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拿着林怡然的庚貼起身,“這個庚貼我拿回去,接下來就是正式的三禮,你們趕緊備起來吧!”
聽到這話,林怡然的心莫名的緊張了一下,自己就要嫁人了嗎?
想想自己雖然心裡年齡已經二十七、八了,可是生理年齡過了年也只有十六歲,不禁有些矛盾起來。
林家歡天喜地的把媒人送走了,林氏回頭,見女兒低頭跟在身後,以爲害羞,笑道,“二丫頭,你也有害羞的時候?”
林怡然擡頭,說道,“娘,我年齡這麼小,要不等等再嫁?”
林氏笑罵:“臭丫頭,剛纔怎麼不跟媒人說,現在人家都走了,你說這話,有用嘛!”
“那我去把媒人追回來。”林怡然一本正徑的回道。
“臭丫頭,你找事是不是?”林氏伸手就拍女兒。
林怡然躲開了,邊躲邊說,“娘,你不覺得我太小了嗎?”
林氏回道:“小什麼小,娘像你這麼大,已經嫁給你爹了,到明年這個時候,都生你大哥了。”
“啊……”林怡然驚的張大嘴,那意思是說,明年或是後年,自己也會生娃,想想好恐布啊。
“臭丫頭,你這是什麼表情?”
林怡然眨了一下,雙手捂嘴,暗嚎,娘啊,我只想談戀愛的呀,沒想這麼早結婚啊!
不想這麼早結婚?呵呵,那可由不得你,林姑娘!
由於媒人的到來,終於交換了庚貼,這親事八字算有一撇了,林家人安心的過了一個豐盛年。
不僅林家過了個豐盛年,整個被寧國軍隊控制的地區,都過了一個安穩年,由於寧王爺來年要大婚,送福、祈福,應城、江城等城池,過年時,城門口連放六天米粥,讓在寒冬臘月中艱難度日的流浪之人,有了口熱飯下肚。
寧國軍隊也在不知不覺中收擾了人心,形勢越來越有利於寧國。
年節一過,林家就開始了緊張備嫁,大管事呂振宗熟悉大婚流程,但陵、寧兩國風俗細節之處總有些不同,他專門託人找了一個寧國朋友過來,幫忙一起準備婚禮,不得不說,呂振宗做事是妥貼的。
留在佑福的守軍大將是左禎,他真是隔三差五收到王爺的飛鴿傳書,根據他的要求置辦事情。
不僅如此,千里之外的寧國都城已經派幾拔人過來了,三書、六禮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三書是那三書呢?分別是聘書——訂親之書,在訂婚時交換,林怡然和夏宗澤沒有訂婚,真接進入大婚,雖然這個儀式沒有隆重舉行,但是這個流程,他們還是遵行了;其次是禮書——禮物清單,當中詳細列明禮物的種類和數量,夏宗澤是一個王爺,而且是嫡親王爺,那禮物清單,着實驚得林家人幾天沒睡好覺。
林父慌恐說道,“我怎麼說,送個禮過來,還要四、五千軍人押送,原來……”
林氏軟坐在牀邊,嘆道,“怪不得人人要攀富貴,可不是嚇死人。”
“是啊,”林父說道,“也不知道,高嫁這麼多,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林氏接口說道,“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就看咱家丫頭了。”
“嗯,也只能這樣了!”
第三是迎書——迎娶新娘之書,結婚當日接新娘過門時用,這個暫且先不說了。
六禮又是什麼呢?是指由求親、說媒到迎娶、完婚的過程中所有的禮儀程序。我就簡單的列舉一下,就不細說了,分別爲納采、問名、納吉、納徵、納徵、請期。
過程複雜而繁瑣,累得林怡然直接趴在牀上大叫,“不嫁了還不行嗎?”
李嬤嬤站在邊上一本正徑的說道,“姑娘,過程越繁瑣,越說明夫家看重你,你得惜福。”
聽到這話,林怡然頭朝被子裡埋了埋,暗叫,媽呀,想折騰死人啊。
門外,小丫頭站在門邊叫道,“姑娘,前廳有客人求見,夫人請你出去見客。”
林怡然衝道:“誰啊?”
