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書法?朱允文倒是真的很好奇,如果現在有誰能寫出這樣的字來,自己應該知道那是誰纔對吧,不過如果那人是隱士的話也有可能不爲他所知,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這是某位隱士寫的字,秦裕怎麼可能拿得到?這種念頭在朱允文腦海裡盤旋了一陣子,實在是沒有人物可想了,於是問道:“說吧,別繞圈子了,這是誰寫的字?這麼多人看着呢,朕成天和你咬耳朵,要是別人認爲我們兩個有什麼不良愛好就悽慘了。”
秦裕洋洋得意地說:“啊呀,原來皇上也猜不出來啊,哈哈,那小臣就告訴你好了,這是小臣從唐太宗的一本手稿裡抄下來的幾個字。”
“草。”朱允文現在也只能用這一個字來形容自己貌似被耍了以後的心情。
朱植走了過來,說道:“皇上,儀式結束,是不是該去吃飯了?”現在的朱植身上又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中國科學院的第一任院長,至於那個和他搶位置的人,已經被朱允文給派到琉球去了,那裡有很多在洪武時期過去的漁民,鄭和需要把朱允文開放的海洋政策說給他們聽,讓他們看到朱允文對海洋的重視,他們是真正的屬***的人,對大明的海洋活動會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世界就這麼大,海洋麪積佔據了百分之七十,怎麼能讓朱允文不重視?
經過朱植的提醒,朱允文才正經地對大家說:“好了,站了這麼久大家也幸苦了,今天中午就由朕做東,請大家吃頓便飯好了,還希望你們這些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國家重臣不要嫌棄這些粗茶淡飯纔好。”
既然朱允文發話了,自然有人來帶路,朱允文也沒有乘坐轎子,和他們走在一起,孫徵信就跟在他的後面。走了一會兒,朱允文問道:“對了,好像沒看到你爹啊,他哪去了?”
孫徵信道:“家父去哪裡了小臣也不知道,小臣沒有接到過他的來信呢,不過料想着他應該在太原吧,叛亂髮生的時候他就過去了,先前他還說了,在叛軍南下的時候從背後捅刀子,但是後來還沒等到他出手,叛亂就已經結束了,所以也就沒有出兵。”
朱允文點了點頭,確實,按照自己的安排,當初耿炳文爲大將,孫東爲副將,還有那個李景隆,不過具體的作戰安排他並沒有干涉,想必老將耿炳文對這些比他更有經驗吧。叛亂結束以後,耿炳文和李景隆已經回京移交了兵權,只有孫東還沒有消息,所以朱允文才會這麼問。
孫徵信說道:“皇上,臣有個小小的提議,不知道是當講還是不當講。”
朱允文笑道:“這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憋着也不是辦法,說,朕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孫徵信道:“按照慣例,打了勝仗回來功臣將士們是要有封賞的,不過……”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朱允文終於想起來了,他尷尬地笑道:“糟糕,這麼重要的事情朕居然忘記了,呵呵,第一次做嘛,總會有失誤的時候,明天早朝的時候朕就把獎勵給頒佈下去。”
孫徵信說:“那臣就替那些將士們多謝皇上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一直走到酒樓裡才停下來,這是一家佔地頗爲寬廣的酒樓,如果按照朱允文的劃分方法,這有山有水有院子的酒店起碼是五星級半的。
“那些人還真是會辦事啊。”朱允文感嘆了一句,拿老子的錢請自己人喝酒居然到這麼高檔的地方。
酒店老闆哪裡接待過這樣子尊貴的客人?他以他爹爹的名義發誓,這是酒店開業以來他活得最累的一天。自從官員來了說要到這裡接待的那一刻起,他就從來沒有放鬆過自己的神經,接待誰?皇上啊,這既是他的榮耀,又是對他的考驗,如果能讓皇上滿意的話,這個小店想不日進斗金都困難,要是讓皇上或者用不着皇上,只要這裡任何一個客人不滿意,自己這店子都不用開了,回家抱着老婆孩子洗洗睡吧。
所有的店小二全部動員起來打掃衛生,把還在店鋪裡的顧客請出去,甚至給他們的食物免費,搞完大掃除以後就去市場上採購原料,掌櫃的更是親自跑了附近幾家有名的客棧,把那裡出色的廚師全部拉過來借用。話句話說,這次他們店裡的廚師匯聚了京城民間最頂級的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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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朱允文到來的時候,酒家的氣氛達到了,那掌櫃的一個站立不穩,要不是旁邊的人扶住他的話,他馬上就要跪下去頂禮膜拜了,雖然這樣子做並沒有什麼不對。不要以爲我描述得誇張,要是國家主席去你家吃飯你肯定早就膜拜了。
“這裡還不錯嘛。”朱允文四處看了看,然後說道。掌櫃的一激動,差點又跪下了,他恨不得那個錄音機把這句話錄下來天天放到店門口循環播放。哦,現在還沒有錄音機啊,沒關係,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的。
時間已經不早了,朱允文說道:“好了好了,大家找個位置坐了吧,老闆,上菜了。”
掌櫃的趕緊到後面去催促上菜,然後親自到朱允文面前,跪下來說道:“皇上,請問您要喝點兒什麼酒?”按照一般的規矩,一般都是小兒來到客人面前,彎個腰就成了,但是掌櫃的毫不猶豫地就跪了,誰讓咱對面的是皇帝呢。
朱允文露出自以爲很和藹地笑容說:“喝酒容易誤事,我就不要了,你們去問問他們要不要好了。”誤事是假的,不好喝纔是真的,對於吃慣了高檔酒店的剩飯剩菜的穿越者來說,高檔白酒也不是什麼很難吃到的東西,喝多了五十二度的酒,再來喝二十五度的酒,那就沒什麼味了。
朱允文都說了喝酒誤事了,誰還敢喝酒?就算是心裡想得滴血嘴上也要滿不在乎地推辭,想喝的話大不了等一下吃飯完了以後找個地方痛快一回,用不着在皇上面前出這個頭。
大家都不喝酒,掌櫃的興致就小了很多,因爲這意味着他今天的利潤少了很多,儘管當時來頂位置的人給了他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但是哪個生意人會說自己賺得多呢?
