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退散,木遠浩毫不猶豫的離開,腳步向皇后處而去。
行至某處,樹木蔥蘢,一個急剎車迴轉,擒住一人,那人嗷嗷直叫,連呼救命。
“皇兄…是我…遠揚。”
回頭,木遠浩已經看到一個痛苦着表情,臉部扭曲的木遠揚。
木遠揚的武功雖不弱,但碰上武功絕對在他之上的木遠浩,那擒住他的力道簡直慘不忍睹的令人疼痛,手臂幾乎被他的手上力道擰脫臼。
“不好好回去處理事務,跟着我做什麼。”
木遠浩並沒有放開木遠揚,冷着臉對他。
不提還好,一提,木遠揚就精神失控,冷靜不下來。跨下來埋怨,“皇兄你這是在公報私仇,居然推脫許多事務讓我做,你,你,你這是在殘害我。”
到最後心虛得結巴了。
前天之前還什麼事都表現得不在意,只是狠命藉着處理大堆的事務以慰藉自己心中空虛的皇兄,今日便能像惡魔一樣,一早在父皇面前說他這個皇弟如何如何好,如何需要鍛鍊,多給他些歷練機會云云,說得句句在理,頭頭是道,木遠揚就是這麼在二皇兄的陰謀陷害下犧牲閒暇時間云云。
果然這兩天自己對他的大不敬和肆意取笑惹怒了他親愛的二皇兄,悔不當初啊。二皇兄看起來似乎不打算去邊疆了,這又是爲哪般?難道爲了留下來懲罰那伊兒丫頭?
吃了教訓的木遠揚再不敢取笑木遠浩。
“你以爲以前那麼多的事務都是你皇兄我該做的?現在不過是返還一些給你們罷了。”
白他一眼,放開他,大步流星的走,一步也不回頭。
木遠揚不敢再跟着,嘴裡咕噥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不過,生氣都能這麼酷,恐怕就只有他的二皇兄能如此。
去了母后的寢宮,宮女說皇后去了亭春院,猶豫了一下,木遠浩還是情不自禁的朝亭春院的方向走去。
亭春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院內並無宮女和伺女,就只住着伊兒。裡面的裝飾很簡單,還有獨自的廚房,隨意方便。
木遠浩進去便聽到開心的笑聲溢滿整個亭春院,院內擺着一張簡單的飯桌,桌上盛了兩碗飯,幾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小菜很隨意的放置在桌上。
令他震驚的是,開開心心坐在飯桌前打算吃早點的人。
母后?這令他感到意外。母后也會吃這種普通人的飯菜嗎?
“母后。”打了聲招呼,幾乎是不帶猶豫的,木遠浩直接坐到了桌前。
皇后大爲意外,微微一笑,“浩兒來了,母后正在用早餐,你可以先到“暮春園”等母后,母后稍後便去。
暮春園在皇后的宮內,那裡景緻一絕,很多人都知道那個地方,很多人又都沒去過那個地方,只有在皇后的應允下才可以去。
“孩兒餓了。”
也沒有拒絕云云,只四個字,木遠浩便拿起碗筷,自顧自的拿着已經盛好的粥吃了起來。
皇后嘴角抽搐一下,這孩子。
她是怕他呆在這簡單的地方會覺得鬱悶,所以才遣他去暮春園等。更別說這簡單的飯食,一定會讓他皺眉頭,沒想,他竟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她想笑,笑他的怪異、固執,甚至有點小小的執拗的可愛。終是沒笑出來。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那碗粥…
不待她說,大嗓門立刻響了滿院,“喂,那是我的粥,我辛辛苦苦煮的。”木遠浩才吃了兩口,碗便被人奪了去。
眼前伊兒氣嘟嘟的臉盛怒着看他,絲毫不客氣。
王爺怎麼了,她就是不買賬。
“要吃別處吃去,才兩碗飯你也要搶。”
一碗皇后娘娘的,一碗她的。想讓她餓肚子,窗戶都沒有。
拉了張凳子過來,拿過他剛吃了兩口的粥碗,吃了起來,狠狠的吃了幾口。
“你看,都有口水了,二王爺應該是很介意的哈,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就不同,人是鐵飯是鋼,還是我這小民爲您解決了這碗飯吧。”
壞壞的衝他“傻笑”,眼底盡是可惡的算計,那得意勁。
誰知…,當木遠浩又重新把那碗粥奪回去吃時,伊兒得意的笑容變僵硬。這真的是那個有些潔癖的二王爺嗎?不喜歡和別人同桌吃飯,更不喜歡和別人共享哪怕同一碟菜同一蠱湯,別人只是用乾淨的用具從裡面舀上一碗湯或者夾上一口菜來喝,他都不會再吃下去。居然搶她的口水飯,沒天理。
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真欠扁。再什麼吃,吃得再快也會從容得體的樣子更欠扁。害她即將餓肚子就更欠扁了。 思及此,伊兒憤憤看他吃粥的動作就轉變成了搶奪之勢。
“還我粥,你餓鬼投胎啊,沒事幹嘛搶別人的粥來吃,要是害我餓死,我就……。”作勢要掐死人狀,其實伊兒只是不知道要什麼對付面前的無賴纔會無語而已。
本以爲那碗粥就會那麼沒了,沒想正在吃粥的木遠浩擡起頭來,剛好看到伊兒雖氣憤,卻認真可憐的樣子,想必煮的粥也不多,逐拿過桌面上的一個空碗,從自己的碗中扒拉了半碗粥給她,然後繼續吃他碗裡的粥。
見她傻愣愣的不動,丟了一句給她,“吃那麼多夠了,豬還沒你吃得多。”
皇后和伊兒石化中,這木遠浩是否中邪了。而且他今天是否太空閒了,平日他可是很少出現在皇后面前的,今日一早便到亭春院來,還神經兮兮的和伊兒搶一碗伊兒吃過的飯來吃,這不像他,太不像了。
“浩兒,你今天沒事做嗎?”
像是沒確定一樣,皇后想確認一下他的兒子是否真的中邪了。
“孩兒最近沒有太多公務。”
臉不紅耳不赤,木遠浩自然的道出。
可不是,以往他做的事情就能抵一幫人做的事,現在難道該輕鬆一下也有錯。一想到三弟木遠揚那苦瓜臉,木遠浩就覺得沒有做錯。
“浩兒,母后好久都沒和你同桌吃飯了,今早讓母后深有感觸,這一餐飯母后盼了許多年。”
十餘年了,這餐飯來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