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府?羅婭腦袋“嗡”的就大了。二皇府守衛森嚴,她又不會武功,而且還是木遠浩的王府,心理總有些牴觸。要是被他撞見就慘了。他那麼討厭她,去偷他的東西,而且是極爲珍貴的,他一定不會放過她。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有事,要是有事了,她的那些生意什麼辦,那不是要害替她幹活的那些人沒工作沒活路了。
要是能找到一個武藝高強的人陪她去偷就好了,可是她又不知上哪裡找。不知什麼的,腦海中就閃過了山賊男,山賊男對付沒有財的那招詭異招式,一招就把沒有財給打倒了。跟在她身邊的話肯定是一個絕好的“保鏢”。
走在大街上,肩上不覺有一隻手搭在上面,羅婭轉頭,“是你?”臉上居然有些欣喜。
白天不能想人,晚上不能說鬼,果然是應驗了。
山賊男困惑的盯着她,見到他真有那麼高興嗎?不對,笑得很有目的。
“喂,你想怎樣?”
糟了,他居然忘了“告白”那件事,竟鬼使神差的來跟她打招呼。這丫頭這兩個月來他時不時都能見到,就是躲着不肯讓她看到自己而已,爲的就是躲那句“深情告白”。要是讓他對着人羣大喊“我是笨蛋”,他寧願死了算了。
“幫我做件事。”羅婭可憐兮兮着。?山賊男好看的眉彎着,如一道月溝掛於天邊。
“幫我去偷東西。”?涼淡的脣掀起弧度,咧開嘴不敢置信。吐出一句,我不偷東西。
深情告白!某人提醒着他。
美男挫敗表情,好吧,偷誰?
二皇府偷東西(某人臉不紅心不跳)……
山賊男排山倒海的錯愕,內心持續的猛咳,我不偷良民的!
山賊!羅婭怒罵。
“我叫木遠揚。”
這個賊人,這麼怕事,羅婭不甩他,自顧自的大步走開。
“喂。”
賊人的聲音。
羅婭停了一下腳步,繼續走。
“怕了你了。”賊人木遠揚投降。
前頭的羅婭暗暗嘿嘿的笑,轉過頭來,笑容已然藏起。
夜半寒意襲人,二皇府圍牆上蹲着的夜行衣男子打着哈欠,漂亮的眸子在黑夜裡閃着幽亮的光。旁邊窩着一個小小的身子,他不滿的朝其嘟囔,該死的,能不能把時間提前點,非要在半夜,擾人睡眠。
羅婭無辜的盯了他半秒,沒辦法,誰叫他她們兩個菜鳥沒本事,只能趁着人家睡眠的時候來。這個時間應該是現代的兩點左右。
兩個人從圍牆上下來,摸着黑一路潛進去。
“木遠揚,你說那盆花會在哪呢?”
羅婭雖然在皇府呆過一段時間,但是從未見過絮葉花。她甚至連皇府裡面的方位都弄不清楚,裡面也不太熟識,說她是這裡曾經的皇妃,人還不信呢。
木遠揚無奈的搖頭,真要命,居然連藥在哪都不懂,就敢來偷,也不做做功課再來。若是她一個人來,別說裡面沒有一個人看着,怕她也會弄得暈頭轉向。
木遠揚朝着府內一個方向走去,那裡應該是皇府的花園吧,羅婭認得。可是那裡沒見過絮葉花啊,那樣名貴稀有的花一定是被嚴加放置照顧着的,不會放在外面惹人冒犯它。但是木遠揚執意往那邊去,好像十分熟悉裡面的環境,羅婭不得不跟着。
到了花園,走到一株高高的牡丹花後面,出現了一道門。雨軒苑三個大字出現在門口,旁邊有一個牌子,寫着“禁地”,而禁地的門卻是開着的,這叫哪門子禁地,連把守的人都沒有,門也開着。
“你快點進去,我在外面把風。”
木遠揚邊吩咐羅婭,邊往一處隱蔽的花木窩藏起來。
禁地,羅婭聽着已經不寒而慄,一般禁地到底是幹什麼的?有的人禁地是用來埋祖墳的什麼的或者練武來的,不過木遠浩身在皇家,應該不會有人葬在裡面。練武的地方的禁地,應該多半是門派之間,電視都這麼演。那爲什麼這裡要設立爲禁地。
走進黑麻麻的雨軒苑,黑燈瞎火外加不熟悉,給人的感覺就是恐懼。夜裡的雨軒苑靜悄悄,百花飄香,散着淡香。聞了,心裡的緊張便舒緩了不少,只是黑夜仍舊讓人害怕。
胡亂繞着苑內東走西撞,撞到的東西不少,害她叫苦連天。不怕死的拿出點具點上,藉着亮光找着方向。
花海,花的熱鬧博覽會?一束束花兒長在苑內爭相綻放,花兒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綠葉不敢奪其光彩,乖乖做着陪襯。各色的花兒有的含羞開放,有的奔放伸出懷抱,把一切美好留給欣賞它的人。有的現出華貴姿態,高傲的迎着一切,美豔妖嬈。
