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遠遠朝她招手,她忙拋開朱棣悄悄溜了出去,問:“都準備好了嗎?”
水心得意的說:“娘娘的吩咐,水心自當辦到!娘娘您看,這是侍衛大哥給我的衣服,與娘娘的身形真相符呢!”
耶!我千盼萬盼,總算盼到能去看一眼真實圍場的機會了!說不定還能幫賤人狩獵,真是一舉兩得!
印雪急忙換上侍衛的服裝,悄悄往圍場溜去。大家都在皇上身邊調笑,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離開。等朱棣發現她不在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她進了圍場,卻發現在這找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皇家獵場方圓百里,裡面遍是珍禽異獸,野獸簡直比狩獵的人還要多。
她走了許久,還是沒有看見賤人的身影,真是又氣又急。這個臭玄劍,枉費我特地帶了那麼多從市場上買的野味來幫你充數,真是太浪費感情了!
印雪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面前的口袋直嘆氣。她早想到,賤人與青蓮的比試不能傷了雙方和氣,所以自然不會讓他們單打獨鬥;若比吟詩作對又是仗勢欺人,所以朱元璋很可能讓他們比蒙古人所擅長的騎射,也藉此練兵,擴大聲威。猜到比賽狩獵後,她很是擔心,因爲賤人只是劍術高超,根本沒有在騎馬射箭方面多下功夫。現在比這個,賤人的勝算真的很小。爲了幫他贏得比賽,她悄悄吩咐水心弄來了侍衛的衣服,去市場買了新鮮野味,好濫竽充數。只是,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會到了圍場後迷路找不到人。
“印雪,你怎麼會在這裡?”說這話的,正是騎着一匹白馬的青蓮。他好看的眉毛皺在了一起,眼神很是驚異。
“我……我來看你們打獵啊.”
“是嗎?”青蓮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手中的口袋:“那這袋子裡的野味又是什麼呢?”
印雪被他揭穿後很是生氣:“我自己帶東西烤着吃,不行嗎?你這人管的還真寬!”
青蓮含笑下了馬。印雪發現,他放獵物的口袋竟然是空空如也。
“青蓮……你沒有打獵,是不是?”
“不,是我技差不如人。”
印雪一愣,爾後轉爲狂喜:“青蓮,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無情!”
青蓮也笑了。印雪的悲傷雲裳的自盡給他無盡的震撼,也喚醒了他心中的善良。如果硬要迎娶,得到的恐怕也只是一具屍體。這樣的結果,恐怕大汗也不會滿意吧。
“印雪,陪我騎馬好嗎?”
“好啊!我也想試試這高頭大馬呢!”
青蓮微笑着把她抱上馬來。印雪只覺得風“呼呼”的往臉上吹,吹得生疼。可她並沒有叫嚷,只是緊緊的摟住青蓮的腰。
馬兒在一片枯草地中停了下來。青蓮抱着印雪下了馬,笑道:“印雪,你一定有許多疑問吧。我都可以回答。”
“對。青蓮,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
“我確實是蒙古察合臺汗族的王子。我乃蒙古皇族之後,我的親生父親就是元朝最後一任皇帝烏哈圖汗。”
“什麼?你真的是元朝皇室嗎?那你怎麼又成了察合臺汗族的王子了?”印雪十分詫異。她萬萬沒想到,青蓮的身上竟然隱藏着那麼多秘密。
青蓮望着遠方,陷入到痛苦的回憶之中:“大元覆滅時,我還很小,但我清楚地記得那幫人衝進皇宮,見人殺人,見屋燒屋的樣子。宮內所有的男丁都死在他們手上,妃嬪和宮女們若來不及自盡,就會受盡他們的折磨。我的母親將我扮成小宮女送出皇宮才使我逃過一劫。我忘不了出宮時所看到的那漫天遍野的鮮紅。金色的宮殿裡哀鴻遍野,數不盡的血水流成了小溪,其中,也有我父母的血。母親最後看了我一眼就揮刀自盡,她那悲涼的眼神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我顛沛流離的來到草原尋找自己的族人,但無人肯收留,過了一段流浪的生活;最後,是察合臺汗族的烏克大汗收留了我,認我做義子,還教我武功。”
印雪早已聽呆了:“那後來呢?”
“後來,我聽從義父吩咐在大明設立各個情報站,蒐集軍情,爲自己起了箇中原名字——華青蓮。印雪,就連你們燕王府也佈滿了我的人呢。所以,你們一舉一動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說到這,他笑着捏捏印雪的臉:“怎麼了?害怕了嗎?真是傻丫頭!”其實,我還有許多沒有說,說了恐怕你會更加害怕。義父原本打算對朱棣下手,折去大明羽翼,可我第一次違抗了他的命令。我要的是光明磊落的勝利,而不是暗殺。義父知道我放過朱棣後大爲生氣,將我好一頓責罰,又命令我娶明朝公主回去作爲人質威脅大明。我也不想娶一個不愛的女子,但義父對我恩重如山,我無法反抗。印雪,我強娶公主的話,你會一輩子恨我的吧。既然不能犧牲公主,那我只能犧牲其他人來完成義父的心願了。印雪,你不會恨我的,對嗎?畢竟這江山曾經是屬於我們蒙古的啊!