“左將軍——”
“他又來幹什麼?”林怡然捶了一下牀,暗叫,娘哎,還讓不讓人活。
“姑娘——”
“別叫了,等我換件衣服再出去。”
“是,姑娘!”
回事丫頭行了禮出了林怡然的院子。
前院正廳
左禎等人正在和林氏夫婦說事。
左禎對呂振宗說道,“聽說呂管事準備把牀等大件用船運到陽城?”
“是,左將軍!”呂振宗說道,“眼看大婚的日子就快到了,還有一個多月,這牀要運去安了,再不送過去,來不及了。”
什麼叫安牀呢?婚禮前數天,選一良辰吉日,在新牀上將被褥、牀單鋪好,再鋪上龍鳳被,被褥上撒上各式喜果,如花生、紅棗、桂圓、蓮子等,意喻新人早生貴子。擡牀的人、鋪牀的人以及撒喜果的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好命人”,這些人必須父母健在、兄弟姐妹齊全、婚姻和睦、兒女成雙,這樣當然是希望他們能給新人帶來好運。
左禎點頭,“呂管事考慮的周全,左某剛剛收到王爺的來信,讓林姑娘北上京都,到京都完婚。”
“這……”林氏夫婦不懂。
左禎說道,“林夫人、林老爺,估福離京都太遠,王爺的意思是,在京城置辦一個林家宅子,讓林姑娘從那裡出嫁到王府,你們覺得呢?”
林氏連忙說道,“王爺考慮的周全,這樣再好不過了。”
左禎點頭,“謝林夫人、林老爺體諒!”
“將軍太客氣了!”
左禎說道,“王爺的意思,林姑娘這幾天就可出發了,畢竟從這裡到京都要半個時間。”
“那倒是!”林氏說道,“我們要問問小然的意思。”她終於改掉,不叫二丫了。
“那是自然。”左禎說道。
不一會兒,林怡然到了。
“左將軍找我?”
左禎等人已經從凳子上站起來了,齊齊給林怡然行禮,“林姑娘——”
“各位太客氣了,請隨意坐。”
林怡然坐到主次位。
衆人見她坐了,才紛紛落坐。
左禎說道,“林怡然姑娘,剛收到王爺的信,讓姑娘去京都陽城大婚。”
路途這麼遠,夏宗澤能這樣想,林怡然不覺得奇怪,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
林怡然反問:“到陽城半個月時間就可以了,現在離大婚還有一個多月呢?”
左禎欲言又止。
林怡然問道:“左將軍有什麼不方便講的嗎?”
左禎回道:“回林姑娘,據我們可靠消息,平太子準備在王爺大婚時,攻打我們打下的城池。”
林怡然驚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從北邊往這裡來了?”
“是,姑娘,不僅平國如此,陵太子已經攻到江城外了。”左禎回道。
林怡然驀得擡頭,“已經打起來了?”
左禎點了點頭。
“那佑福……”林怡然擔心的問道。
左禎說道:“所以王爺想讓姑娘儘快離開,趕緊去陽城。”
林怡然點了點頭,問道,“呂大哥,聽說你要這兩天要運嫁妝到寧國都城?”
呂振宗回道:“對,吉日已經算好了,三月初六。”
“哦……”林怡然說道,“我跟嫁船一起走吧,這樣省人手、護衛。”
“林姑娘想得周全,這樣再好不過了。”
林怡然想了一下,說道,“今天是三月初一,還有幾天功夫,爹、娘,臨行前回一趟太平寨吧,跟大家告個別。”
“對,對……”林父終於說上話了,高興的說道,“是這個理,總得跟鄉親們打個招呼再出發。”
林怡然問向左禎,“左將軍,平、陵兩國不會在這幾天攻打佑福吧?”
