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個跳樑小醜跑到了街上嚇人?還敢取笑別人?那身行裝……
羅婭小小的身子,套上那件寬大的咖啡色袍子,衣襬長長的往下拖,已經超過地面不少,腳下靴子老是不時要踩到袍底,稍不注意可能就要絆倒的危險。長袖捲了再卷,捲了好幾卷,才勉強合適手臂長度。衣袍尺度看起來穿在她身上一點也不好看。腰帶勒緊,把袍子弄得十分不和諧,人穿上就更離譜的可笑。
這幅尊容她還敢笑木遠吉和嚴霧天?兩人實在不領情,索性放開肚子大笑。
“哈哈,本來這袍子,若是衣袍的主人穿上,自有一番不凡的超脫之氣。壤兒可是不服,非要跟人家爭個高低?”
太子木遠吉意味深長的看了羅婭,又輕瞄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木遠浩,大有有意戲弄羅婭以報前面取笑之仇。
“哈哈……”
嚴霧天不敢多嘴,但是很認同的笑了起來。
王爺穿上的話,確實威風凜凜,瀟灑自不待說。可是穿在皇妃的身上,真是爲難她有這個勇氣出到大街上來亮相了。
竟然敢合起夥來取笑她?羅婭撅起嘴巴,好不憋悶。恨恨的瞪了大太子和嚴霧天幾眼,末了,不忘白眼相向木遠浩。
他倒是沒笑,黑着一張臉。實則罪魁禍首就是他,是他害她這幅尊容的。太子還用讚美阿拉的語句,來稱讚那個傢伙,以此來和自己的滑稽做對比。該死的木遠浩。她不生太子的氣,反而窩着的氣都氣在了木遠浩身上。
羅婭不滿的眼睛斜瞄了一眼木遠浩,好像現在狀況最好的就屬他了吧,穿的人模人樣的。她不由得冷哼起來,“行了行了,你們也別笑我了,大家彼此彼此。”落湯雞和自己的小丑衣裝,還不都一樣。“倒是某人,我們親親苦苦躲敵人的躲,找人的找人。他倒好,趁着大好閒情,不知跑到哪個女人的溫柔鄉里去了。”
他可別說她遇到他時,從他身上聞到的女人香味是假的?羅婭敢肯定,那絕對不是麗兒身上會有的香味,也不是她的。本來羅婭平時對木遠浩都大有看不爽的味道,長得迷倒人堆人牆,爲什麼老是看他不爽呢。現在她就更不客氣了。
只覺周身冷風起,空氣中飄來一句幽幽的話,“難道不是你的味道嗎?”
羅婭打了個冷戰,木遠浩呢?
才移動一下視線他就在她眼皮底下消失了。
她哪裡知道,黑臉走路無聲無息已近至她跟前,還把他的身體靠得她很近。
“你聞聞看,這不全都是你的味道嗎?”
木遠浩手環着她,戲睨的靠得她無路可退。那黑臉哪還見,皆是玩世不恭的表情,語句也盡是消失冷硬。羅婭頓時臉紅心跳,呼吸不順暢。好諷刺啊,他身上有她的味道,她身上也有他的味道。要是有條件沐浴,你以爲她想啊。
心想,切,毀滅證據了不起啊。明明昨晚見他時,他穿的那件衣服有別的女人的味道。換掉之後,所有證據也就灰飛煙滅了。這倒好,人家的香味只停留在衣服上,丟了就沒了。而可憐的她,她和他互相混合的味道,確實不論從身體還是衣服上都有。本來只是身體,可是穿衣之後,味道就滲進了衣服裡融合了。
木遠浩還真是不嫌丟臉,還敢往外說她……,羅婭囧得不知要往哪鑽。恨恨的暗地裡腳狠狠的踩着他的腳,臉上一副囧囧的傻笑表情,全單受罰認罪,“嘿嘿,是我的味道,我的味道,吃醋的味道。”
打落門牙往自己嘴裡吞,羅婭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明明是他的錯,卻要她爲了避免尷尬,承認她的錯,還什麼吃醋之類的。她有嗎?善良之人永遠鬥不過無恥之徒,這個道理應是至理名言。而且無恥之徒都普遍有光鮮的外表,至少她遇到的都是這樣的。
尷尬氣氛好歹是被羅婭的話順了順,緩了一些。衆人收回剛纔面紅耳赤狀況。幾個人都站在街上,一陣疾風吹過,馬聲蕭蕭長嘯迎面而來。騎馬的人在飛馳而過她他們的時候,僅是離了一米多距離,“籲。”馬上的人叫着,然後使勁勒住繮繩,馬急急“剎車”,穩穩在羅婭等人前面一點停下。細一看,竟是時常在暗處保護木遠浩的無極。
要是無極這次在木遠浩身邊,或許衆人也不會那麼輕易被人暗算了。該死的木遠浩,定是怕無極打擾了他和麗兒在醉仙湖的獨處時光……春月也不見在麗兒身邊。羅婭撇撇嘴,絲毫不覺察自己泛上的真正醋意。
也難怪她要這樣。一個武藝不好的王爺,身邊還不帶着護衛保鏢,脾氣還那麼臭,真是個最臭糞自負的王爺。看過多少的穿越小說,那些個王爺,無不都要不就是溫柔體貼。脾氣不好的,也武功非凡補充不足了。你說她遇到的這個他吧,掉水裡差點能把自己給淹死,遇到個小嘍囉似的刺客,就輕易受傷。這王爺也太窩囊了吧。要是他脾氣能好點,她至於抱怨嗎?
也不指望他對自己溫柔,正常點就行。不指望他武功很好,能保護好他自己就行。要不,實在不行,就在身邊派高手護着。至於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嗎?
木遠浩瞪着她的眼逼向她,她才下意識的收回撇着的嘴。可怕的透視眼,竟然能猜出自己心理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