儘管青蓮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印雪能感覺到他心中的苦痛與深深的哀傷。她緩緩抱住了故作堅強的青蓮,輕輕說:“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如果這世上沒有戰爭,我們能永遠那麼快樂的生活下去,那該有多好?青蓮,你也不要想以前的事了,你的父母那麼努力讓你存活,並不是希望你報仇,而是想讓你幸福的生活,把他們的血脈延續下去啊!所以,不要活在仇恨中,好嗎?”
青蓮的淚,終於落下。他總算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眼前這個女子如此關懷與疼惜,因爲,她和母親一樣堅強善良啊。
“好了,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多丟人啊。”印雪調皮的逗他開心:“我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非要迎娶公主,你知不知道你爲她帶來多大的煩惱?”
“因爲父親希望能與中原結成最堅固的同盟。他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避免戰禍,造福百姓,身爲他的義子,我願意爲他完成這一心願。”
“你的父親真是好人呢。”印雪信以爲真:“如果戰爭,受害的還不是老百姓?只是,聯姻也要兩人心甘情願纔好。”
“你說的對。之前,是我太莽撞了。所以,我願意退出這場競爭,成全他們。好了,我們也該回了。
印雪,上馬吧。”
“好啊。”印雪笑得格外燦爛。現在,她一點都不怨恨青蓮,有的只是深深的憐憫。青蓮,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而青蓮騎在馬上,心情分外平靜。他終於說出了心中隱藏已久的秘密,卸下了肩膀上沉重的擔子,感覺竟是如此輕鬆。也許,是自己太過執着了吧。這些仇恨與恩情,早就該放下了啊。
“喲,你們倆真是恩愛,居然跑到這談情說愛來了!”印雪忙回頭一看,只見塔塔抓着一隻兔子,正眉開眼笑的看着他倆。
“塔塔,你怎麼會來獵場?我的天!”
“怎麼,許你來不許我來嗎?聽說你來狩獵,我又怎麼能被你比下?不然,可是連小丫頭都看不起我了呢!”
“塔塔,你究竟在說些什麼?你是怎麼知道我來這的?”
塔塔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打獵去咯!”說着,她就呼嘯而去。
塔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印雪就很想和她拌幾句嘴。所以,當印雪的貼身丫環笑着和她說起自己主子去狩獵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我纔不會讓一箇中原女人把我比下去呢!想我塔塔公主也是契丹族的勇士,難道讓我在這裡看男人們狩獵?這可是沒用的中原女人才做的事!雪妃,其實你的個性和我很像,你是我唯一看得起的中原女人。也許,我們有一天會成爲朋友吧。
眼前突然跑過一隻兔子,塔塔眼明手快的開弓射箭。箭準確無誤的刺入兔子前額,不傷一點皮毛。
塔塔滿意的拾起兔子,卻發現眼前多了一個人影。她疑惑的看着來人:“你不是雪妃的侍女嗎?你怎麼到這來了?”
“我來取你性命啊!”水心微笑着舉起了匕首。
“喲,你們倆真是恩愛,居然跑到這談情說愛來了!”印雪忙回頭一看,只見塔塔抓着一隻兔子,正眉開眼笑的看着他倆。
“塔塔,你怎麼會來獵場?我的天!”
“怎麼,許你來不許我來嗎?聽說你來狩獵,我又怎麼能被你比下?不然,可是連小丫頭都看不起我了呢!”
“塔塔,你究竟在說些什麼?你是怎麼知道我來這的?”
塔塔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打獵去咯!”說着,她就呼嘯而去。
塔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印雪就很想和她拌幾句嘴。所以,當印雪的貼身丫環笑着和她說起自己主子去狩獵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我纔不會讓一箇中原女人把我比下去呢!想我塔塔公主也是契丹族的勇士,難道讓我在這裡看男人們狩獵?這可是沒用的中原女人才做的事!雪妃,其實你的個性和我很像,你是我唯一看得起的中原女人。也許,我們有一天會成爲朋友吧。
眼前突然跑過一隻兔子,塔塔眼明手快的開弓射箭。箭準確無誤的刺入兔子前額,不傷一點皮毛。
塔塔滿意的拾起兔子,卻發現眼前多了一個人影。她疑惑的看着來人:“你不是雪妃的侍女嗎?你怎麼到這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