不知道是因爲皇帝來了還是這家酒店本來就很注重效率,只不過是朱允文說吃飯的一刻鐘之後,小二就開始上菜了,個個都是喜形於色的,給朱允文上菜的那幾位更是興奮莫名,對於他們這種下等人來說,給皇帝上菜的機會也許這一生就只有這一回。
這一頓飯吃得很慢,一直到太陽落山朱允文才站起來說:“朕吃飽了。”本來按照他吃飯的速度,這種事情十分鐘就可以解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吃一口飯就要發呆半天,所以吃得很慢,皇上都沒吃飽,其他人更不能比他先吃飽,又不能催促,只好各自專心致志地調戲碗裡的菜。
“皇上吃飯的時候在想什麼?”孫徵信當時就坐在離開朱允文不遠的地方,所以把朱允文的舉動都看在眼裡,一走出酒店,孫徵信就過來問道。
對於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朱允文還是願意親近的,那些老氣橫秋滿口之乎者也的人他最不喜歡了,說句難聽點的話,那種人或者Lang費空氣死了Lang費土地半死不活都Lang費……銀幣,或者金幣。
他對孫徵信說:“沒什麼,只不過是想一些事情,你說,朕重開科舉的話,應該考些什麼內容呢?”
“原來是這個。”孫徵信說:“皇上不是發了一本那個叫什麼《科學入門》嗎?不如就從那上面做文章。”
朱允文說:“那裡面是肯定要考的,畢竟都放出話去了,不過專門考那一個卻不行,那屬於技術層面的東西,還應該有思想方面的東西才行,有了能力沒有正確的思想的人比沒有能力而擁有純粹的思想的人破壞力更大。”
孫徵信很贊同他這個說法,於是也幫忙出謀劃策,最後一直到皇宮門口的時候,他們兩個達成了一致的意見,那就是考試兩場,一場考試科學技術,一場考試思想文化。朱允文相信,這是一個對於制度和傳統的突破。當然,被他突破的傳統和制度已經很多了,不在乎再多兩個。
回到宮裡,他馬上就進了書房裡面去,他要做兩件事情,一件是把明天對於那些將士們的獎勵措施的出臺,第二件事情就是剛剛商量好的科舉。他們商量出來的只不過是一個考試的模式,朱允文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模式或者說是框架儘量地完善,使它變成一個流程,一項能夠具體落實的措施。
他已經連續幾十個時辰沒有睡覺了,等他做完這兩件事情的時候天才剛好黑下來,但是他卻被馬曉羽很輕易地就誘惑着去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朝,朱允文萎靡不振地坐在龍椅上,對那羣女人腹誹:“你們太無恥了,居然一起上。”
當大家行了禮之後,朱允文對站在前面的耿炳文說道:“老將軍,朕應該向您道歉,在你們打了勝仗凱旋歸來之後朕居然沒有及時對你們進行封賞,這是朕的罪過,不過好在昨天孫徵信已經提醒了朕,所以朕連夜趕出來一個獎勵計劃,現在念給大家聽一聽,如果覺得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可以提出來,好的辦法都是商量出來的。”
因爲上一年財政的收入很多,朱允文給的獎勵自然不會吝嗇,既然朱允文不吝嗇,耿炳文自然沒有什麼意見。當念聖旨的小悅剛剛唸完,耿炳文就跪下來說道:“臣替所有將士多謝皇上恩典。”
朱允文趕緊說:“你們滿意就好,對了,朕還有事情宣佈,那個,科舉重新開始吧,朕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覺得那東西還是應該存在,不過考試的內容,將會有所變化。佈告朕已經擬好了,待會兒就發下去。”