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裡的水燒開後,墨蘭手裡抓了一把狗魚調好的餡,拇指和食指一用力,一個丸子就掉進了鍋內。形成了一個個的丸子。鍋內的丸子都浮了起來,墨蘭又往裡面放了一點青菜做點綴。
菜剛剛上桌,薛家兄弟就到了,他們也不在包間內吃了,直接到了後院和老侯爺坐在了一塊,氣的墨蘭直嘟囔着說他們是狗鼻子,聞着香氣來的。
白家父子,邱小軍等人在外面招呼着前頭鋪子的生意,邱氏等人也得在竈屋忙活着蒸包子和客人的菜。墨全和墨金那裡墨蘭給送去了些,別的人則都上了桌。
大家看着桌上所有的菜,都有些合不攏嘴,這大多數菜都是他們沒有吃過的。
老侯爺先吃了第一筷,衆人也都開動了筷子,一道道的嚐了起來。老侯爺邊吃邊點頭,這些魚的味道都不錯,鮮美異常,各具特色。真是好吃。
“丫頭,你這手藝真是沒得說了。往後誰家要是娶了你,可真有口福了。”老侯爺誇讚着墨蘭。
“呵呵,舅爺爺喜歡就好。”墨蘭笑了下,並沒有接下面那句話,因爲她感受到了薛家兄弟炙熱的目光。
“侯爺說的是,蘭蘭,你有這手藝,以前咋沒有露出來?我們可都在這裡吃了幾年了,也沒有見你做過。”薛凌雲眼露着柔情,假裝着抱怨了一句。
“新吃食不能天天出,隔些日子出一個,大傢伙會覺得新鮮,要是出多了,就不值錢了,往後鋪子會賣這些菜,一次出兩道新的。慢慢來。”墨蘭看了他一眼。說着自己的理念。
薛凌雲看墨蘭看自己,他給了墨蘭一個溫柔至極的微笑,墨蘭沒理他,又去看薛凌風,鬱悶的薛凌雲笑僵在臉上,狠勁的吃起了魚來。
薛凌風和墨蘭眼神交匯了下,兩個人露出了個會心的微笑。
“蘭蘭,這樣的吃食在京城也會受歡迎的,有沒有興趣進京城開鋪子啊?”老侯爺問着,這幾天他已經知道了。墨家人沒有打算搬到京城去住,所以他才這樣說,希望在京城開個鋪子。引他們在京城安身。
“舅爺爺,開鋪子我有想法,但這些魚不行。這些魚都是這邊的當地魚,京城是沒有的,要是運過去。成本太大,而且半路肯定有死的,死的是不能要,不然做出來並不好吃。所以這魚在京城是做不成的。不過咱們可以做別的啊,到時間我去了京城,仔細看看。開個鋪子,就麻煩舅爺爺找人經營了,到時間舅爺爺可別怪蘭蘭給您找事做哦。”墨蘭並不隱瞞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老侯爺看着墨蘭。他心裡想了下,這丫頭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怪不得自己在京城沒有吃過這樣的魚,原來這魚都是這邊出產的啊,運過去確實像她說的那樣。成本太貴。罷了,自己不能強求。等妹子進了京在說吧。
“怎會?舅爺爺巴不得你能來麻煩我。到時間要做什麼你和舅爺爺說一聲,舅爺爺給你參謀,給你出銀子做本錢。”老侯爺笑了聲。只要在京城開鋪子,那這丫頭就能常去京城,妹子她最心疼這丫頭,也會常進京城看他的,他就不怕見不到妹子,他們已經幾十年沒見了,都老了,能多見幾面都是賺來的。
“好呀。”墨蘭衝老侯爺露出了個很甜的笑容。王氏也笑的開懷。
全魚宴吃的衆人都很開心。一個個心滿意足的擦乾淨嘴下了桌。邱氏等人來撤了桌子,收拾了下,在後面吃了些。
墨蘭看着這樣勞累的伯孃和娘皺了下眉頭,自己家該請人了。可是請莊內人的話,是非會很多,給的錢多少,人家不可心意的話,還會說閒話。還不如買兩個下人。不說讓她們幫着做飯,就是幫着收拾收拾,娘她們也能輕鬆不少。
墨蘭心裡打定了主意,準備哪天進鎮子去看看,好給家裡買兩個人。
衆人坐着嘮嗑,墨蘭給他們衝好了茶,告訴他們,沒人喝茶的時間,嚼上三五片茶葉,這樣口氣會很清新。會去掉吃過魚留下的腥味。就連她自己也喝了幾口茶,嚼了幾片茶葉來吃。
邱氏和劉氏這邊剛收拾完竈屋,還沒有等喘口氣就聽得院內有人喊着。
“有人在家嗎?大爺,大奶,伯孃你們在屋嗎?”