“按道理應當不會。”
“好,我儘量快點,然後出發。”
“多謝姑娘!”左禎站起來,“那在下去安排人手護送你回太平寨。”
“麻煩左禎了!”
“姑娘客氣了,這是在下應當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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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一起來的,還有佑福縣城縣令——駱鴻煊,他拱手行禮說道,“林姑娘,先提前祝福前。”
“謝謝駱大人!”
駱鴻煊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在你離開佑福之前,在下有些事,想請教一下姑娘,不知能不能……”
林怡然明白了,說道:“就今天晚上,你留在我家吃晚飯,晚飯後我們再說。”
“多謝林姑娘!”
“駱大人不必客氣。”林怡然說道。
左禎問道,“姑娘明天早上回太平寨?”
林怡然點了點頭,“是!”
“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明天一切自有在下安排。”
“好!”
左禎急匆匆去安排林怡然回京都之事了,呂振宗原本要擔心送嫁之船,現在有軍隊護送,整個人都輕鬆下來,趕緊退了下去,準備出發事宜。
林氏見有人留下吃晚飯,趕緊去廚房張羅了。
駱鴻煊要向林怡然請教什麼呢?
“林姑娘,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有田沒人,除了糧食之外,我們還能種些什麼?”
林怡然回道,“鼓勵立女戶。”
“立女戶?”
林怡然說道:“對,戰爭讓男人死傷無數,已經沒辦法用男人立戶來統計人口了,失寡的女人、失怙的婦人,她們都可以獨立門戶,形成家庭單位,你知道的,一旦形成家庭單位,那必然就要種田,不管這田是開荒得來的,還是你們分派下去,都可長上糧食,長上經濟作物。”
駱鴻煊說道,“經你這樣一說,好像不錯。”
林怡然繼續說道:“這只是權宜之計,現在要鼓勵生育,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有孩子,你們可以給予適當獎勵。”
駱鴻煊點頭,“好,我回去拿出章程。”
“至於除了糧食之外,你們還能種什麼?”林怡然說道,“去年春天,我從南夷帶回來的一些作物,你有看過嗎?”
駱鴻煊回道:“有一個叫蕃薯的東西見過,覺得不錯。”
林怡然點頭,“這東西很好,我們太平寨已經試種過了,高產而且不擇地,不需要施多少肥就能長出不少,能當糧食吃。”
“我正準備種。”
“你的種子只能到太平寨買。”
駱鴻煊輕輕一笑,“那是自然。”
林怡然說道,“佑福鄉下仍然有不少地空着,想辦法,讓他們都種上糧食。”
駱鴻煊回道,“我準備找左將軍,讓他軍中再領些田回去種。”
“這辦法也不錯。”林怡然問道,“還有什麼嗎?”
“還是人手不夠用。”駱鴻煊揪着自己的眉頭,累得腦殼都疼。
林怡然說道,“當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駱鴻煊問道:“姑娘,有什麼建議?”
林怡然回道:“我這建議,對你來說,可能遠水解不了近渴。”
駱鴻煊不解的問道:“姑娘,何意?”
“如果可以,估福的私塾、書院,你可以辦起來了,人才的陪養,需要時間,如果你現在不備起來,永遠覺得人手不夠。”林怡然覺得佑福可以做這些軟件建設了。
“我懂了!”
林怡然覺得說得差不多了,拿了一本小城規劃書給駱鴻煊,他伸手接過,邊接邊問:“這是……”
“對於發展佑福,我有些想法和建議,都在上面。”林怡然說道,“可能裡面有些東西並不切合現在的實際情況,你可參與性看看,如果一些建議不錯,你就試着用用。”
“好,我回去仔細看看。”駱鴻煊從椅子上起來,“那在下就告辭了。”
“駱大人走好。”
“不必客氣。”
第二天,林家幾乎沒有帶僕人,回到了太平寨和鄉親們告別。
過了一個年,朱大叔的背好像更駝了,不過精神還好,一見到林怡然,就叫道,“王妃,你回來啦!”
