉涵需要他們手裡的古董、銀元或者金銀首飾,而他們對這些百十斤的大鮎魚垂涎三尺,金銀首飾在主位面的印度換來大量廉價的玉米麪。
伊河岸邊支起一口口大鍋,大鍋裡面熬煮着香噴噴的玉米糊糊,飢餓的百姓排着隊伍領取自己的那一份玉米糊糊。那些填飽了肚子的災民,劉洪把他們組織起來,蹬着倒騎驢,帶着糧食去了周邊縣城,他們要在那裡建立救助點,救助那裡的災民。
許多災民拖家帶口來到這裡,看見這裡免費提供食物,便不肯走了,在河岸旁搭起窩棚,住下來,從四面八方跑到這裡的人們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頭。劉洪指着那些年輕人,對劉涵道:“劉老闆,你看那些棒小夥子,別看現在蔫不拉機的,吃幾頓飽飯就都活蹦亂跳的了,不當兵可惜了。”
“你去招兵吧,你就對他們說,咱們這裡糧食是有數的,說不定哪天就斷炊了,要是肯當兵,一天三頓乾飯,特別是那些年輕女子,必須儘可能招到隊伍裡,一些人家爲了家人活命,很可能會把她們賣掉,她們在災年命運會很悲慘。將來可以把他們培養成護士、女飛行員,機要員……”劉涵道。
李雲龍在一旁道:“蹬倒騎驢往其他縣城送糧效率太低了,依我看不如多弄一些卡車。”
劉涵拍拍李雲龍的肩頭,“好主意,這些天我都忙乎懵了,忘了這個茬,這樣吧,你去讓艾文鬱和董效幹成立一個建設公司,招募這些百姓向各個縣城修路,對了還要修一座可以起降大型客機的機場,有了機場就可以往北海道輸送兵力了。”
救助點附近擺了幾張桌子,新上任的建設公司經理艾文鬱、副經理董效幹坐在坐在桌子後面,幫他們招工的都是嵩縣的地下黨,他們加入建設公司明面上幫着張羅事情,暗地裡從事地下工作。
“建設公司招募的工人待遇優厚,每天都有鮎魚吃。”複雜招工的人舉着電喇叭在人羣中不停重複着這句話。
“小三子,聽沒聽見,去給那個什麼公司幹活,天天有魚吃,你沒見到那鮎魚,真肥呀,很多魚都有一米多長,那要是燉上了,別提多香了。原以爲有口玉米糊糊吃就滿足了,可是一想到那鮎魚的香氣,我就流口水了,你去不去報名,反正我得去。”一個小夥子對身旁一個瘦小枯乾的年輕人道。
“你去我就去。”
“好,咱們一起去報名。”
報名的人派了長長的隊伍,建設公司的人登記造冊後,把他們分成幾個隊,選出隊長,領取工具,分赴各處修路、建機場。
劉涵不斷地從主位面的印度帶過來鮎魚,同時也帶過來大量的湖水,使得河裡的水也多了不少。起初的幾天獨立旅官兵還往城裡送鮎魚,後來縣城的商人發現了這個商機,他們紛紛跑到災民救助點,從劉洪這裡採購醃製的鮎魚,運到周邊縣城出售。劉涵手裡的資金也因此越發充裕了,而這些資金爲這裡的災民提供了充足的糧食。接連弄光了幾條河流、湖泊裡氾濫成災的鮎魚,劉涵看中了印度的牛。在印度人的信仰裡,牛是神聖的生物,他們不吃牛肉,甚至不會虐待牛,任由牛在馬路上穿行,休息,車輛、行人遇到了這些牛,會繞行。牛在印度過的無比逍遙,可是自從劉涵過來後,印度大街上,鄉村成羣結隊出沒的牛們就倒了黴運,牛們常常會在夜裡成羣結隊地神秘失蹤,不用問自然來到了次位面的嵩縣。穿越到嵩縣的印度牛被商人們買到了周圍的縣城,還有的老牛被套上石磙子碾壓碎石路。
獨立旅在周邊縣城也招募了大批災民修路,雖然沒有動用機械,但修路大軍人數衆多,工程進度很快,以嵩縣境內南莊通往伊陽縣公路爲例,平均每天延伸出去三十里地。劉涵弄過來二十輛卡車,從洛陽國民黨駐軍借了幾名給軍官開車的司機,在獨立旅戰士中選了一些機靈的年輕人,讓這些司機教授駕駛技術。
留出五輛卡車搞速成培訓,其餘十五輛卡車拉上盤尼西林,開往洛陽。河南歷史上這次旱災有天災也有人禍,而這個人禍自然就是與黃河水災、蝗災齊名的湯恩伯,此時河南災情已十分嚴重,但湯恩伯依然在河南大肆擴軍,非但不減免糧稅,反而加重了對百姓的盤剝,更可恨的是各級官府對災情隱瞞不報,致使災情越發嚴重,最終活活餓死的百姓估計總數達到了三百多萬人。到處上演易子相食,賣兒賣女的人間慘劇。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蔣光頭最終失去民心,逃到臺灣,這也是報應。
洛陽是座大城,城內有錢人多的是,一輛輛由獨立旅部隊護送,插着抗日軍旗幟的卡車來到洛陽,這些盤尼西林從達官顯貴手裡換來大批糧食、金銀、古董運回嵩縣。糧食交給沿途各個縣的救濟點,金銀、古董、大洋則從主位面換回更多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