聲音很脆,應該是個年輕的婦人,可聲音不是很熟悉,會是誰呢?二人疑惑着走了出來。
院內站着一年輕的婦人,樣貌不錯,穿着也不錯,二人都皺了下眉頭,這人她們認識,是大郎的媳婦李氏,二房和大房關係很僵,除非大事,否則是不會蹬門的,她這是?
“是大郎家裡的啊,咋有空過來了?這是有事?”邱氏上前問到,邱氏和李氏並沒有仇,所以也沒有給她臉色看。
“大伯孃,二伯孃好,不知道大奶和大爺可在家?”李氏笑着行了一禮問道。
“真是對不住,家裡有客,我這也不好去叫,你說說啥事,我看看着急不。要是急的話,我就去叫娘。”邱氏攔住了去路,沒有讓李氏進屋,因爲老侯爺和薛家兄弟都在。她不想讓她進去,不想讓二房的事影響了大家的好心情。
“是這樣的。今個晌午飯的時間,我正在竈屋,聽到屋內有喊聲就趕緊去瞧,一進屋就看到我奶她摔在了地上,我婆婆不知道給她說了啥,她竟然暈了過去,我們趕緊請了陳郎中來瞧,說是風邪入體。
奶她現在嘴巴歪了,眼睛也有點斜,半邊身上也沒有感覺,說話也說不出來。陳郎中直搖頭,我心裡覺得奶怕是快不中了,所以趕緊來報個信,想來請大奶去看一眼,還有我爺,他如果能下地,也請他去看一眼,我怕這是最後一面了。”李氏臉上的笑容沒了,帶着哭音把事說了一遍。
劉氏和邱氏聽完相互看了眼,那邊又出了事。這墨老三才死沒多久,二嬸就又這樣,不過她們還真的不能不去說,要是馮氏真這樣沒了,她們卻不吭聲,也說不過去。
“我去說。你們等着。”劉氏對二人說了句後,邁步進了屋內。
屋內的衆人聽了劉氏的訴說都皺了眉毛,墨蘭心內暗暗想着,馮氏從墨長生沒了以後,身子就不大好,這兩個月是時好時壞,聽說藥沒有斷過,她自己又常常咒罵不停,心內鬱結難解。長久這樣身子難免不好,這次崔氏是咋氣她婆婆了?馮氏這是中了風,中風可不是說着玩的,聽形容的這麼嚴重,馮氏就是不死以後怕是也得癱瘓了。
墨金的臉上愣愣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啥感覺,要說他對馮氏半點感情也沒有,那是騙人的,畢竟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就是在寒心,心內多少還是有對方的,此刻聽說她病成這樣,他心內也不是滋味的很。
“大哥,嫂子,我想去看看,長海,長河,你們扶我看看去吧。”墨金落下了滴老淚,掙扎着起了身。
“金。你別急,咱們都去看看。長河。你找個門板把你二叔擡過去,他這骨頭才長好,可別又抻着了。”王氏急忙扶住了墨金,吩咐着墨長河。
“坐馬車過去吧,我讓車伕送你們過去。你不用太急。有啥需要就派人回來和我說一聲。”老侯爺對墨金並無惡感,相反他傷成這樣,對抗了陳學文的手下,他還是挺佩服他的。所以提議讓他坐馬車過去。也交代着妹子讓她有事說話。
“噯。”王氏應了聲。
“謝謝侯爺。”墨金急忙道了謝。然後墨長河把他背在了背上,去院內坐馬車。
“那你們先坐會,我們過去看看情況。沒啥事的話,我們一會就回來。”王氏又和大家交代了一句,起了身。
“去吧。”老侯爺點點頭,示意她只管去。
墨蘭也想去看看情況,看看崔氏究竟是爲了什麼才氣着了她婆婆,看看馮氏的情況究竟如何。她對老侯爺和薛家兄弟說了一聲,和王氏她們一起去了老宅。
到了老宅,墨長河把墨金背下了馬車,墨長河在後頭扶着,他們三人在前頭走。王氏等人在後面跟着。
進了屋,墨長河先把墨金放在了大炕上,然後纔有空打量屋內的情況,馮氏閉眼躺在炕上,她的五官看上去極不自然,給人種很不協調的感覺。陳郎中在炕邊正給她檢查着,崔氏也歪着嬸子站在炕邊,不過她正撇着嘴,臉上一副不以爲意的模樣。大郎則靠在屋內的桌子邊站着,黑着臉,臉上帶着惱怒的神情。也不知是誰惹了他。
大郎看到了大房這邊的人,本就黑的臉更黑了,他眼睛使勁一瞪,剛想張嘴罵人,卻看到跟在大房身後的李氏,李氏衝他搖搖頭,使了個眼色,他把到嘴邊的髒話嚥了回去。重重的長出了口氣,不過他心情不好,也沒有心情給大房這邊的人打招呼,而是把臉扭到了旁邊,不動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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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維果的戰爭送的平安符,親們,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