林怡然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叔,還沒成爲‘王妃’呢!”
“哈哈……我知道,可要不了幾天,你就是名副其實的王妃,老夫叫一聲,有何不可。”朱大叔爽朗的說道,“老夫這輩子竟然跟王妃打過交道,想想就覺得美。”
林怡然沒再較真,會心一笑。
田大娘等人也紛紛上前說些祝福的話,“小然哪,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與別人不同,果然,這就是王妃命。”說完,她哈哈大笑,想起林怡然在山洞裡第一次睜開眼的情形,想起她帶着寨子人第一次打劫糧食成功時的情景,這孩子的命果然貴不可言,怪不得做什麼事都能成。
苗大嬸也擠到前面說了幾句恭維的話,想引起林怡然的注意,可是人太多了,她的話淹沒在人羣中。
看着人羣擁堵,自己二姐都走不了路,林大田找了個石頭站了上去,朝着衆人說道,“各位鄉親們,我爹和我二姐說了,明天中午,請大家吃一頓,以謝這些年來,大家對我們家的照顧。”
朱大叔仰頭叫道,“孩子,不是我們照顧你姐,而是你姐照顧我們,這一頓我們請!”他轉頭問向大家,“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朱大叔說得很對,要不是小然,我們太平寨指不定什麼樣,這一頓我們來請。”耿木生爽朗的叫道。
“對,這一頓該我們請!”衆人紛紛附合。
林父擠在人羣中,說道,“大夥不必客氣,還是讓我們家請吧,過兩天,我兒就要北上去寧國京都,這一頓也算踐行飯。”
朱大叔站在邊上,拍着林父的肩膀說道,“林老弟,你就不要客氣了,這頓就由大夥一起,就跟過年一樣,每家出兩三樣菜,圖個熱鬧、喜慶!”
林父還想讓自己家來,林怡然看着熱情高漲的寨民,想了一下說道,“那就讓大家請吧,怡然在這裡謝過大家了。”
“這就對了嘛,讓我們大夥請多好!”
“就是,也讓我們儘儘心意……”
……
吃飯的事情定下來,朱大叔跟林父邊聊天邊往寨子裡走,“林老弟,小然什麼時候出發?”
“三月初六。”
“在寨子這邊出發嗎?”
“不了,在佑福城外的碼頭,她的嫁妝船在那裡。”
“跟嫁妝船一起走?”
“嗯!”
“好啊,好啊……”朱大叔高興的連連叫道。
有婦人笑道,“聽說小然的嫁妝多得嚇人,是不是真的?”
田大娘朝問話之人說道,“小然嫁過去是做王妃,這嫁妝肯定不比一般。”
“我知道,就是好奇,這輩子,俺們最多看過地主家嫁女,沒見過王爺娶王妃,想見識見識。”
田大娘笑道,“見識啥,趕緊回去準備明天的宴飯。”
“是……是……”
不僅前面的婦人好奇,連回來跟母親告別的馬大妮也被小媳婦大姑娘團團圍住,“大妮,我們聽說小然的嫁妝都快擺成一條街了,是不是真的?”
馬大妮笑笑,“差不多吧!”
“真的呀!”
馬大妮笑而不語,話說到什麼份上,她現在已經能拿捏到分寸了。
“大妮,你不要不說話了,趕緊跟我們講講唄。”
馬大妮搖頭,“你們沒見過,就算我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想象到皇家的富貴。”
“啊……”
“啊……”
衆人被馬大妮說得愣住了。
不得不說,馬大妮這話回得相當有水平,也確實這樣,在平民眼中,一個金鐲子、一塊玉佩,也許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可是見過寧王爺送來的聘禮、還有隨各種禮節過來的禮物,這些東西早超過他們這些人的想象範圍。
有人眼尖,看到大妮手脖上的纏絲金手鐲,當下就叫起來,“大妮,你的鐲子好漂亮啊!”說完,伸手就把大妮的手舉起來,“你們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成色怕是最好的了。”
圍在大妮身邊的小娘子、小媳婦個個兩眼發光。
大妮見衆人看得差不多了,垂下自己的手,朝人羣中叫道,“娘……娘……”
二妮在人羣中叫道,“大姐,娘大肚子,沒來!”
