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場打勝仗,劉黑七的心情卻很糟糕,這一仗他損失了六百多人,雖然繳獲了三千多支突擊步槍,彈藥卻沒有多少。更要命的是在營地裡沒有發現存放糧食的倉庫,沒有糧食也就罷了,可以捕殺野獸。然而營地裡食鹽所剩不多,僅夠五六千人消耗兩天,這可愁壞了劉黑七。
劉黑七拿着一袋食鹽放在布汗面前,雙方語言不通,沒法交流,只能依靠比劃,布汗明白劉黑七的意思,大概是讓他弄一些食鹽。
布汗點點頭,隨後走到板房外面,指一下那輛裝甲車,又指一下那袋鹽。劉黑七帶着幾個兵打開裝甲車在裡面翻找,沒有發現食鹽,不由勃然大怒,讓士兵從關押俘虜的地方押過來一個俘虜,當着布汗的面,將俘虜砍了腦袋。布汗嚇壞了,撲通一聲給劉黑七跪下了。劉黑七一把將他拽起來,拉到裝甲車跟前,指一下那袋食鹽,布汗點點頭,伸出雙臂做了一個抱的姿勢,意思是他可以爲劉黑七弄到許多食鹽。
布汗打開車門,從座位上拿起那隻手電筒,衝着空中畫了一個求救信號,一道白光閃現,布汗和裝甲車穿越到主位面歐洲島國一座小城的街道上。布汗每次穿越都只能把物品或者動植物帶過來,而次位面的同類卻無法隨他穿越到主位面。可是這一次是個意外,布汗一扭頭驚愕地發現劉黑七和幾名土匪居然就站在他身旁,呆鳥似的盯着街道上的車輛和店鋪、行人。
原來劉黑七和他的手下在他們生活的那個時空十分兇殘,曾經將幾個月大的嬰兒放在磨盤上碾成肉醬,慘死在他們手下的百姓不計其數。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傢伙,雖然披着人皮,卻早已被神明開除了人籍,歸入虎豹豺狼一類。既然已經不再是人了,那麼就自然能夠跟隨布汗來到主位面了。
布汗拽着劉黑七走進一家超市,買了許多食鹽搬進裝甲車裡,隨後布汗開着裝甲車拉着劉黑七和幾名土匪來到郊區,穿越回次位面的兵營。其實布汗滿可以將這些土匪扔在這裡,自己溜之大吉,只是他擔心次位面的那些兇殘的土匪長時間不見他們的頭領劉黑七,會殺掉所有俘虜。俘虜們雖然很慫,但在次位面多少可以給自己壯壯膽,最起碼不會讓他被怪獸吃掉。從這個角度考慮,布汗決定盡一切努力解救自己的士兵。
布汗帶着劉黑七返回次位面,劉黑七見識到布汗的神奇魔力,驚爲天人,對布汗的態度也變得十分尊敬了。
望海新城西部山區密林中常懷遠和程司令坐在一座山洞裡,十幾分鍾之前,常懷遠帶着三十多人鑽進這座山林,發現了國民黨兵痞。兵痞們在山林裡躲了半個多月了,打獵的時候也不敢開槍,怕引來日本人,只能用陷阱抓些小動物,或者在小河裡釣魚充飢,士兵們弄得十分狼狽。
程司令嘆了口氣,“要不是缺槍少彈,我也不會把望海新城讓給日本人,更不會帶人躲在這裡受罪。”
“我有一部電臺,可以聯繫夏島,用熱氣球送過來武器、彈藥。”常懷遠道。
程司令興奮地搓搓手,“那可太好了,你支援我一批武器、彈藥,我從鬼子手裡奪回望海新城,讓一半城區歸你管理。”
常懷遠搖搖頭,“你的兵打不過鬼子,我不要空頭支票。”
程司令勃然變色,威脅道:“你小子想咋的?信不信我繳了你的械,把你交給日本人?”
“投靠鬼子當漢奸不會有好下場。”常懷遠道。
“這裡不是那邊,這裡到處都是荒蠻之地,別跟我講民族大義,或許這裡根本就沒有中國這個國家,沒有國家談什麼漢奸不漢奸的,這麼跟你說吧,老子得不到槍支彈藥,就拿你當見面禮投靠鬼子。”程司令道。
常懷遠嘿嘿一笑,“你要想那麼做,又何必朝我要武器、彈藥?得了精良武器,再去投靠鬼子,就不怕鬼子收了你的武器?”
