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暈倒,孫二孃雙手叉腰笑得燦爛無比。她哈哈笑道:“任憑你是英雄好漢,也過不了我蒙汗藥的關。”
她將口哨一吹,兩個壯漢從內屋中走了出來。一個檢查秦楓的包裹,一個收拾桌子。
其中一個壯漢問道:“這條漢子還算精幹,待會兒剁了做人肉餡兒。”
孫二孃破口大罵道:“你一天就知道人肉餡兒,我看你是吃撐了沒事兒幹。”
所有人都知道孫二孃的脾氣,她在這十字坡是說一不二,連丈夫菜園子張青都只能耷拉着頭過日子,何況這兩個夥計。
要說平日裡這二孃也算比較溫和,真不知道今天是吃了什麼藥,夥計怎麼想都不明白,什麼地方就招惹了這母夜叉了呢?
他們面面相覷,吐了吐舌頭,立刻往內屋走,根本不敢有片刻停留。
孫二孃看到兩個夥計走進內屋,她咯咯一笑,俯下身來在秦楓臉上輕輕撫摸着。她面色紅潤,眼神通透,就像是在撫摸情人的臉龐。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輕盈。
“二孃,你在幹什麼!”一個人聲音從後面傳來。
孫二孃根本沒有回頭,她只是嘆了一聲,低聲道:“太煞風景了。”
站起身來,二孃轉身。不用說,說話的肯定是她丈夫,菜園子張青。
這個張青一副哭喪的臉,深情地望着二孃,就差沒有哭出來。他連聲說道:“難道你不愛我了嗎?難道你喜歡這個小白臉了嗎?難道你已經移情別戀?難道你真的想離開我了嗎?”
聽到張青羨慕嫉妒恨的語氣,閉着眼睛的秦楓差點笑出聲來。這樣窩囊的男人,這樣小肚雞腸的男人,這樣小心眼的男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孫二孃轉過身去,換了一副春光燦爛的表情。她溫柔地說道:“張青呀,你難道是第一天認識我嗎?難道你對我的心還不瞭解嗎?我不過是看到這條漢子,長得有些英俊,心中生出愛慕之心而已。要知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又何必吃醋呢?我是永遠和你在一起的。”
張青彷彿鬆了好大一口氣,將胸中的憋屈釋放出來。他上前握住孫二孃的手說道:“只要你不離開我,一切都好說。我真是怕極了,真怕你會跟着別的男人私奔,拋棄我。”
秦楓聽到他們這些肉麻的對話,真是忍不住要笑出來。他稍微將壓在身下的手捂住嘴,生怕笑出聲來打擾了這對情侶打情罵俏。
孫二孃說道:“我什麼時候離開過你,什麼時候又跟野漢子跑路了?你怎麼亂冤枉人,讓我好生難受。”說着說着,二孃的眼淚竟然如斷線的珍珠不斷下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秦楓好幾次忍不住要笑出聲來。這個孫二孃一臉富態,還有豐滿的身材,本來非常有風韻和身姿,但是她卻要裝作個小女孩那般哭啼,當真讓人看了覺得無比詭異,無比的不適應。若不是秦楓將嘴巴捂住,拼命的忍住不笑出聲來,只怕現在他早就暴露假暈倒的狀態,一場打鬥是避免不了了。
“二孃,你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想多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張青見二孃哭泣,一點也不嫌棄她裝純真,一個勁地拍打自己的臉,把自己左右的臉都打腫了。
“你不要這樣,我不哭還不行嗎?”孫二孃連忙用手去阻攔張青自殘,一臉憐惜的模樣,一臉恩愛的模樣。
張青是深受感動,他點點頭道:“只要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給你,天上的星星都願意給你摘下來。”
孫二孃撫摸着張青的臉龐說道:“既然誤會解除了,你就快回內屋做事吧,不要沒事出來嚇唬人,我可經受不起幾下。”
張青指着躺在地上的秦楓說道:“那這個人呢,我把他拖進去宰了,用作明日的饅頭餡兒。”說完,挽起袖口便要動手。
“你給我住手!”孫二孃立刻變換了一種面孔。現在的她一臉冷酷,一臉殺氣,目光森然,完全沒有了剛纔的溫柔。
她指着張青吼道:“你這賤人,給臉不要臉嗎?叫你進去你就進去,而且給我關好房門,沒我的吩咐不準出來,不準偷看,否則我定然不與你善罷甘休!”她的聲音洪亮,秦楓耳膜震得嗡嗡作響。
他心中暗想,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要把張青和夥計轟進內屋,留他一個人在外面?爲什麼不準夥計將他剁了做人肉包子,爲什麼寧願和張青翻臉都要保全自己性命呢?難道是她看上我了,要在這裡和自己……
想到這裡,秦楓不禁得意洋洋。沒想到在荒郊野外之中,竟然還能有此奇遇,還是別人主動追求,還要來霸王硬上弓。今後回到秦家莊園和兄弟們說起此事,豈非妙事一樁?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母夜叉孫二孃和菜園子張青都是水滸好漢,在原著中是一百零八將的地煞星,有一身本領,加上探查的本事也不小,爲梁山立下汗馬功勞。
現在自己既然遇到了這兩人,雖然他們也犯下大案,用人肉做包子。但從本質上講,他們和普通百姓沒有兩樣,只是被這個黑暗的世道所迫,幹下了人吃人的壞事。可是從他們兩人的對話可以看出,他們還是相親相愛的,這一點讓秦楓非常感動。
不過讓秦楓有點不明白的是,這個孫二孃既然非常愛自己的夫君,可爲什麼又要對自己眉來眼去,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嗎?
他心中想着,張青已經被孫二孃趕進了內屋。
此刻,空氣彷彿凝固,天氣也漸漸悶熱起來。
孫二孃端起酒壺喝了整整一壺,然後把外衣褪去,露出雪白的肉皮膚還有自身帶着的幽幽香氣。
秦楓額頭汗水冒出,心中七上八下,難道孫二孃真的看上我了,要在這裡霸王硬上弓,把自己給辦了?
想到這裡,他汗如雨下,一時之間雖然沒有半分動彈,但心中已經開始發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