因爲有任務,羅婭不敢多欣賞,努力在花木中找所謂的絮葉花。眼花繚亂的花擺在眼前,卻是半分沒有七彩絮葉花的影子。
不知不覺的找尋,羅婭渾然不知自己跑到了苑內的何處,她仍在聚精會神的埋頭搜索着絮葉花。前面屋子昏黃的燈光灑出外面,照亮了一片外面的花叢,也照亮了她。只覺得亮堂了,花也好找了,羅婭趕緊再搜索。完全忽略了亮光的突然出現。
埋首花堆中的羅婭半蹲着繼續前進,頭卻不覺撞上了一睹牆,不對,是一堵肉牆。人?羅婭嚇得把身子彈開,驚恐的擡頭看着那堵肉牆的主人,不看還好,這一看,心兒便撲通撲通的張狂亂跳起來,她趕緊用手壓着胸口,還覺壓不住那狂熱的心跳。
一個高大的身影,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即刻出現在眼前,眼神迷離,半癡半醉半迷亂。身上淡淡的酒香彌散,沒有烈酒的刺鼻,好聞。袍子半敞開,露出結實的麥色肌膚,手裡懶洋洋的垂手拿着一壺酒,一股子的落寞在眼底流轉,藉着慵懶抒發。這種頹廢的懶散,讓人有種想撫慰的衝動,又有種美不勝收的憂傷美感。
他、他、他什麼是這個樣子?兩個月前看到他時不是好好的嗎,儘管冷,但是沒有落寞和受傷。是遇到什麼挫折了嗎?發呆望着他的時候,殊不知那一雙迷離的眼也在盯着自己,盯得很緊。
原來做夢都可以夢到她,伸手過去把她攬入懷中,清淡的自然香味瀰漫了他的鼻腔,比花兒的味道好聞多了。那張因驚恐而漲紅的臉,和胸口一起一伏的急速,此刻顯得那麼可愛,好像他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脣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劃過,那顏色便更加深了。
吻漫過脖頸,咬到胸前,那股熱流藉着脣漫上身體,如注入新鮮血液,全身沸騰。胸口好像突然之間上了麻藥一樣,呼吸動不了了,人動不了了,彷彿時間停止了千萬年。
抵抗力呢?這個時候的她居然還傻傻的傻站着在他懷裡,任他胡來,大腦已然一片空白。直到埋首胸前的脣在咬到了不該咬的地方的時候,才把她的魂魄給拉了回來。她慌亂的推開了他,卻一下突然失去了重心,與一道搖晃笨重的身子一起倒了地,倒在草地上。高大的身體無徵兆的壓在了她身上,讓她的後背痛得要死,然後似感到羅婭的痛苦,他潛意識裡翻了個身,變換了個位置把她的身體翻了上來,然後把她擁入他懷中。
原來木遠浩是喝酒過度,身體晃得厲害,最後支撐不住倒了地。
凌亂的髮絲散在他的臉上,影響了一些好看。羅婭小心翼翼的把它撥開,這才又見那道美輪美奐。這張臉她忍不住看了又看。這張無利害的臉龐,你就不能別隻在他喝醉的時候纔有嗎,清醒的時候能不能也這樣對着她,而不是慣然的冰冷。
兩人後背躺靠在花束上,木遠浩擁着她。夜本來有些涼意的,現在溫度居然在悄無聲息的莫名升溫,這男人,難道都是見面就必須摟摟抱抱的嗎,要不就吻她。害她一直都混沌着這樣算什麼。
“木遠浩,你把絮葉花種到哪裡去了?”
知道他醉了,羅婭纔敢明目張膽的問他,纔會明目張膽的沒有推拒他。因爲她根本就不想推拒。因爲喝醉酒的他沒有了嘲弄沒有了對她的不肖,因爲她喜歡他。
眼裡開始有些淚出來。原以爲會漸漸忘了他,這兩個月忙於生意,每天都累到連想除了生意之外的其他事請的時間都沒有,心也沒有了痛。但是剛剛看到他的時候,原來她的心還是會爲他而沸騰,爲他而揪心。這世上也許最說不清道不明的就是這人世間複雜的情情愛愛。
花?半醉的人眼神渙散迷糊着,隨後對她扯出浮笑答非所問。
“我居然會夢到你。”沒有氣惱,只是在告訴她。
夢?
半夜不睡覺,居然還在花海中喝酒,夜涼,生病了什麼辦。羅婭撅着嘴有些不滿也有些擔心。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體,真是個對自己一點不負責任的人。
“木遠浩,我們回屋去好不好?”
羅婭打算起來,卻被他壓回去。
木遠浩盯着她,眼裡有些嘲弄,嘲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