“老子在這裡躲着快挺不住了,你今天要不過來,我就真去望海新城投奔鬼子了。”程司令道。
“一人換一槍如何?”常懷遠道。
“媽的,你小子打得好算盤,人都歸了你,我要那麼多槍幹嘛?”程司令氣得鼻子都歪了。
“我又沒說讓你的人全歸我,我只要五百人,送你五百條槍,五萬發子彈。”常懷遠道。
“我給你三百人,我要一千條槍,二十萬發子彈,一萬枚手榴彈。”程司令道。
“夏島那邊能不能弄到這些武器、彈藥,是個未知數,明天給你答覆。”常懷遠道。
張浩獲悉距離望海城六七百里地發現了石油湖,十分高興。這意味着這個時空的其他地方還會有大量的石油資源。石油在主位面是重要的戰略資源,國家每年需要耗費大量外匯採購石油,國家經濟不斷髮展或者帝國主義國家沒有切斷石油運輸通道還好說,一旦國家經濟困難,抑或帝國主義國家切斷了石油運輸通道,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在這個時空發現了石油,一旦主位面國家遭受以上兩種情況,就可以開採這邊的石油,源源不斷供應主位面。
前些日子常懷遠率領小分隊在望海新城附近潛伏,探明瞭佔據這座城市的是二戰時期的日軍,這個消息令張浩大吃一驚。一定要儘快裝備、訓練一支戰鬥力強悍的軍隊,將望海新城的百姓從鬼子手裡救出來,而且石油湖決不能落在日軍手裡。
張浩來到了巴基斯坦白沙瓦的達拉鎮,這裡遍佈造槍作坊,武器、彈藥都是當地人用簡陋的設備、機器加工生產出來的,價格很便宜,只是武器製作粗糙,愛出故障,而且無論精度還是使用壽命都無法同正規兵工廠的產品媲美。不過肖月朗無法與軍火商建立聯繫,只能這裡進貨。
張浩做事謹慎,採購槍支、彈藥的事情自己不好出面,他把這件事交給了弟弟張明。張浩在白沙瓦僱了十多位華僑,每個人在槍店買了三十支突擊步槍、三萬發子彈、一千枚手榴彈。加在一起突擊步槍和彈藥數量驚人,倘若由一個人採購勢必會引起潛伏在這個鎮子的各個勢力的注意,委託多人採購才安全。
達拉鎮是個魚龍混雜之地,世界各地的軍事發燒友、記者喜歡到這裡參觀槍店和武器作坊,各個國家黑社會成員在這裡採購武器、彈藥,另外還有一些軍火掮客也在暗中物色獵物。
這天張明來到肖月朗在白沙瓦下榻的旅店。
“哥,我聯繫上一位軍火商,美國人,手眼通天。”張浩道。
“手眼通天?別是個騙子,他向你許諾什麼了?”張浩道。
張明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瞥了肖月朗一眼,不滿地道:“哥,你是門縫裡看人,我又不是傻子,能騙到我的騙子還在他娘肚子裡轉筋呢,不被我騙就不錯了。”
“你把他帶來見我,我探探他的底細。”張浩道。
“哥,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怎麼樣?咱們是親兄弟,我怎麼可能黑你的錢?”張明道。
張浩看明白了弟弟的心思,弟弟已經不是數年前剛出大學校門的那個青澀小子,在商場、社會上打拼了這麼些年,積累了一些經驗,心智已經成熟了,他想獨立門戶。
張浩點點頭,“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不過,我可警告你,武器是要用在戰場上的,以次充好,不但會害了戰士們的性命,還會丟城失地,壞了大事。”
張明嘿嘿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哥,你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
“你不是說他手眼通天嗎?你讓他弄一百門迫擊炮,一萬枚炮彈,半個月交貨。”張浩道。
“半個月的時間實在太緊促了。”張浩道,“這樣不好討價還價的。”
“我真正在乎的是時間,不是金錢。”張浩望着弟弟,嘴角牽扯出不易察覺的嘲諷的笑容。
張明聯繫上的那個傢伙名叫特納,自稱是歐洲島國人。特納向達拉鎮的黑槍作坊提供製作武器、彈藥的原材料,比如槍管、炮筒等,同時也會暗中物色有實力的買家。他注意到這些天十幾個華人相繼從各個槍店採購了一批武器、彈藥,華人很少涉足軍火交易,短時間內十幾個華人同時採購武器,這有點不太尋常。通過槍店老闆,特納掌握了這些華僑採購武器的具體數量,不過數百隻槍、數萬發子彈,在他眼裡這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生意。可是如果這些華僑是在爲背後的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採購這批武器、彈藥,那就值得他去調查一番了。因爲那個隱藏在背後的人或者勢力很可能具有采購大批武器、彈藥的實力。
特納花了一點小錢就很輕易地從一位華僑那裡搞到了張明的地址,找到肖月明,經過幾次接觸,兩個人很快就成爲了朋友。
特納就住在白沙瓦大學附近的一家小旅店,同張浩住的那家旅店只隔着一條街。肖月明出了旅店,兩個守在門口的保鏢尾隨在他身後。白沙瓦治安混亂,張浩和張明來到這裡便在當地安保公司僱了保鏢,一刻不離地跟着他們,保證他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