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了沈氏兄妹,高世曼又帶着兩個丫頭在街市上逛。路過一藥店的時候,高世曼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滿屋子都是藥香,夥計見有人進來,堆着笑道:“您要買些什麼?”
高世曼笑笑,正準備說隨便看看,突然靈光一閃道:“你這可有阿膠?”那夥計忙不迭點頭:“有有有,您等着。”
這時已是十月天了,再過段時間就是冬至,前世高世曼冬至便會做固元膏,這東西是老人婦女的補血聖品。
不一會兒,那夥計便捧着個小竹篾過來道:“您看看”。高世曼拿起一看,這阿膠不像後世被切的方方正正,都是不規則的手心大小的圓餅狀,顏色倒是很正,閃着黑褐色的光澤,她拿起來聞了下,有些微甘的味道。
“你有多少?怎麼賣”高世曼擡頭問那夥計。
“啊……現下有四五斤的樣子,25個錢一兩。”夥計難抑興奮,這阿膠平時人家都是一兩一兩的買,主要是配藥用,今天這小姐看來是大主顧。
她早就打聽清楚了,這時候一文錢的購買力相當於現代的三四塊錢,一兩銀子一千文,差不多3-4000塊錢,高克本月俸差不多就是四兩多銀子,算是高薪了。
高世曼買了五斤,又買了些配料,便帶着兩個丫頭回了府。
前世她腰痛,西醫吃了一年的藥也沒用,後來隔壁的老阿姨冬天都比她穿的少,她忍不住問了才知道人家年年吃這個,她試着吃了一個冬,不僅腰好多了,連月經都正常了,後來她讓父母和姐姐都吃,老媽冬天起夜三四次的毛病也沒了,姐姐生完桐桐的婦科病居然也好了,她這纔將固元膏視作神一般的補品。
沈府有位老夫人,還有個病倒在牀的沈夫人,她打算明日去就送這固元膏,外面跟本買不到的好東西。
主僕幾人折騰到天黑,這纔將固元膏蒸好裝罐,高世曼看着兩個丫頭道:“你們可得保密,不要跟人說這東西是阿膠做的,就咱們三個人知道,有人問就說是我在書上看得的古方,你們啥也不知道。”
“夫人問也不說嗎?”靈兒提出質疑。
“夫人不會問,不管誰問,你們都得一問三不知,聽到沒?”
兩人一看高世曼說的這麼嚴肅,立馬點頭應承了。
如果這兩個丫頭不聽她的話,將這事兒說出去了,那高世曼是絕對不會留她們在身邊的,這次權當是一次考驗。
高世曼認真想了想,對她們又道:“道德常常能彌補智慧的缺陷,然而智慧卻永遠彌補不了道德的空白,不管以前是怎麼對你們的,現在我對身邊之人的要求不高,憨也好,傻也罷,只要忠誠於我,那便是完人;否則,你們便另攀高枝吧!”
靈兒和平兒聽的一愣一愣地,看高世曼直直的看着她們,兩人忙道:“是,小姐。”
高世曼看兩個丫頭的表現非常滿意,換了笑臉道:“今兒你們辛苦了,我親自去下廚弄點好吃的犒勞你們。”說完帶了一罐固元膏便往鄭季蘭院子裡去。
高府之前也就上房和鄭季蘭的院子裡有小廚房,後來兩個姓魯的女人弄走鄭季蘭的嫁妝後,魯姨娘也弄了個小廚房,高世曼的大伯母陳繼雲心裡彆扭,憑什麼一個姨娘能用小廚房,她一個正室卻沒有?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以整天纏着老太太也要整個小廚房,礙於高府的中饋是被陳繼雲和魯姨娘一起在管,老太太就同意了;高世曼院兒裡是沒有的。
進了廚房高世曼就殺了條鯉魚收拾好,架了油鍋,先將魚頭去了,再將魚片成兩半,尾部相連,剔去魚骨,再將無皮的那一面改刀成魚網狀,抹上鹽和麪粉,等油燒的差不多了就入鍋炸,炸成金黃色起鍋,然後利用熱鍋放了幾種現成的菜丁,沒有番茄醬只能湊合放點糖醋了,糖醋不分家嘛,燒好就澆在魚身上。一道松鼠魚在高世曼的操作下一氣呵成,直看得兩丫頭和鄭季蘭的貼身婆子周嬸目瞪口呆。
又炒了兩個菜,高世曼便讓靈兒和平兒與她一起吃。已經過了飯時,大家都有些餓了。
高世曼當然不懷疑自己的廚技,她初中就開始做飯給姐姐和自己吃,畢業後姐姐結婚有了桐桐就把父母接了過來,她雖有房,但也厚着臉皮賴在姐姐家,專司做飯,否則哪好意思。
靈兒吃了一歇擡頭道:“小姐,真好吃,你還真會做飯啦?”
晚上高世曼一般只吃半飽,她放下筷子故弄玄虛道:“我撞了頭之後就會做了,別告訴別人啊!”
靈兒正往嘴裡送了一口菜,聽到這話噎了下,一時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