“哦……”馬大妮笑了一下,怎麼忘了,娘懷孕了,連忙拔着人羣,走到林怡然跟前,“姑娘,我先回家了。”
林怡然點頭,“趕緊回去啊,你娘肯定等急了。”
“哦!”馬大妮高興的揹着揹包拉上自己妹妹的小手跑回去了。
馬大妮身後背的包吸引了不少人注意,有些好奇的跟着她去了馬家。
看到馬大妮,有人問道,“咦,馬大哥怎麼沒回來看婆娘!”
站在邊上的蘇大易回道,“馬大哥在應城打理鋪子,沒趕得上回來,大概明天、後天就能回來。”
“小然的鋪子已經開到應城了?”
“是啊!”
“應城是馬大哥的家鄉。”
“原來如此。!”
大夥說着擁着,一直把林家人送到了林家院子才各自散去。
杜先生拉着自己兒子的手說道,“咱們也回去!”
“爹,你要跟着小然姐北上嗎?”
杜先生點了點頭,“嗯!”
“爹——”杜文磊孺沫的依到了杜先生懷裡。
杜先生也捨不得,說道,“這次,你跟姐姐到縣城去住吧”
“你不在,我們就住太平寨吧,我還有玩伴。”
杜先生搖頭,“小河等他姐姐大婚後也會去縣城。”
“爲何?”
杜先生回道:“爹給你們找了個好的私塾。”
“太好了,謝謝爹!”
杜先生說道:“縣城的人畢竟跟我們鄉下有些不一樣,到那裡要警言慎行,不可跟着不學好的人一道,荒廢學業。”
“知道了,爹!”
杜先生擡頭,“你姐呢?”
“我看到去大妮家了。”
聽到這話,杜先生搖頭,“我們先回去吧!”
“好!”
顧明浩站在不遠處,聽到了杜先生和杜文磊的對話,低頭沉默,先生和小磊將來的成就好像不低,爲何……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轉身而走。
馬大妮家
馬大妮已經放下揹包,雙手握住她娘,高興的說道,“娘,還有多久會生!”
馬氏高興的回道,“早着呢,還有三個月。”
馬大妮高興的叫道:“哦,那說不定,我能跟小然請假,回來陪你生娃。”
“別,有你爹和妹妹就行了,你用心照顧小然就行了。”
馬大妮說道:“那到時候看情況再定。”
“別……”
馬家母女的話還沒有說完,二妮叫起來,“你幹什麼,亂翻我姐的東西,還灑了一地。”二妮生氣的直跺腳。
揹包裡兩三個小匣子滾了出來,一個甚至盒蓋都打開了,裡面掉出一對生肖金牌掛鏈,金燦燦的亮瞎衆人眼。
有人捂嘴說道,“這麼大,這得有一兩吧!”
馬大妮連忙彎腰伸手撿了起來,見大夥都看到了,索性大方的說道:“這裡面兩塊都是給我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的掛件,一件是我爹買的,一件是小然給的。”
“哇,馬大叔可真捨得。”
馬大妮淡定的說道,“也不是捨得,這些年,我爹跟着小然賺了銀子,也買得起吧!”
站在人羣邊上的汪水英等人,臉上冒着濃濃的酸性,轉身就出了馬家,跟着她出來的還有杜昌晴、苗小菊、巧芬等人。
一行人走在太平寨的小道上,幾人都沉默不語。
杜昌睛突然想到了什麼,小跑着向家裡而去。
巧芬問道:“她跑什麼?”
汪小英鼓嘴說道:“能跑什麼,她爹從外面回來,肯定也給她帶了唄。”
“好像是這麼回事,也許不帶呢?”
汪水英酸溜溜的說道:“管他帶不帶,他爹都是文人,體面着呢?”
“也是!”
苗小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一臉落寂,終於盼到心上人回來,可是他卻沒有看自己一眼,看來自己跟他真是沒可能了。
巧芬見苗小菊小說話,輕輕搗了一下她,問道,“想什麼呢?”
“沒什麼!”苗小菊沒精打彩的回道。
“沒什麼纔怪!”巧芬說道,“我娘請田大娘做媒了。”
苗小菊驚呃的看向巧花。
巧芬笑道,“別這樣看我,並不是林大力。”
苗小菊驚訝的問道:“爲何?”
巧芬回道:“我娘說,林家我們高攀不起,不如找個實在的男人過自己熱坑頭的日子。”
“巧芬你甘心?”苗小菊說道。
“從戰亂中飢不擇食一路過來,我和我娘知足了!”巧芬說道,“我現在在私塾裡學一些字,再學點算術,將來跟男人做點小生意,這一輩子呆在太平寨,太平的過完一輩子。”
“巧芬你……”苗小菊沒想到巧芬這麼想得開。
巧芬小心翼翼的說道:“小菊姐,我說句不中聽的話……”
“什麼話?”
巧芬抿嘴道:“你並不適合蘇大哥。”
“巧芬——”苗小菊難過的咬牙,沒想到最好的朋友會說出這樣的話。
巧芬回道:“你勤快,能吃苦,可是蘇大哥好像並不需要這些。”
“巧芬你……”
巧芬說道:“蘇大哥可能跟地主家一般,需要一個當家主母,你……”
從來沒有人跟苗小菊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巧芬的話卻如一記棒捶敲得她如夢初醒。
汪水英一直跟在後面,聽她們嘰嘰咕咕,聽到他們都不嫁跟林怡然有關的人,不知爲何,內心到是高興起來,對這兩個人好像也不敵視了。
馬家
圍觀的人終於都散了,馬大妮把包裡的東西拿出來,馬氏發現居然有不少金銀首飾,驚訝的問道,“大妮,莫不是……”
馬大妮打斷道:“娘,你想到哪兒去了。”
馬氏問道:“那是……”
馬大妮回道:“有的是爹買的,有的是小然夫家賞的。”
馬氏馬上高興的問道:“那幾樣是你爹買的。”
馬大妮把兩三樣挑了出來,“這是爹買你和妹妹的。”
馬二妮一把拿過一對珠花,“這個肯定是給我的。”
馬大妮點頭,“還有這個玉牌也是給你的,爹說,這個玉養人,讓你戴在脖子上別拿下來。”
“爹,現在怎麼老是買這些東西回來?”馬二妮問道。
“爹說,有銀子就花唄!”
馬氏哼道,“有幾個小錢就得瑟上了。”
“那倒不至於,跟着小然姐,我們家也不是有小錢這麼簡單了。”馬大妮說道,“爹可能還會置些家當,娘,你讓他置,省得在外面要學壞。”
“你爹還不夠壞啊!”馬氏笑道。
馬大妮別一眼老孃,“爹在外面不要太辛苦,”
“知道了。”馬氏笑道。
馬大妮高興的說道:“娘,給你看小然夫家賞的東西,就一個,值我們家一半家當。”
“什麼東西?”馬氏感興趣的問道。
“金鑲翡翠點枝。”馬大妮趕緊把壓包底的東西拿出來,她高興的說道,“聽李嬤嬤說,光這一個就有一千兩。”
馬氏的嘴張成o型:“什麼,這麼貴重,怎麼會給你?”
馬大妮回道:“四個丫頭,每人一個,我們不要的,小然姐非要給,她說這時不宰王爺,什麼時候宰!”
“不是說,王爺還要借小然的銀子用嗎?”馬氏不解的問道。
馬大妮說道:“娘,我原先也是這麼認爲的,現在懂了,這是兩碼事。”
“娘搞不懂。”
馬大妮笑道:“那就別懂了,反正王爺家不差這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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